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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振宽 艺术家
嘉宾:“苍山无言”崔振宽画展是今年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可能是规模最大的个人展览了,在圆厅还有三个厅,这是崔先生六十年来艺术创作的一个总结,特别是重点地展示了他近二十年来在焦墨山水方面的创作的成就,从崔先生的作品来说,我们是把这个展览分成这么几个部分:首先从续厅到圆厅主要是展示崔先生在艺术方面的非常出神入化的这样的成熟的作品,还有一些幅度比较大的这样的作品。
第二个部分是我们做了一个崔先生的年谱在圆厅后面的这个环廊里面。
另外有两个主要的展厅一个是水墨厅,主要是崔先生在水墨方面的创作。为什么要放这个厅呢?其实崔先生在水墨创作里面他已经做了很多后来他在焦墨的创作上面的那种重要的形式的探索,其实是一个准备,崔先生一直是在水墨、焦墨这两条线索上进行创作。
另外一个厅就是焦墨厅了,焦墨厅和圆厅的作品一起其实可能占了整个展览可能60%、70%,这么大的比例主要是想呈现崔先生在焦墨方面与众不同的,非常独特的这样的创作的成果,当然我们可以看到著名的美术评论家也是我们这个展览的学术主持人之一的刘骁纯先生,他把崔先生的创作和黄宾虹的创作加以比较,他称为“黄崔系统”非常有缘的是黄宾虹先生的作品正在中国美术馆做展览,因为这个延期,他们两个人的展览同时在场,这是一个缘分,待会儿我们可以看一看黄宾虹先生的作品做一个比较。好!
王林 策展人
嘉宾:我们可以从崔先生的水墨作品做一个比较,因为崔先生的水墨作品一个是他比较前期的创作和积累;另外水墨也一直是崔先生在二十多年来,在他探索焦墨的艺术创作的时候一直辅助性地跟他同步进行的一种创作。我们都知道黄宾虹先生说他是以皴做点,圆皴做点,黄宾虹先生说他是圆皴做点,但是我们看这张画很能体会到其实崔先生他在黄宾虹的基础上他是有发展的,他是有创意的,他实际上是以点做皴,你看上面这些点,当我们中国画画山的面的时候用皴法表现出不同的山的肌理,这是主要的一种表现。这种以点做皴的一种画法,他实际上有一个很关键的地方,他不再是完全按照对象来确定我应该怎么画,我用什么方法去表现对象。他而是回到了画面的本身,以点来做皴是点放到了前面,所以你看崔先生的画他往往是满幅的点线,构成画面自身的一个关系,这实际上是把从对象的描绘转向到画面自身的这种形式感和结构关系,是这样的一个处理方式。所以这张画是非常典型的,实际上他在水墨方面所进行的这种重要的探索……
嘉宾:这个是我想抽象的这个概念这是一个现代艺术的概念,致畸上崔先生的作品里面其实他有很强的现代感,待会儿我们在谈到焦墨创作的时候还会更加突出地来介绍。崔先生的作品他其实他从黄宾虹里面吸取了隆重的水墨的表现力,因为黄宾虹经常说他画的山是夜山,就是浓厚的、火种的,充实的,黄宾虹称为叫浑厚华滋的这样的一种审美的境界,黄宾虹是一位古典的艺术大师他是把中国传统山水的技法集于一身,他确实是非常能够运用自如地从笔法、墨法到山水的这个表现力,但是黄宾虹先生他始终扼守着古典的这个审美的追求。比如整个美学上是一种宏大的、综合的这样的充实的美,在表现力上面黄宾虹其实他独特的地方在于清代的时候考古学渐起,金石之学盛行,那么金石碑刻那种刚劲的力度就成为中国山水画的一种新的文化资源。黄宾虹实际上在这个方面他吸取了很多东西,他改变了过去那个书画同源的那种表现力,注入了一种新的活力,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黄宾虹是中国古典山水画的最后的大师,也是最后的辉煌。而且黄宾虹身上你也看到他开始触及到现代艺术的某些问题了,比如黄宾虹展览里面从美国拿回来的没骨的这两种方式,一种繁体,一种简体,你想他把古画做了分解,繁体、简体这个实际上就开始探索离开对象以后这个画面的结构是什么,繁的、简的不同,他在进行一种解析,但就黄宾虹整个主要的山水画创作来说他还是在对象上面他始终不离开这个对象,始终表现这个对象,所以我说这就是古典绘画和现代绘画的分界线,所以我说黄宾虹和崔振宽先生站在古典和现代绘画的分界线上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一看崔先生的作品他就不太或者是不再拘泥于这个对象本身了,在水墨画里面我们已经开始看到这种迹象,你比如像有些作品他就是画这个对象,他就是画得满幅非常得饱满,画面构图上开始出现非常密集的线条,还有他使用的这个色彩等等都是这样,跟你一个视觉的密集感,这种感觉我们在后来的焦墨作品里面就体会得更加的深入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们到焦墨的作品里面我们去分析分析吧。
还有一个专门的展厅把崔先生从问道长安画派,到现在这个气象苍茫的焦墨的创作划分了四个阶段,把四个阶段不同的作品陈列在一个专厅里面,而且这个专厅的旁边还有崔先生的一个记录采访的片子,这三个内容其实可以基本上描绘出崔先生他六十年来创作的经历,以及他艺术追求的那种自我的表达,还有他在创作上面的种种的变化,提供了一个脉络、一个线索。
崔先生的焦墨的作品是他画了二十多年,是他在艺术探索当中最重要的领域也是很独特的创作成果,我们刚才谈到黄宾虹先生的作品的时候,我已经提到了,这个古典绘画和现代绘画有一个区别,一个是属于这种统一性,总是带有很强的综合之美的这样一个诉求,这个恰恰是古典绘画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但现代绘画他由于个人性的突出,因为古典绘画是建立在一个集体系统的基础上,而现代艺术、现代绘画他由于个人性的突出,其实他是在对整个绘画系统进行一种解析性的,这个推进,每个人可能抓住某一个方面加以比较极致的一种发展,然后呈现出与众不同的甚至于不可重复的,不可复制的这样的艺术成就,所以你在崔先生的焦墨画创作里面可以看到这种解析性的极致化的艺术创作成就,我们看崔先生的这些作品,首先他不再是那种宁静致远的一种表达了,你要和黄宾虹先生的绘画比较的话视觉感受是什么呢?黄宾虹先生可能让你看了这个山水,然后你的视线和心理的视觉感受是由近到远的,但是崔振宽先生的绘画是给你扑过来的,是从外面往里面涌进来的这种感受。而且他这种非常密集的、非常强烈的这种带有视觉冲击力的视觉感受,我觉得在很大程度上揭示了一种现代人的视觉心理的变化,你想我们今天的生活,周围信息的密集,各种消费物品的繁殖、繁衍,其实我们就像处在这个世界的包围之中,我们每个个人要去面对这些东西,所以我们当看到崔先生的作品的时候,我们感觉上视觉心理上是非常沟通的,而且崔先生的作品常常就是在这种密集的线性当中,他非常善于去设置这种空间的关系,就像给我们找到一个呼吸的出口,找到这个人的精神、喻慧、透气的这样一个可能,所以我觉得绘画他不一定只是在题材上面去表现现代人的生活,你确实也有这样的作品,比如说画城市题材也画得非常的与众不同,非常有特点,画城市的楼房和建筑工地,但是更重要的是他绘制这些山水也好、城市景观也好,但是那个方法,那个形式,那个技术所造成的这个观画者的心理的反应和视觉的感受这个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个里面他透视出了我们今天这个时代的人们的精神、状态和心理、视觉心理的变化,他揭示了这种变化,他提供了这样的一种真实的在场的这样的一种体会,我觉得这个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他的画一般来说为什么能达到这个效果,其实大多数都是那种中景,而且你感觉到他画的山不是顺着过去的,而是逆着过来的这种处理,这种空间处理,这种回到从这个空间深度回到这个绘画平面的这样一个形式诉求本身实际上就是现代绘画最重要的一个特色,但是水墨领域里边的这种表达,我觉得崔先生已经走到了一个高峰,他已经走到了那个非常自由的表达的这样一种状态。
还有我觉得值得强调的一点我们去拍那张画,都知道这个在中国画里面这个墨是最重要的色彩,黑色的,过去谈墨分五色是用墨对水,对了水以后就有浓淡、润躁的区别,过去把这个叫做墨分五彩、墨分五色,这个其实有点儿问题这种理解,有点儿问题的,墨分五色不单纯是指他的这个浓淡润躁,欺世盗焦墨的时候,你说焦墨就没有五彩了吗?其实焦墨才能真正去体现中国人说的墨分五色,因为焦墨都是浓黑的,当然你要在画面上表现出不同的这种色差的变化,你靠的是什么呢?靠的是你这个线、形、点这个形款的大小,而且还要靠一个更重要的东西,就是你再处理上的密集、空疏和近退关系,他让你在视觉上感受出不同的黑色的变化,这个是我说的第一个意思。
第二个意思是中国原来使用色彩的时候他都是辅助性的,然后晕染、烘托,这个色彩从来没有在中国画里面特别是山水画,我说起着自主的主导的这种作用,也就是他没有一个独立的价值,他是辅助性的价值,但是在崔先生的探索里面,我们可以发现他由于焦墨这个去造色,他是表现不出来的,因为焦墨太浓黑了,于是崔先生做了很多探索,比如他用丙烯颜料,他用丙烯的金和银堆起来,为什么要堆起来呢?因为金石着上去太跳了,银则着上去又太弱了,他把这两个堆起来就是一种发灰的灰色,但是这个灰色是与众不同的,它是闪亮的,它是闪烁的,因为经营,而且丙烯是水性颜料,水性颜料他就可以对其它的颜料,丙烯有这个特点,它可以对中国画的颜料,也可以对水粉画的颜料。那么为什么崔先生这么去探索和研究呢?其实他就是希望在画了焦墨以后再上颜色,他要为这个画面增加一种肌理感,我们过去说的催发不就是表现肌理吗?但是这种肌理的质感它不是身体性的,它是体验性的,是心理性的,所有的皴法不光是斧劈皴,或者是什么皴,它都是心理性的,心理上感受到刀皴斧劈一样的,但是它不是身体性的,那么我们看崔先生的这个上去以后他由于上面有一层像一层颗粒一样,它有质感,像沙粒一样,这个不仅跟西北那种地域感觉长期生活在西安的崔先生他可能对西北的风沙、黄土那种质地感特别有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怎样表现表达这个画面上这是需要艺术家去进行很深入的探索的,所以他使用这样的颜料跟我们在现场我们就感觉有一种摩擦力,不再仅仅是心理感受,就有一种身体的感觉在里面,我觉得这在中国画的创作里面是非常难得的,也就是说他把这个焦墨的表现力推到了一个极致化的状态,成为不可超越的这样一种艺术成就,我们仔细去体会这个绘画里面崔先生随时随地他都在思考,他都很微观的,甚至他每天的画画也跟昨天的都是不一样的,他一直处在这种探索当中,一直生活在绘画的探索里面,我觉得崔先生作为一个80高龄的艺术家,老实说对我们中国当代艺术,对我们不同代份的,包括年轻人,我觉得都是一个非常好的榜样,艺术就在不断地发生过程当中,不断生成的过程当中,艺术如果失去了它的不断地探索、创造的这种过程性,他就会变成一个图式,他就会变成仅仅是市场买卖和商业消费的对象,如果我们把这个东西作为艺术的目标和追求,那中国艺术就完了,所以我们从崔先生的这些作品里面我们真正能够感觉到一个艺术家,一个真正的正在生长和发生的艺术能够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深刻的这种感动。
作者:张霄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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