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无论从东方的美术史还是西方的美术史来看,版画在它近千年漫长的发展过程中,只是担负着复制图象的功能,并不只有艺术上的造价值。确实,当人们对版画、尤其是将版画作为一种独立的艺术形式,还是本世纪初的事。在这一点上,我们今天的美术学院版画系的教师和学生们,还得感谢德国的表现主义的艺术先驱们,是他们的以刀代笔、向木直干的作风,追使美术史家们在撰写现代美术史时,不得不留出一定的篇幅来重新回顾它的历史,讨论它所存在的偶然性和表现性的因素。时至今日,版画不仅以成为普及面最大的画种,并在前卫艺术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当然,在那些时髦理论的引导下,它正向差自己的原始性迅速地复归——制作化、复数化,这使得那些坚持艺术是时代表现论的美学家们感到困惑,因为这种复归结果必然模糊了三种文明——家业文明、工业文明、后工业文明的界限。
看隋丞的木刻,觉得他不仅远离当代的文化时尚艺术运动,并且与上面所谈的“复归”问题也无纠葛。他的兴趣是在今日画坛殊感寂寞的木刻,而不是具有“波普”效应的丝网及其它可作感光处理的版画,他握刀直干,志在表现自己的瞬间情绪,而不是精心修饰,去迎合那种被批评家们吹得神乎其神的“制作”时尚。《残云》、《海边少女》、和《海》是他的力作,它们虽然画面不大,且几乎都是用短促的刀法刻凿而成,但横平坚直的构图和似不经意的黑白处理,却给人以—种特殊的大师感。他以刀代笔,即兴奔放,时而平行,时而交叉,刀迹多呈方峻,虽然受到表现主义的影响,但造型却自出机抒,圆浑中不乏刚键。他没有采用那种大黑大白的处理手法,人物和背影假乎都被交织在短促和紧张的线条之中,画面黑白陈杂,斑斑漓漓拙补厚重,似经千年的风霜磨砺而成。他不是那种玩弄图形(FIGURE)和底子(GROUND)意义转换的错觉主义游戏的艺术家,他关注的是自己内在的情感倾诉,而不是风格上的花样翻新——尽管他的画面在形式上也具有无可挑剔的完整感。最使人感到欣慰的是,隋丞的木刻,没有染上那种现代“东洋”版画中的“装饰”习气。可以说,在中国版画界稍有成就的中青年版画家,几乎在不同程度上受到栋方志功的风格的沉礼,尤其是在近年艺术市场中颇受西方收藏家们亲昧的夹带着汉字“民族化”图式,更为版画界采用。隋丞的木刻图式,自然纯朴,似从他的速写中演而来,没有太多的经营,也没有生硬、别扭的“文化”符号。他是一个在自己的情感与画面的形式之间取得了卓越平衡的艺术家,而不是那种不断追逐时髦,用自己画笔画着艰涩的哲学概念的“思想家”。
在当今这个眼花缭乱的画坛上,隋丞的木刻确实可以使我们反省不少东西。我想,作为批评家,似乎应该多关注一些在“潮流”之外的艺术家,那些勇于表达自己真情实感的艺术作品,同时,作为一位艺术家也似乎应该多表现些自己熟悉的母题,不要过多地去揣摩批评家们会如何来对自己的作品进行“学术定位”,也不要为别人说自己对“新思想”的反映迟钝而诚惶诚恐。
作者:顾振清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