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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学院毕业以后,苏国强从事编辑工作很多年,已经有可喜的业绩。熟悉这个行业的朋友们,都知道出版社工作的节奏,很多艺术院校毕业的优秀学子,在这个行业工作久后,往往在替人做嫁衣的繁忙中,疏于耕砚而荒废了笔墨。苏国强好像不信这个邪!不停的编书,更不停的画画。
苏国强在杭州上学的时候,美院在钱塘江畔六和塔对面过渡,离我住的单位集体宿舍很近。苏国强来我的同事陈艺家玩,带来自己编的速写集《流原速写》,暗红色的封面,一张硬朗干瘦的自画像,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从这本小册子上已经流露他作为编辑的潜质,面对几十张速写,没有一点特别的思路,很容易编成考前手册,而苏国强就有不一样的手段,流露着自己的期盼。记得还有陈艺为他写的前言,几句话廓画出上学时的苏国强,就像那张戴黑眼框的自画像,简洁而经得起咀嚼。从那以后,每每来陈艺处,都会到隔壁我的房间打个招呼,聊聊自己对艺术的看法,还有自己对未来的憧憬。那时的苏国强跟现在一样,打扮得并不像大多数美院生那样文艺,干瘦的脸上带着一副粗黑的眼镜,脑门上冲出一簇时而杂乱时而油光整齐的头发,聊起天来,微笑而皱着眉头,时间久了还会取下眼镜,用手指捏几下鼻梁,低头仔细倾听着你的讲话。
他毕业后主动联系了一些单位,最后选择去武汉。开始偶有电话往来,而后是为出版的事项,又出现在我们面前;再过些年我去湖北参加活动,他已经与湖北美术学院的师长和我的同辈朋友们混得很熟,每次吉庆街的聚会,不会喝酒的苏国强也会同我们乱喝一气,每每到凌晨三、四点,够难为他的。慢慢也开始为湖北的老一辈画家编辑一些书籍,非常推崇聂干因、朱振庚等先生的艺术成就,不时说有机会就是要给这样的画家编辑一些文本,也不枉以前的所学和现在的所做。
又过了三、五年,来电话说将在南昌美术馆搞个展,希望我届时帮他主持研讨会,可以听听同行们的意见。借画展的机会,我集中观摩了他的作品,在作品中明显可以看出从杭州到武汉的思考轨迹;尤其喜欢几张四尺整张皮纸的水墨人物画,吸取了很多北魏壁画中的造型,主观而有神秘的意境,通幅水墨中那淡淡的赭石是作者传递给读画者的温暖;后来我编辑《浙江作家》封三、四的“七零后水墨”栏目想起这几张作品,现已是电视剧编剧大腕的小说家海飞来电话,表达对这几张作品的喜欢和见解。那次苏国强的个展,南昌的国画界少长咸集,很是热闹;国强的顶头上司谢鸿辉先生,还有湖北美术学院的戴少龙先生,以及苏国强本科时期班主任盛天晔老师,好友陈艺等齐聚。研讨会上盛天晔神情并茂的谈到刚进入专业院校时苏国强给老师留下的印象;湖北美术出版社的副总编谢宏辉先生,也聊到在出版行业的具体情况,苏国强能够坚持画这么多画,感到后生可畏,也说起自己20世纪八十年代从广州美术学院毕业后,作为资深出版人的变化,前辈经历娓娓道来,质朴而亲切,大家听后都为国强有这样支持他的领导而感到高兴。这次画展是苏国强初次亮相,张张作品流露出一个美院生转型到艺术家的不容易。大概也是那几年,国强来电话说他们社在北京有房子,但没有人去用,他想申请去试试,在电话里我也说到居京的不易,但北京的文化氛围和单位现成提供这么一个值得努力的平台真是很难得。
苏国强去北京后,其间也常来杭州,还在自己的学妹中骗到了现在的媳妇,拖家带口的在京城奋斗。我去过他望京的工作室,熟悉的一排电脑后,挤着一个大画案,上面堆着画完和还没有画完的画。这些年,他一边编辑大量与传统绘画有关的书籍,一边画画;正是由于自己刚从学院走出来,知道学院学子们的需求,大开本但并不厚的传统类画册,图像清晰,局部大小接近原作,适合教学临摹,价格又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在认真完成密集的出版任务之余,还大量创作了画册里可以看到的作品,从他传给我的图片来看,我更喜欢那批十渡和黄山的山水写生,水墨华滋,造型独特;人物卡片没有南昌展的那几张精品来的从容有生气。
后来去湖北美术出版社拜访谢鸿辉先生,听谢先生说,当时收到苏国强的求职资料,没有什么人际关系推荐,但一看资料就知道是一个想做事的青年,就非常愿意留住他。我现在碰到毕业生聊到找工作的事时,就会说起苏国强的就业和现在的独当一面,可谓爱拼就才赢的好例子。认识很多出版系统的画家,总听到他们说起工作和创作的两难,看到苏国强可以走到这一步,离不开自身的努力和艰辛的经历。其实出版社也是培养人的地方,黄苗子先生刚到人民美术出版社报到时,出版界的老前辈阿英对他说,每个人要依托自己的工作有所专攻,于是,开始了他的美术史资料的整理和研究事业。企业化后的出版业,美术编辑会更加没有时间画画,但事在人为;以前人民美术出版社可以走出石虎等优秀画家,相信湖北美术出版社也会走出苏国强这样的画家。
2013年4月6日王犁于杭州
(王犁:中国美术学院博士、副教授)
作者:王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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