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前言
每到年末,总感觉有些事情会成为过去,有些新的不一样的事情会到来。有时怀有的,却并非单纯的期待,还有对未来隐隐的担忧。作为所谓“大时代”里的“小个体”,即使每日都在为自己那一点点的“小目标”忙碌着,但当岁末将近,还是会生出一点令自己都感觉可笑的感慨:这个世界会好吗?
出凡入圣的高士可能会对这样的疑问含笑不语吧,但肉眼凡胎之如我们,面对这个世界每日发生的种种,其可笑其可恨其可怖其可哀……林林总总无不远远超过“艺术”的表现。曾经给我们带来无限希望和兴奋的艺术——或许还有一点可爱的虚荣和高傲——在现实面前,就像一块巨大岩石下的蛋:自以为的坚硬只是因为石头还未落下。
会不会落下呢?
村上春树曾说,他永远“站在鸡蛋的一边”。简单的道理总是让人平静和清澈。我相信,真正的艺术家,大半都会站在“鸡蛋的一边”吧。看似复杂混乱的眼前的背后,永远有一个单纯明澈的东西在。对它的向往,才是我们今天还在这里不断努力的原因所在吧。
这只是一份小小的问卷。那份更大的问卷,你准备好回答了吗?
库艺术=KU:2016 年你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向京=X:2016 年我做了人生第一个回顾展,当然还有过去五年里做的一批新的作品“S”系列。这之后我计划进入一段修整期,除了未来几年里把这个展览慢慢地在各地巡回之外,基本暂停雕塑工作,希望进入整理和学习的一个阶段。
这是从1995 年大学毕业以来,在强迫症式的工作推进中,我第一次做这样的决定,希望是一次反思和审视自己的机会。
KU:你觉得2016 年的艺术界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X:这个问题可以改成今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什么?我想说说黑桥拆迁的事。听到这个消息我是愤怒的,黑桥的合法性肯定可疑,城市爆炸式发展也是很难解决的困境,但对文化粗暴的方法真是让人寒心。黑桥有很多我的朋友,很多优秀的艺术家,他们的生存环境已经恶劣到一定地步,但这也无法安全。
让人心情复杂的是,大多数艺术家的反应还是抱怨少,无奈多,大多数人选择积极地寻找新的容身之地,无非是离城市越来越远。被边缘化是当代艺术的宿命,焦虑感是宿命,也构成了最基本的艺术命题。
KU:2016 有没有哪个展览或是哪件作品让你激动?
X:因为要准备个展,今年看展览特别少,这些年来,我对于个体艺术家自我工作的推进线索更感兴趣,所以看展览也多半会从这个角度研究,单一一件作品的亮眼也不会根本性地打动我。
上海龙美术馆奥拉维尔• 埃利亚松的展览、郝量在广州和北京的两个个展,都让我印象颇深,也很有启发。埃利亚松的展览控制力和他的思维系统挺让人惊讶的,他首先又让中国艺术家学习到什么叫做先进性,更重要的,艺术的公共概念,到他这里,已经到了一个新的社会性形态;郝量作为年轻一代的创作者,在传统中找到营养,并且能放到对于当代问题的思考和建构里,我觉得很少见。
KU:2016 年你在创作上有哪些改变?大家是否认可这种改变?
X:2016 年的个展里,在前面几年四个系列的工作积累下,我的“S”系列呈现了一些新的工作方法, 那是我非常陌生而又极其有好奇心想要实现的东西。在“镜像”、“保持沉默”、“全裸”三个系列里,我在和自我生命经验相关的一些身份问题上做了一些讨论,努力在建构一种主体性,而从“这个世界会好吗?”,我开始拆除这个主体视角,试图建构一些更具公共言说的话题和工作方法,而我自以为真正实现了这种尝试是在这次的“S”系列里,它对于人性问题更深入的讨论具有一定的普世意义,涉及的都是关于现代性下人性的危机和困境,比如:权力、情欲、虚荣心、抑郁症等等,还有人和人之间的复杂关系。同时,在语言的推进上也有一点有益的尝试,依然还是具象化的作品(形象),但和现实性距离更远。在几件作品里,我尝试用了更多的隐喻——我爱好的一种语言,在文学性的语言里找到了一些营养,结构了一些我在雕塑里几乎没见过的语言,虽然还并不足够完善,但恰是一个令我兴奋的推进,我并不能说好,至少,改变到来了。至于别人的认可,好像应该去问“别人”。
KU:一想到2016 就要过去,你最想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X:谢谢时代的馈赠!谢谢时间的馈赠!!谢谢生命的馈赠!!!
KU:你觉得2016 和1986 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X: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也许非常年轻,经历着三十年沧桑变化的人会感慨良多,一言难尽。如果可以形容,1986 年的中国和2016 年的中张大力 松树 218cm×249cm 亚麻布蓝晒2016 国,差不多是一个人的几世轮回,而且是维持着记忆的几辈子。
KU:你在微信微博上活跃吗?你是否认为艺术互联网时代已经来临了?
X:从微博时代我就开始抵触,现在也不接受微信这种广泛的形式,我知道自己属于“有条件任性”,但基于对人的生命的有限性的理解,我情愿保持这个顽固多一点时间,做个被时代抛弃的保守派。
在讯息、技术时代,我反而觉得原创的,带有人的痕迹的东西会愈发稀缺珍贵,因为很多事情实现起来越来越容易,但本质上,精神的空间愈发稀薄,人的创造力最有价值,艺术在这件事上特别可以说明问题。这是我最乐观的观点之一。
KU:2016 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X:我重新获得了学习的心境。
KU:2016 发生的哪一件事情,哪一件作品或是哪一个人,让你看到未来的希望?
X:我平时就挺爱和年轻人交往,经常要串串年轻艺术家的工作室,就是因为对未来怀有好奇。我常常会觉得和年轻人交往比看他们的作品更有收获,很多年轻艺术家的创作里显现出来的方法也好,思考也好,很多时候也许只是一个苗头和实验,但里面孕育的,也许恰恰就是完全崭新的方向。黑桥拆迁,很多艺术家朋友都面临再寻安身之所的痛苦,恶劣的环境从积极的角度激发了个体的能量,应对现实的能力,也孕育了生命力。相信艺术是关于人的,人的处境会成为切身的命题,让中国艺术家始终有话要说,言之有物。
KU:根治雾霾你所能想到的方法是什么?
X:人类灭绝。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