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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个人,注定要把我和五中永远连系在一起。他们就是我在五中念书时的班主任杨隐桥老师和我们的美术老师陈格烈先生。
从1968年离校到现在,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这些年间,我从下乡当知青,到回城读大学,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而后到北京中央美术学院进修两年,而后又被选派到法国留学,现在仍在广州美术学院任教。风风雨雨的多少年,一切都起了很大的变化。我的两位老师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当年青壮年的他们,现在都年逾花甲,都退休。而我自己,也迈入了中年。过了那么多年,很多东西都忘记了,有一些事却留在心底永远不能抹去,那就是我的母校和我的老师们。直到现在,每年春节,我们五中同班同学,总要在杨老师家聚会一次,聊表师生的情谊和重温同窗的往事。而和陈格烈老师的连系,又是另一种方式:除了通常的问候之外,就是每当我在事业上有所进取时,总想起他给予我的启蒙的教诲,那是一种心灵上的连系。
记得在五中读书时,那时生活并不富足,应该说,还很穷困。我们终日赤足上学,还要走过一段长长的乡间田埂。如果说,现在是讯息时代,是电脑、高解像录像和彩电的时代,那么,那时还只是矿石收音机时代、电子管时代。尽管如此,我们母校却有着丰富多采的课外活动,有当时最好的足球运动场,有设备完善的管弦乐队,还有各种各样的课外活动小组。但令我最醉心的还是我们的美术组。陈格烈老师是我们学校的美术教师,也负责我们的业余美术组。在美术组的那段日子,是我青少年时代所经历的最难忘、最美好的日子之一。
我们的课外美术活动室,就在正楼礼堂舞台的右侧。条件比较简陋,记得那是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房间,贴着小房间一面墙的是一个木架,架上放着石膏像、蜡质水果和一些用来写生用的玻璃盘碟。房间边上还靠着一些素描架、小画板和几张小方凳。每星期有二、三个下午的课外活动时间,我们几个志趣相投的同学,就聚集在这里边画画,边讨论和交换见解,度过一个又一个忘情的黄昏。陈格烈老师常常从旁耐心地辅导我们,指导我们如何去观察对象,如何去表现对象。我对美术的兴趣,也随着这一小时一小时的课外活动,越来越浓烈起来,我的最初的朦胧而幼稚的感觉,也随着这每个小时不断地明晰起来。开始懂得关于美术的最基本的东西,懂得什么是美,懂得如何去表现美。记得一次,陈老师请来了毕业于广州美术学院的羊城晚报美术编辑,五中校友梁鼎英先生回校为我们美术组讲课。看着他带来的精美的插图作品,听着他生动的讲述,深深地感动着 。我羡慕他的成就。以至我决心要把美术当作自己一生的理想和事业。初中最后那一年,一个史无前例的历史事件,把我,把所有的人都卷进不可逃避的浩劫之中,它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幸运的是,我在多少年之后终于又从失落之中寻回了自己少年的梦,我的幸运在于我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这是一段平平常常的回忆。然而这段经历又使我想起一个简单而十分重要的青少年时代的教育是极为重要的,启蒙的教育是十分重要的,它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我想,如果没有五中那良好的美术教育传统和气氛,也许就不会有我的今天,就不会有那么多杰出的画家、美术院校的教授和美术工作出自五中。必须提到的是,他们现在正在广东的美术界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
美术教育是美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个文明进步的社会,除了发达的科技和物质的富足,还要求人们具有高度、全面的文化质素。学校的教育,要有德育、智育、体育,还要有美育。要教育和培养青少年懂得美、爱美、创造美。在美术教育方面,五中是先走了一步。我们现在去回顾五中的美术教育,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
我在法国留学时,教我们法语的是一个普通的法国小学教师,当有一次她和我闲谈时,列出了一大堆当代画家的名字,令我非常吃惊。在平时上课时,为了表达一个有关舞蹈的法语词汇,她可以在课堂上轻歌漫舞起来,显得姿态优美而又内行。不论谈到那一方面的问题,她的知识都会令人信服。她的全面修养使我佩服,使我感觉到了整个法兰西民族高度的文化素质。这样的民族,能成为世界上有影响力的民族,这样的国家,能成为世界列强之一,就不足为奇了。
在生活中,我们常看到一种物质上的富有与精神上的贫乏共存于一体的丑陋现象,这是一种畸形的社会现象,为先进文明的社会所不容。“美育”是一项长期的工作,是一项潜移默化的工作,需要全社会去做,更首先需要学校去做。我希望年青的一代将是具有高度的科学文化知识,具有健康的体魄和具有“真、善、美”完美人格的一代。
最后我要说一句:感谢我的母校五中!感谢陈格烈先生!
(本文作者系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副主任、副教授,广东省美术家协会员,1966年五中初中毕业)
作者:区础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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