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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曾自制一枚小章——《山友》,我自幼在山村里长大,与山野结下不解之缘,与山为师为友。曾多次攀登大山畅游河川,面对大自然采风写生,拜师访友。那拜师途中的艰辛,那激动人心的会悟与交融,深深铭记于心。
1985年,我始由画人物,专致山水画之时,曾与我先生同游五台山。一天凌晨四时起来观景,夜色朦胧,前头的山黑黝黝的,而后面的雪山、月亮银光交相辉映,神秘、高洁。当太阳闪出,万道金光洒向佛阁金顶,宛如仙境。回京不久,因足疾手术住院。每当我闭目养神,或快入睡时,那雪山、那月亮就蓦然出现眼前,似朋友、似亲人,从窗外向我探望、问候。这妙不可言的神遇、神交令我辗转反侧彻夜未眠,按捺不住作画的冲动,在手术前一天,偷着回家画了一幅《清凉世界》,才舒心地赶回医院。作画时尽情渲泄,直是物我两忘状态。以前读《石涛画语录》感到玄而难懂,此时对石涛所言“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有了深刻体验。再读《石涛与画语录研究》时就有了较深的理解。
1986年我编辑《新山水挂历》约稿同时,拿了这幅创作及几幅小画,请贾又福先生指点,贾先生看画后,觉我的气质好,建议我专致山水画,言“若不画山水,有点可惜”,我很受鼓舞,至此则以山水创作为主了。
1990年与赵准旺、张仁芝、吴庆林等先生赴壶口及晋陕黄河地带写生。这里的黄土地很似我的家乡,勾起我的怀乡之情,回京后创作激情犹如泉涌,创作了《宜川人家》、《牧归图》、《九曲黄河》、《鸡声茅店月》、《黄河九曲渡万壑》、《黄河道上人家》等。这些作品有的参加了北京当代美术馆《五人水墨展》香港《黄土魂》展览,获得好评。《宜川人家》刊于《中国画》、《九曲黄河》刊于《中国艺术》、《黄河九曲渡万壑》刊于《美术》,被中国画研究院收藏。1993年我还未退休,作画很少,在去壶口采风之前,我不知道当下时兴画四尺斗方,但《黄土魂》展览要求画四尺斗方,我得现学现画。中国画的传统构图程式法则非常好,新的知识也很重要,可在继承的基础上发展,看了一些构成书籍,很有启发。我记得《牧归图》是此次创作的第一幅,此黄土坡窑洞环境很像我在延安参加四清工作时住过的窑洞,那塬下则是延河,我移情于黄河,画时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在涌动。在表现的技法上,使长峰羊毫,用拖泥带水法,注意到运笔的干湿浓淡变化,并用了积墨法。
《黄河九曲渡万壑》这幅画在展览期间,刘勃舒、水天中等先生赞赏有加。水天中言:“这幅画远看好,近观也耐看。学过素描的画家,一般能掌握大关系,整体效果好,但近看也好,需传统笔墨功力”。在此作之前先画一幅有点装饰色彩较重的画作。我觉得这幅画有杂音,要用自己的语言说话,因此才又作了此画。其实这幅画既无速写,也无照片参考,纯是在乘车由壶口进宜川途中的印象,可谓“境由心生”。
在职时我是一位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的编辑,为人作嫁有。失去那么多搞艺术创作的时间,快到退休时才改画山水,心里很着急,我在寻觅,我的艺术根在哪里?路在何方?我执着求索。
1992年回老家,一进村便看见我童年玩耍时的几株枣树,它的根已悬空,仍牢牢的抓住泥土,树枝上果实累累,老根上又生新枝。这让我悟到,我的艺术之根就在生我养我的黄土地,路就在脚下。我挚爱黄土地雄浑而粗犷的神韵和质朴无华的品格,它看似贫瘠、冷寂,却似静而动、似无声而有声,蕴蓄着无穷的生命力,呈现出生勃勃生机,仿佛能感触到那脉搏的律动。
我四五岁便跟着大人种瓜、点豆,赶着小毛驴送庄稼,那里的羊肠小道上印着我的足迹。1993年创作了《故乡》、《乡情》;1999年创作了《梦里家山》;2011年创作了《月是故乡明》等,这都是我的乡恋之作,感情满满。
退休后有了大块时间,再学习,深入生活,有感时画些作品,同时也在临帖练字,提高书法功夫,以增强笔墨表现能力。1992年购得《黄宾虹精品集》,认真研究临习。在我的这批“乡恋”等作品中,可看出笔墨方面的进步。
1992年同画友到少林寺背面的嵩山游览,时值深秋,满山的红叶、黄叶烁烁,色彩班澜。当时觉得此景画油画、水彩更好。突然间乌云盖顶、阴影遍布,那引人注目的山体结构和色彩,顿时浑然,显现一幅水墨奇景,真是:“惚兮恍兮,其中有象。窈兮冥兮,其中有精”。但觉山间龙盘虎踞,真有呼之欲出之精灵。此刻似乎能听到我心跳的怦怦声。这景致给我以震憾,顿悟到那是山的真气,真魂在回荡。我创作了《穆》在《近现代名家樊林》画集中刊为《苍茫暮色》。此作在我的个展中获得好评。
樊林
2010年.8.10北京天通苑
作者: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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