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南民歌《小河淌水》优美的音乐声中，中国画大师程十发先生的追悼会于2007年7月22日在上海举行。云南佤族画家布饶依灵(张可)专程赶到上海，“送别”恩师程十发。“敬爱的程爷爷，您一路走好。您关爱过的佤族小姑娘布饶依灵敬挽。”在敬献的花篮上，布饶依灵的挽联寄托着她的哀思。

　　1992年11月1日，由著名老作家苏策推荐，在上海中国画院院长程十发的支持下，布饶依灵画展在上海美术馆举办。程十发特意为布饶依灵题写了展标及画展中展挂的题字“高高山上有一朵小小的金茶花”。布饶依灵问程爷爷，为什么对她这么好?程十发说，早年他去云南民族地区采风，对那里的山川景色和少数民族同胞很有感情……

　　在布饶依灵画展的开幕式上，程十发讲话说，他希望云南少数民族孩子在上海举办的画展能取得圆满成功。观看画展时，程十发对布饶依灵说：“你是佤族的小画家，学习画画要克服各种困难，等你将来长大了，才能画出美丽的佤族山寨，画出原始森林中的珍稀动物，画出佤族人民喜爱的各种各样的东西来。你一定要努力噢!”

　　程十发还为《布饶依灵画集》写下祝辞(序言)：

　　“有一次，当然是很久以前，在云南，我从景颇山上下山的时候，遇到一个景颇族小姑娘，像小布饶依灵现在那么大。她牵着一头水牛上山，牛头间挂着一个木铃，一晃一晃地发着沉重的声音，那小姑娘看到我有些害怕，避得很远。尽管她上山我下山一晃而过，但这个印象数十年来一直留在我脑际。因为我是外地人使她陌生。但今天的小画家布饶依灵对我一点也不腼腆，像是很久前就相识。当时我遇到的是景颇族姑娘，而我们布饶依灵是佤族姑娘，因为都是高山上的民族，有些大致相同的装束，我天真地想起我那年在云南遮放景颇山遇到的小姑娘很像布饶依灵。

　　“今天小布饶依灵在艺术的旅途上遇到了一个下山的老人，那就是我。各人怀着不相同的对世界的认识而相遇在山道上，这是一种幸遇。我年长，已经学画数十年，受各种影响，把心境弄得十分复杂，而年轻的布饶依灵的画笔是那么自由自在。我看了她画的动物、风景，真是毫无拘束，她在自由天地里飞翔，我好像拖着沉重的步伐下山……这段相识的初会是那么地宝贵，祝布饶依灵成熟起来，还是那么自由，向天空飞翔。

　　“今天布饶依灵画册出版，我就在这里祝她幸福、进步，成为一个未来的大画家。”

　　15年过去了，这语重心长的祝辞，让布饶依灵至今难以忘怀，这祝辞是珍贵的纪念，更是对云南佤族后生莫大的关注和鼓励!

作者：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