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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保留中国意象和意蕴的同时,邵岩一直在试探着书法中汉字的边界与书写的边界。他把自己的艺术经历划分为三个十年,“前二十年里经历了传统书法、现代书法,来自汉字的抽象书写,西方艺术观念的渗入,不断交替出现在我的创作中,从形而上理性建构到感性的本体主义解构,奠定了第三个十年和今后涉足抽象水墨,抽象构成领域的基础。”(邵岩《第三个十年时期创作谈》)
从最初的“晴雪”,到“桃花乱落红尘雨”,再到“海”“围”系列,这一阶段是对书法中汉字边界的探索,在保持可识读的前提下,不断地走向抽象,走向解构汉字的边缘。通过极具创造力的想象,辅以墨色的肌理变化,塑造汉字的形象,来营造起与文字内容相契合的具有魔幻色彩的意境,从而最大限度地呈现出汉字造型的多种可能性与丰富性。
而2008年初,一个偶然的事件又让邵岩开始试探书写的边界。突发心肌梗塞,手术期间,他发现“注射器”这个装满药液和血液用于救治生命的医疗器具,如能装满墨液去书写该何等的神畅和出人意料。这种缘于对生命刻骨铭心体验的发现让他欣喜不已,一发不可收拾,以“射墨”的方式,完成了《墨法三十六计》、《飞来好运》、《风来花自舞》、《悠然见南山》等这一时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几千年来,书法就没有摆脱毛笔这一书写工具,而借助毛笔,“书写”的意味一直就是中国书法的核心。虽然由毛笔变为了注射器,用“射墨”代替了书写,但在邵岩书法中,原有的书写性并没有因此减弱,反而凭添了许多在正常书写状态下不可能呈现的意外效果,给人以丰富的想象空间。显然,邵岩对他的发现是非常得意的,“‘注射器’射出的墨柱在高速挥写的过程中落在纸上的‘扇形的点’组合成的线极其精彩,出神入化。速度慢,墨线则呆滞,太快则不成形。‘八面出锋’还要慢中有快,把线的‘抛’、‘散’、‘放’、‘旷’的意境推到极致。”(邵岩《第三个十年时期创作谈》)这不能不说是邵岩对中国书法的创造与贡献。
如果仅仅如此,邵岩也就不能成为邵岩了。
邵岩之所以成为邵岩,更在于他现代书法中的东方式艺术叙述。
中国的现代书法,应该源起于日本的“少字数书法”。从手岛右卿的“崩坏”始,绝大多数的中国现代书法就没有突破手岛右卿、井上有一等日本现代书法的藩篱。日本的现代书法是一种更偏向于西方美学的叙述方式,强调一种刚性的张力与对立冲突,这显然不符合中国哲学的审美。邵岩则摆脱了这种局限,其作品虽然也强调张力,也有对立冲突,但已经不是主调,而更趋向类似于怀素、董其昌草书线条的锻造与空间的营造,以东方式的叙述,呈现出一种有机圆融的从容与韧性。这让邵岩的现代书法在具有现代性的同时,也具备了经典性的特征,超越了日本“少字数”书法,从而也超越了中国现代书法的绝大多数。
边界探索与东方式叙述是邵岩现代书法的两个关键词,前者确立了他现代书法的身份,而后者则确立了他执中国现代书法牛耳的地位。
作者:肖文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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