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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寿祥
认识寿祥怕有三十五年了。当年来湖美读研时校园不大,就认识了这个形象很有特点,看上去温和、礼貌并颇有才华的刘寿祥,路上碰到时总是客气的打一下招呼,但从不多话。留校后,因同是青年教师,我住在十七栋,他住十八栋,中间有一个空间,孩子们就都在那里玩耍,因为我们养的都是“姑娘”,学习都不错,所以相互都比较关注。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两家越走越近,好像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若干年后,一次他说起,我曾在海南请他们全家吃饭,噢,我想起来了,那些九十年代初,我受朋友之邀在海口规划院的园林公司做兼职的总设计师,不上课时去一下,一次在海口街上碰到他,全家正从文昌岳父老家过完年出来,正是他乡遇故知,遂请大家吃了顿饭,这是人之常情,过后也忘了,可是他却记在心里。后来两家孩子成了好玩伴;夫人成了闺蜜;先生成了无话不谈的哥们。这就是刘寿祥,重情重义,真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顿饭其实连滴水都谈不上),典型的湖北人,义气。那些年,大家会时常去“半亩园”一起品尝“刘哥哥(guo guo)”的手艺;周末一起约好友逛东湖,在湖畔野餐;工作累了,一起在小东门乘43路双层公交去武汉商场,一路看着江城的风景。他是一个十分热爱生活的人,人缘极好,周边的一群“婆婆们”(夫人们)都很喜欢他,戏称“刘哥哥丑得有味”,他也大度的接受。
寿祥是一个对艺术非常执着的人。去年从另一位返回武汉的好友处了解到我近来比较逍遥,对刚刚在“全山石美术馆”举办的“巴巴油画展”表现出他们难以接受的冷淡,要知道“巴巴”可是我们这代人青春时光的偶像,故此他批评我,“人还是要有追求的”。的确,我知道他怀揣着不少宏大的计划、目标,其实他也生过一场大病,中过风,但他就是这样,身上总是滚热的,充满着热情和真诚。在八、九十年代艺术风云变幻的时候,他坚持“水彩艺术本体语言”的探索,曾受到过不少冷落和不屑,但他就是走自己的路,要把水彩的可能性发挥到极致,今天,他所以能在中国水彩艺术上有如此成就和影响,除了他的信念和专注,另外,他也是一位极具天赋的人,他对形、色、空间、气韵、构图、意象等都有过人的把控能力,他极其敏锐,心细如丝。看得出来他热爱水彩、倾注心血,也享受着水彩艺术事业发展给他带来的快乐。
寿祥是个蛮好玩的人,情商极高;善解人意、富有魅力,但他做人又是非常讲究的。他是个很讲品味的人;富有同情心的人;讲是非原则的人;讲道德规则的人;我想象不出他在权势面前阿谀奉承是什么样,一定会显得很笨,其实他做不出来,他是个正直的人。这么多年来,私下里常会说“这个官当不当我真无所谓”,这是个蛮讲格调的人,还有几分小清高。
寿祥兄走了,武汉对我顿时失去了一道诱人的光彩,以前,每次杭州武汉间来往彼此都要先打个招呼,从今望后,这招呼我该和谁去打呢?以往,每次到武汉都有回家的感觉,他老兄就像老大一样招呼着一桌人,那种亲密无间和为所欲为的感觉就一去不复返了…….。抬望眼,客厅中这幅五年前我生病时他和乙陶专程来看望我时送的,他的水彩画——苍劲有力的枯树伫立在辽阔悠远的大地上,“奇迹还是有的,要相信”,他这样鼓励我。昨天听说他病危时,我眺望着远方,焦灼的心也是这么说的;今天,我能为他做点什么吗,什么都不能,哪怕只是去送行,也不能!
写几行字,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也告诉他“我们是不会忘记他的!”
2020年2月13日于杭州转塘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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