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对谈|上海在做什么？

主办：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

时间：12月10日 周三 15：00—16：30

地点：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一层活动中心

主持：秦思源

嘉宾：徐震 杨振中

（文字根据讲座录音编辑整理）

秦思源：2014年我们在尤伦斯做过一个类似的讲座，主持人也是我，主讲人也是徐震和杨振中，以主讲人的视角介绍上海早期的当代艺术发展历程。上海的当代艺术从90年代地下实验，逐渐转型成为一个地上的各种生态，他们两人起到了核心作用。这次讲座是那次讲座的延续，增加了很多时代发展带来的新内容，有助于我们认识上海当下的整体艺术生态环境。

杨振中：这次讲座的标题是“上海在做什么”，准确或者谦虚一点，应该是“我们在上海做什么”。上海其实发生很多事情，能够介绍的是和我们俩有关的展览及活动。

不管是北京还是上海，艺术生态环境现在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2000年以后，双年展，各种画廊，各种公立、私立美术馆越来越多，艺术空间也越来越多。但上世纪90年代末，上海可能只有我们这批年轻艺术家在做当代艺术。我们在上海做了很多艺术家自发组织的活动，自己找场地，自己筹钱，每个人负责自己的作品。那时候没人做当代艺术展览，也没什么艺术媒体，我们做的东西也没多少人看，观众基本上都是艺术从业者。

我们在上海做的第一个展览是《晋元路310号》，举办时间是1998年5月。当时晋元路310号有个地方，是房产公司空出来的房子，我们9个艺术家就在这里做了这个展览。1人一个房间，空间也不大，每个人就在里面进行创作。展览的请柬就是这张图，横的折成好几折。我们9个人在晋元路这条街上跳起来被拍下，照片就变成请柬。我们估计艺术圈的人谁会感兴趣，就私下寄请柬或打电话给他们，这是当时唯一的传播方式。

这个房子的房间有点像那公寓楼里面的毛坯房。一个艺术家就在客厅里做了一个上海艺术家擂台赛。他弄了一个转盘，每块颜色代表一个艺术家，观众来了每人都去转一下，被转到的得分最高就是最佳艺术家。

这个展览之后，我们开始商量做下一个展览。一帮人聚在一块讨论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出一个想法，这个基本上就变成后来我们做展览的模式，没有所谓策划人的概念。

“超市”这个展览我们一开始就很明确，想做一个超市性质卖作品的，每个参展艺术家做批量的作品可以当场销售。我、徐震、飞苹果我们三个人为了筹备这个展览还专门来了一趟北京，从1998年开始一直准备到1999年的上半年，才找到合适的地方。参展艺术家是全国范围内的。现在看来“超市展”是当时全国第一个在商场里做的展览，也是上海当代艺术发展的一个重要展览。

2002年4月份我们做了《24:30》。展览真的是在半夜里24:30开幕，而且到天亮就结束。我们几乎把当时上海比较活跃的当代艺术家全部拉到一起，那天来参观的人真多，人山人海。

2002年做的另外一个展览叫《范明珍和范明珠》，现在都叫做“双胞胎展”。我们设计一个入口，有两个门，两边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展厅。每个参展艺术家做的作品都有两份，每个艺术家作品在展厅的位置也都差不多一样，所以两个不同的展厅看上去就像双胞胎。更有趣的是，展厅门口确实站着一对双胞胎小姑娘。

徐震在这个展览上做了个表演，找了大概100个人，像精神病院一样，每一个人跟一个观众保持一米距离，不说话顶着观众的后背跟着，观众看完这些展览，表演者再回到自己的一个区域，两边是一模一样的。

那几年做了很多艺术家自己策划组织的展览，从“超市展”开始，我们在探索展览的形式，后来的说法是一种“强策展”，所有的参展艺术家都要首先同意我们的展览要求。比如“超市展”，我们要求每个艺术家做批量生产作品，而且可以当场销售；像“双胞胎展”，我们要求艺术家每个人做两份作品。

像“快递展”，我们当时邀请了四十几个艺术家，作品全部都装在行李箱里面，这样的箱子我们准备了15份，展览是可以外卖的。我们跟一个快递公司合作，公司给了我们15个快递员，快递员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箱子。我们当时在报纸上登了广告，观众可以打电话，要求把这个展览送到他家去看，展览就变成外卖的形式。

每个快递员都需要被培训如何展示艺术家的作品，很多艺术家的作品可能就是个观念，需要通过快递员的工作展示给观众。我们有一个抽签袋子，观众从那个袋子里抽签抽到一个编号，这个编号就代表一个艺术家。比如抽到5号代表徐震，快递员就开始展示徐震的作品，大部分的都是展示一个小东西，或者是做一个表演。

同一年的9月份，上海多伦美术馆邀请我们一起筹划一个青年美展，我们就做了一个青年美展，但实际上这个展览形式上对艺术家也有要求，参展的艺术家每个人不能用真名，必须编一个假名来参加这个展览。当时正好在举办上海双年展，很多外地艺术圈的人过来后，突然发现通过上海的报纸发现这么多以前没听说过的上海艺术家做了一个展览。有一些艺术家不仅名字改了，他做的作品和以往也不一样了。所以这个展览非常有趣，当时给人的冲击是很大的。

相关资料

1998—2020 上海在做什么 展览梳理

晋元路320号

展览时间：1998年5月

地点：晋元路320号

参展艺术家：顾磊、胡建平、吴建新、倪俊、徐震、蒋崇无、蔡文羊、飞苹果、杨振中

超市展

展览时间：1999年4月10日－4月25日

地点：淮海路上海广场

主办单位：现代艺术中心

策展人：飞苹果，徐震、杨振中

参展艺术家：胡介鸣、顾磊、刘韡、施勇、徐震、杨福东、杨振中、许晓煜、倪俊、陈晓云、王善祥、乌尔善、朱煜、陈羚洋、乐大豆、飞苹果、张培力、姚金豆、阚萱、罗子丹、 卫慧、朱加、郑国谷、向利庆、梁月、尹秀珍、翟可伦、蔡文羊、耿建翌、赵半狄、陈邵雄、宋冬、李咏斌

“物是人非”摄影展

展览时间：1999年9月

参展艺术家：阚萱，杨福东，陈晓云，杨振中，胡介鸣，徐震，吴建新，蒋志，申凡，周弘湘，刘伟，梁月，飞苹果，向利庆

"惰性与伪装"纸上作品展

展览时间：2000年9月

参展艺术家：高鸣，倪俊，周子曦，顾磊，周弘湘，佟飚，柴一皿，胡介鸣，阚萱，金锋，徐震，梁月，陆春生，杨振中，陈晓云，赵洋，张昕，杨福东，向利庆，吴建新

"有效期"录像摄影展

展览时间：2000年11月

参展艺术家：杨振中，徐震，杨福东

24：30

展览时间：2002年4月

参展艺术家：蔡文羊，大豆，丁乙，顶楼的马戏团，傅杰，傅跃伟，顾磊，顾振，胡介鸣，黄源清，计文于，金锋，蓝梅，吴建新，梁月，陆春生，毛豆，邱一鸣，申凡，施勇，宋涛，宋一旦，苏冰，苏子青，唐茂宏，周铁海，周子曦，倪俊，王其乐，吴伟，向利庆，徐铮，叶向东，伊明，张恩利，章清，赵葆康，钟磊，周鸣

范明珍和范明珠

展览时间：2002年11月

首届多伦青年美展

38个展 

正在展出

作者：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