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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生活态度上的选择,有时候不是那么简单如一的,同样,生活态度指导下的精神指向对画家来说,也呈现出各种复杂的状态。比如入世和出世,这在中国文人的心态上,常常成为纠扰他们的一个情意结,一退一进,实则面临的不仅是美学的问题。更是人生哲学的归宿。大多数画家往往终善其一,不事顾盼,当然也有立于边缘地带独步天下者,象八大山人。对于生活在今天的画家来说,入世和出世,尤其变成了关于逍遥与拯救的命题。近乎世界观的判断也最终决定着一个人发展的方向。但当有些人企图以难以偏执的理由,将它们分别加以兼顾,索性如此,又如何呢?
在余启平的作品中,我们看到这相悖的两种类型。也只有这样理解,我们才较易读透他绘画创作中的两种风格。不必过分苛求入世和出世的主题,余启平确实从美感的趣味乃至生活理想出发,引出了两段饶有意味的线索---对古典境界的追求和对现实世界的投入。
实际上,经过数朝数代的积淀,山水画成了对人生理想近乎诗意的观照,它反映的中国文人与自然间那种怡悦宁静的和谐关系,已经成为一种既定的审美图式。遁迹山林,倘徉山水的作风。于一个现代画家来论,似乎多数并没有掺入“归隐”的原意,流入的是对圆满完整的古典美绘画理想的敬意。因此,考据画家在这种作品中隐匿的精神内容,便显得不太重要了,有意味的在于某种形式。
当然,余启平出世的遥想,除了中国古代人文观的延续外,也可能与他曾长期生活在边鄙山林的经历,与山川河流存着直接的生存联系有一点关系,但我更愿意承认的是审美情趣的认同。一溪清水,数片白云,畦上清风,山间明月,自然无言地感动人生。寥寥数笔中,也尽得“欲辨已忘言”的超逸意境。当然,从绘画的角度观之,我们还应该明晰历史与地形共通作用的结果。
“明清尚趣”的走向,使传统文人山水画越来越趋于“简约”的风气,时值今日,小品化愈加成为“南人”的时尚,余启平也没能跳出这样的路数。他的山水画似乎得益于不少白石老人的遗风,属于朴素的类型,所以带来的便不是飘逸潇洒,而是温柔敦厚的面貌,一笔一划的描绘老老实实,设色弄墨又遍布机巧,这都与他的个性品格相悉称,木讷之余,也透出一丝灵动的气息。大概“巧拙”是可以概括他这一类作品的美感特征的。这种感觉同时可以延伸到余启平近期的写意静物画中,无论器皿造型,或是花木摹写,都表现出大智的另一种属性,在纷纷显示敏思才份的近期文人画坛,反而突颖出某种异相。
与上述析例大相径庭,《红房子》系列则代表着余启平入世近俗的人性企盼,虽然也掺入了幻想的成份,但毕竟它的内核多了几许烟火气。也许《红房子》更象一支沉积着世代平凡人生内容的故事,只不过它是由余启平个人经验积累和组合的,在这里,可以窥视到他源于现实人生的某种评价。
红墙黑瓦。这种由强烈主观色彩构成的世界,明显渲染着梦境一般的气氛。但小城窗棂门扇的细节刻画,又不加虚设地记录着画家记忆中的真实感受。画家有意设造的空城,给人以某种诡异不安的空间体验,因此,仅有的一点生命气息便成了解答谜底的“活眼”,模糊的姿态或多或少地提示着一点弦外之音。一叶归舟,一棵百年孤独的老树,一匹伏枥的白马,无不以意味深长的功效,集结起饱满的情绪张力,暗喻出丰富的语义内容。所点缀的人物,与出世主题中的隐客形象截然不同,他们在独来独往的骚动情绪下,似乎在完成一场永远的等待,从而这种平凡的主题也拥有“寂然凝虚,思接千载”的超越观念。
《红房子》系列选择的绘画语言,与他自己的写意山水画相比较,其创意是不言而喻的。也许后者出世冥思的观念,已属于历史上既有的共识,作为完整的语言构造,极易被集体承认的经典美感所笼罩,程式化的符号是很难给人以明朗的新鲜感的。而《红房子》系列的入世近俗,则规定着画家必须从现实情感的投入出发,史无前例地创造把握个人观察世界的独特方法。因此,余启平也显得思维上的相对成熟和充满激情,在语言与心灵的交流上颇有所得。不管怎么说,在余启平的作品中,无论入世或出世,他共同地归结超越现实的兴趣。也许从这里出发,两者的合二为一或者最终的摆动停于一极,他都可能获得一个新的起点。
作者:南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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