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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起17世纪的荷兰绘画,人们第一个想到的是伦勃朗(Rembrandt Hormenszoon Van Kijn,荷兰,1606-1669),想到他对比强烈、优郁深沉的肖像画,画面中大胆雄厚的笔触、神秘深邃的独特用光;或是被当时荷兰小画派呼之欲出的写实静物画所折服;但却较少了解同时代另一位大师维米尔。的确,像维米尔这样的绘画大师,在尼德兰及荷兰美术史上以为数不多的文字介绍,恐怕是因17世纪荷兰整个生动而精湛的写实风气所掩盖的缘故。维米尔的艺术成就,在当今世界范围内已引起了愈来愈多的重视,所发现的40余件作品,在各博物馆、美术馆均列为一级藏品。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资本主义共和国的荷兰,经济、文化得到空前发展,人民生活安逸、富足、悠闲,风俗画应运而生。这期间维米尔创作了大量的风俗室内画作,《钢琴旁的贵妇人》、《试项链的女子》等,被后人誉为歌颂家庭事务的艺术家,最著名的当属《窗前读信女子》和《斟奶妇》。画作展示给人们宁静生活的一瞥,使观赏者不由得不在那聚精会神地读着书信的女郎面前轻轻止步,屏息凝望,在极平凡的情景中,蕴含浓郁的生活气息,光从窗外温柔地射进来,撒落室内各处,为画面增添了生命的恬静和温暖,让人感到年青妇人的心不仅为信中的内容而怦然,也为这多情的光和温柔的风所撩动,四周明媚开朗的景色正是她内心丰富细腻的映照,使观赏者能静心揣摩,余味无穷。另一幅创作于1660年的《斟奶妇》更是一幅体现平民性格的不朽之作,画面用笔更为畅快,处理极其朴素:自上而下柔和的光线,好似轻轻抚摩妇人健美充实的身体,光点闪烁地缓缓洒在放有面包、篮子、罐子的桌上,妇人动态轻松、平稳而自然,神情深含理智和内秀,具有一种亲切和崇高感,仿佛时光也停留在这一刻,平淡的日常生活突破了时空而永恒存在。
维米尔对于室内阳光极为出色的描绘,表现出早在19世纪印象派之前,荷兰画家对给予大地万物带来生机的阳光高度敏感和高超的处理技巧。在《德尔伏特风景》、《戴圆锥形帽的妇女》作品中,从局部观察,点光是由压平的饱和笔触画出的,有点朦胧晕旋,很像摄影焦距没对实时所出现的重叠金圈,他提炼这些跳跃的光点变为晕圈,为画面增辉,画面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精心镶嵌,用得珍贵,好似一串串悬挂在那里,精致的服装道具,都被柔和的光线和空气笼罩着。作品《画室及画家》中,斜照在挂毯的小光点处理单纯、晶莹和润,其他的手饰、器皿、衣物,甚至眼睛、嘴唇表现出的闪光,清洁灿烂之感更不必说。
在维米尔的画中光线多自左方窗户射进,强烈的阳光照亮室内陈设及人物的健美轮廓,使画面每一处都仿佛涂上了生命的光彩,本来琐碎的描绘,也因此显得可爱和乐于细品了。他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吉他演奏者》则是以光为主宰内容的杰作。画家对光的钟情更甚于对人物形象本身的兴趣,在绘画史上还是鲜有前例的。维米尔用光而且精于局部,全用常态下的平行透视,使一层层空间深度巧妙融于平面图式,不过于强调视觉幻想,保持以清晰轮廓和大块明暗支配画面。他对所有形体都经过剪裁、搭配、交错、避让,整个画面井井有条,严丝合缝。遇到画面较深,人物较小,物品较杂时往往近景都用大块厚重的挂毯或帘布进行视觉统一,毫无零乱繁杂之感。如《读信的女子》、《画室及画家》、《写信夫人及女仆》等作品都能看到上述特征。
维米尔在创作鼎盛时期还留下几幅富有诗意的风景画。《德尔伏特风景》中,天、城、河、岸四层平行构图,空阔宁静。雨后的余光还在荡起涟漪,斜阳却已从逝去的云影后面把光辉投射在远远近近的房顶上,房子安排得错落中却极工巧,加上“珠光”横向散开,充分表现穿过云层的阳光和含着水分的空气,湿润的屋顶放出闪闪的光芒,甚至可以说,那上下互相映衬的构图好像四部和声的乐谱,把小镇的清明岁月永远地留下来。
维米尔留给后人的作品极少,画幅也不大,题材都是描绘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但他却以诗一般的感情去画,努力创造抒情诗般的意境。他的技法成熟独到:鲜明柔和的色彩、光的巧妙处理,用笔的整体、饱和都区别于同期一些画家,表现出人物与周围环境和谐统一。他的画与其说具象的生活场景本身给了我们欣赏者什么,不如说其妙处恰恰在于不让过多的、精湛的描绘停滞在这上面,而是让我们的审美情趣越过“视觉效果”这一表层上升到精神世界去。有人说:17世纪荷兰绘画既是伦勃朗的时代,同时又是维米尔的时代。获此殊荣维米尔是当之无愧的。
作者:冯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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