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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昌专访】王劼音:坐看云起时

  雅昌艺术网:雅昌艺术网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受本期的视频专访栏目。今天很高兴我们请到了著名的艺术家王劼音老师来我们这里做客。

  我们知道王老师也是一位创作非常丰富的艺术家,今天我们主要想在节目里边跟王老师聊一下他的创作脉络。

  王老师您好!我们知道您的创作是十分得丰富和多元的,从最早的版画到后来的油画还有水墨,我们能不能先从整体上跟我们的网友分享一下您的整个的创作脉络。

  王劼音:实际上我这种专业上面从版画到油画到水墨的变化是跟我的这种学画的过程有关系,因为有一些画家他考进美术学院就是油画系毕业,他就一心一意地搞油画,一开始就把他定下来了。我因为学艺术的过程有点儿不一样,比较曲折一点,走的路比较曲折。所以也没有开始定下一个什么系。

  因为我学的是,我念了很长时间的附中,先在浙江美院三年半的附中,到了上海又念了两年的附件,我等于念了五年半的附中,后来学的是工艺美术,现在叫美术设计,那个时候叫工艺美术,其实很多学画的小孩都是想当画家,没有想到要去搞设计,可以这么说,跟现在的情况有点儿不一样,现在美术设计就业情况很好,学的人也很多,出路也比较好。当时我们学画的还是多是要做油画家,没有想到要搞什么设计,让我去学工艺美术我心里是很不愿意的,总是想回到绘画。所以我工艺美术学完了以后,我就到工厂里边去做美术设计员,搞美术设计去了。

  就是说我是一直是版画家出身,在上海也是以版画家为面貌出现的,有一年有一个美国的博物馆的一个馆长到上海来,他要找几个上海的画家,到美国去做个展览,人家就给他介绍上还有一个版画家王某某,他到我这里来看一看,结果他来了以后没有挑选我的版画,反而是挑选了我的一张很小的小油画,这张小油画后来就到美国去做了一个展览,也可以说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展览,在美国的亚太博物馆,上还有许多很好的艺术家都参加了这个展览,这个事情就引起了我开始向油画的变化,因为我本来是很专注觉得是一个版画家,他这么一来,我觉得好像我没有必要一定要定在版画这个上面,也可以画画油画。

 

  王劼音:也是有一个小故事的。那个时候一个当然有一个大的背景,就是说我1986年我到国外到西方,到奥地利维也纳美术学院去进修,我在那里呆了一年,到了国外呆了一年有一个很大的变化,在出国以前我对中国文化反而是没有什么兴趣的,反而到了国外以后对中国文化很有兴趣,对中国文化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这个很奇怪,好像举个例子比如说你在家里的时候觉得这个家没有什么好的,这个父亲、母亲很烦或者怎么样,或者兄弟姐妹吵起来,我要出去,你出去了以后反过来想想那个时候家里父母亲很好,兄弟姐妹很好,会有这种感觉,所以我出国了以后就有这种感觉,我觉得中国文化当时在中国的时候好像很瞧不上,出去了以后觉得这个东西很好。所以当时出国以后就对这个事情是一个埋下了一个隐藏下来一个因素。后来回国以后,我就开始对中国文化有兴趣,但是还没有去画水墨画,并没有去画,当时在我的油画里边已经有许多中国文化的影子,至于进入水墨画也是要讲个小故事的,那个时候我已经退休了,实际上已经从美术学院退休了,我们几个老朋友觉得退休了以后最好还能有什么地方去经常地聚一下,开始我们在上海有一个版画工作室,是一个公共的平台,上海版画艺委会的主任卢治平在那里负责一个半岛版画工作室,我们几个人有画油画的,也有画国画的,有几个朋友就到卢治平老师的半岛去做铜版画,每个礼拜去一天,我这次这个展览里边是没有,但是我这次画册里边有几张铜版画就是在半岛工作室做的。做了以后忽然卢老师那个地方要装修,暂时要关门,而且不知道关到什么时候才能开。我们几个人觉得这下好像没地方好去了,怎么办呢?有的人其中有一个朋友就想我们还不如画画中国画,画画水墨画,就想开始想画水墨,到哪里去呢?正好我们学校美院的一个副院长张培楚,他是国画系的主任,他也退下来了,他在家里租了一套房子作为工作室,我就跟张老师商量说我们这帮人没地方去,是不是到你这里来画画水墨,他说好啊,行啊,就到他那里画水墨。当时我们去画的时候并没有想到,我不是一种很有计划我要在水墨里边怎么样弄出点儿什么成就来,或者要打开一个什么局面,没有这种想法。就是觉得蛮好玩就去弄弄。那么好,去画了水墨以后正好跟我刚才前面讲到国外留学的时候对中国文化的兴趣,综合这两项碰在一起了。再加上张培楚老师那里因为是国画系主任,他现在还是上海美协国画艺委会的副主任,他这个平台不是很私秘的,他是一个公共平台,我们这帮人去了无形之中参加了一些什么展览,这样一弄就进入了版画圈子,是这么一个故事,所以我要重复一下,我从版画到油画、到水墨其实是跟我的出身有关系,有的人我前面讲过出身是国画系出身,不会想到画油画,觉得我是国画系出身就定死在国画上,我这个人出身很乱,学习的经历也比较乱,就走了这么一条路,跟人家有点儿不一样,是这么一个过程。

 

  雅昌艺术网:我们知道您是比较早地开始关注水墨语言的创新问题,现在关于水墨这块讨论也比较多,能不能结合您的创作谈一下您对水墨语言的一个看法?

  王劼音:说起水墨来我进入水墨大概2007年、到现在大概十年还不到,确实是新手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但是我进入水墨圈以后,我觉得好玩的地方很多,并不是想,因为有许多画国画出身的人觉得这张宣纸好像就是这么点儿东西,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古人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我画的这张值宣纸以后,我觉得宣纸跟毛笔的可能性很大,有很多空间,所以我也画了一些画,结果他们画中国画的人看了觉得他们觉得很奇怪你怎么宣纸能这么画,所以我觉得这个有空间就好玩,有许多新的,我觉得艺术创作怎么说呢?因为我在工厂里边做过工人,那个时候我分到厂里边做设计员、做过工人,工人在为什么?每天做一个零件,说不定做一年、两年,就是同样的东西,那是很乏味的,艺术家可以变化很大,可以一直有创新的机制,就很好玩了,所以我觉得跑到国画里边,我觉得太好玩了,东西很多,可以让你的思想自由地驰骋,所以我觉得水墨还是有很大的发展余地,另外我觉得水墨画不是一个画种,它是一种生活方式,并不是我或者一个老外也用纸和毛笔画画,我觉得不是这样,现在国外也去过,现在也退休了,年龄也大了,回过来想一想是一种生活方式,是一种中国人比较静的,比较超然的、淡薄的一种生活方式,并不是一种画种,是有一种中国的文化精神在里边,比如说跟中国的戏曲或者服装,或者园林是一个总体的东西。

  雅昌艺术网: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一个解读。它是一种生活方式,实际上您之前好像也有一种评论是说您的油画是新文人油画,这也是一个很特别的评论,您怎么来看这个评论。

  王劼音:因为文人这个阶层现在已经没有了,这个社会已经变化成这样了,但是有一些人为什么要提文化呢?这个提法还是有意思的,过去时代那种文人是因为在当时的社会活的不是很好,他在皇帝那边也不受重用,他就逃避到他的小天地里,这个小天地就是文人画,文人在那里画画,自己有一个小空间,小气候弄得蛮好,是这样子。现在也有一点像,当然我们现在没有皇帝了,现在这个社会也有皇帝,这个皇帝就是金钱跟时尚,它很强势的,它的统治力比过去的皇帝还要厉害,有一些文人想在金钱跟时尚之外找到一块小空间,就是文人在一起画画,在一起有所有交流,有一个小的生存空间,精神上有点儿寄托是这样子,从这一点上来说,可以提文人画的倾向,但是当然我们说的文人已经不是古时候的那种文人,跟古代文人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雅昌艺术网:因为我们通常说新文人画肯定是指的中国画,但是您的油画得到了这样的一种评价,您刚才又说水墨认为它是一种生活方式,在您的创作过程当中,不管是水墨还是油画也好,实际上是有一种贯穿的精神内涵在里边的,您觉得这个东西,您自己怎么来描述它呢?v

  王劼音:我觉得一个画家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很真实,你是怎样一个人,就画什么样的画,比如我是这样一个中国人,而且我是中国江南的一个人,跟北方东北或者是西北的汉子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画水墨画,就是跟我这个人的基因很吻合,是这样子过来,因为我在国外跟外国的艺术家也一起工作过,我觉得中国人跟西方人在人种上面差别很大,这些老外身体很棒,像牛一样很厉害,他搞大型的装置作品,我觉得像我这样很弱的人,他就很自然地会倾向于中国文化,中国文化是向内的,不是扩张的,所以有一些人说我要画一张中国画,要画得很厉害,比波洛克还要厉害,我觉得基本上从人种学上来说是不太可能的,外国这些大画家很厉害,线条或者是怎么样明天要跳楼,生活是那种生活,很爆发的,他可以搞这种大型的装置或者是怎么样,我不是说中国人不能搞,但是像我这种中国人是不能搞这个事情。所以我觉得画种其实不是问题,我这个油画跟我的中国画是骨子里面是一样的,还是一种中国人,江南人的基因在起作用。

  雅昌艺术网:我们再谈另外一个问 题,您的画里边可能抽象和具象的元素都有,您怎么理解抽象和具象在您创作当中的一个关系?

  王劼音:这个事情就是画的时候是不考虑这个事情的,因为我画画从来是没有计划,我也没有规定我要从明年开始画抽象画,或者我要争取成为一个抽象画家,或者我要想我坚持我要做具象的画家,我没有这种计划。我是糊里糊涂就能成了,如果说要谈一下具体的画画的过程,实际上中国的艺术家出来都是很具象的,只要是美术学院毕业的学生都有这一手,现在你坐在这里我可以帮你画一张像很像,这个工夫都有的,后来也有人问我你怎么为他们说我素描工夫还是蛮好的,你这个人素描工夫这么好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有一些老先生,上有几个对我很好的一些老的版画家,他总是劝我,他说你素描这么好,现在画这种画可惜了,就是你这个素描工夫,这个工夫就废掉了,没有反映出来。但是我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画画自然就变过去了,就觉得好像画一个巨像的画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这种感受,慢慢就走过去了,是这样一个过程,所以有时候会画一张画过程开始是有点儿具象的,后来看看这个具象的东西放上去放不上去,只好一点一点把它弄掉,我还可以举一个例子有一张画我画的是西北的红军,上面有一匹马,这张画参加了一个展览,展览以后给陈逸飞,上海的那个,陈逸飞把这张画买下来他收藏了,挂在他的工作室里,有一天我到陈逸飞工作室去玩儿,看那张画挂在那里,陈逸飞说我看你这张画上这匹马好象有点儿问题,因为我这个风景画抽象引路比较多的,有一个很具象的马,我看看这上面马好象有点儿问题,我说我倒是觉得是有点儿,跟他也讲了,我本来是觉得有点儿问题,陈逸飞这么一讲,我觉得果然我们涂掉它,陈逸飞说不要涂,我是随便讲讲的,你不要当真,我觉得你讲得对,就拿他的颜料把那匹马涂掉了,这幅画在画册里边还是有一匹马的,现在这幅画上面那匹马已经没有了,陈逸飞是一个很具象的画家,但是他在看我这张画的时候就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这张画,他觉得这匹马是多余的,而且跟我这个不具象的画家会达成一个共识,就把那个马去掉了。有时候我画画开始是蛮具象的,画到最后它没有办法,只能把它去掉,会碰到这种问题,好像没有办法,留不住了,所以这个画就变成其实我现在也不是抽象画,还是有点儿似与不似之间,是这样子的情况。

 

  雅昌艺术网:您会不会在创作之前或者之后来思考一下具象和抽象的问题呢?

  王劼音:其实是这个问题是一个大问题,但是艺术史家,要研究艺术理论的人的问题,我在想,比如说我是一个鸟,这个鸟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鸟类学家在研究这个鸟你是属于什么科的,什么木的,你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冬天要到南方去,夏天要到北方去或者怎么样,迁徙等等,这是鸟类学家的事跟鸟没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对我来说其实作为一个艺术家来说,没有太大的关系,是搞理论的或者理论的人要来梳理是这么一个关系。

  雅昌艺术网:好的,我们可能还需要重点地说一下这次的个展“云起”,能不能跟我们谈一下云起这个词本身很有意境,作为一个展览名字,它代表了您现在的一种什么样的创作的境界。还有跟这个问题有关的另外一个问题,想问一下您这么多年的创作在走到今天您思考最多的关于艺术的问题是什么?

  王劼音:先讲讲展览,“云起”这个名字并不是我起的,是策展人起的,我觉得他来征求我的意见,我觉得很好,因为坐看云起时,有一点中国的气息很浓,跟我对中国文化的追求是比较吻合的。就是我前面讲的跟我这个人的本性是比较吻合的,我这个人是比较静的,不是外向的,跟我的油画、水墨画中国文化的气息是相通的,我这里要补充讲一点,我讲的这种中国文化或者是本土化,其实并不是因为外面的艺术发展的需要或者我要怎么样一种战略需要要打出去或者怎么样,要打中国牌,并不是这样的考虑,而是从我内心出发,这几年,十年二十年来我自然而然地倾向中国文化,是这么一个关系,所以我觉得很自然地就有这种中国文化的倾向。就做了这么一个展览。因为我考虑的问题比较多的是什么呢?就是我发现许多画油画出身的人,因为中国美术学院基本上是西方教育模式,所以很多人从美术学院毕业以后完全是从西方的审美的模式,包括中国画系的人也是西方审美模式下面的,在这个模式下面思考的,我们总是在用西方人的头脑跟眼睛在看这个世界,我就在想我能不能用我自己的头脑跟眼睛来看看这个世界,来表达我自己的感受。这就是我一直在做的这件事情,试试看是不是能行,是这样子。

  雅昌艺术网:好的,谢谢王老师,也祝您个展成功。

  王劼音:谢谢!

作者:陈伊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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