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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流文化给一个民族甚至全人类带来的福祉是难以言表的。以中国长江为例,由于七千万年前白垩纪晚期印支造山运动、燕山造山运动,这里有至今为止发现最早的生活在201—204万年前的巫山猿人化石, 以及拓荒者的刀耕火种、巫文化的孕育和自然界的鬼斧神工,上帝赐予了长江三峡无与伦比的壮美。虽然时隔千年,唐人李白“朝辞白帝彩云间”的诗句诗意仍令我神往,令我陶醉!
随着举世瞩目的长江三峡水利工程的进程,三峡新文物的出土又将三峡文化的起源上溯了近千年。由于库区完成了135米、156米和即将达到175米的水位蓄水,数百万人在短时间内迁移,川江号子成为历史绝唱,三峡风光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长江三峡属于中国,也属于全人类。源于对永恒自然和人类文明遗产的钟爱,面对正在消失或者部分消逝的这些景象,作为一个喝长江水长大的人,我时常在考虑能为母亲河做些什么。在屈原和王昭君的故乡,如何让惊险莫测的激越江流和巴人火一般的灵魂得以传扬?如何用浓墨重彩及时生动地让神话般的三峡演义得以永生?近十年来,我往返三峡几十次,为系列创作积累了丰富的资料,进行了长期艰苦沉默的劳动和深入的体验。画三峡系列,成了我的别无选择。
三峡有着泱泱不尽的人文和地理资源,她的景色不仅美奂绝伦,同时彰显了三峡文化的瑰丽与神秘。她也不同于江南风雅小景,其浩荡气韵,炫苍穹哲理,叙光阴故事,如阅历史的书页,展现出惊世骇俗的人文景象,比如千奇百怪的江岩石,曲径通幽的古栈道,还有纯朴民居的原生态,当然,更值得表现的是这里的主人翁纤夫和美女,他们在自然的千难万险中创造的文明当属更伟大的奇迹。
当我向李白致敬时,仍然没有忘记对凡高的景仰。可是当我面对自然超凡脱俗的深邃与大气时,几乎忘却了作画的形式。我认为,生活的原色,是长江三峡最具魅力的本体,是不需要任何矫饰的美。我要从现实的景观中切割某个局部或者收藏哪块断面,则成为我在艺术冥想的问题。
从年幼时书香门第的家庭教育给予了我传统文化的滋养,所以我在“三峡系列”的艺术创作中,总会以自然为导师,以中国书画的审美观来解读三峡。如,在石纹水痕的笔触中体会书法金石艺术的铁线金钩,在巫山烟云和峡谷水道的神光中采用饱和颜色浸润于形外,江岩鬼斧神工的石刻凿痕则启示了我如何表现历史的断面。以中国文化对事物的理解去解读此种神秘,这本身就足以使我着迷。
绘画的写实,绝非现实的照搬,如白石老人所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我之所以对中国写实主义的前景产生忧虑,是因为这门艺术学科在通过几代人的奋斗之后成果可喜,甚至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欧美同代画家的水准,但它却未被市场追捧。试看当前,还有多少人愿意在写实艺术方面花费心血教与学?这难免几分尴尬,几分遗憾。有如当人类普遍使用的汽车和飞机,虽然完全超越人的速度,可是今天还是要举行体育比赛,这是为了检验人类自身能量的极限,何况艺术创作是源自今人的内心呢。写实油画的奥妙和趣味就在于多层釉色和人工表现力,要成就绝非一日之功。是的,艺术之“品位虽贵,却不敢省其人工”!
从十七岁学生时代画历史画、八十年代神秘主义到九十年代的三峡系列,我画风一直在渐变,但不会将以前粉碎,而是传承的前行。我们置身于今天社会的动态,当然作品应具有意识的当代性。我不保守,在时间的流逝和生活的磨砺中,在感受远古与现代气息的交织中,在民族笔墨的萧瑟气质和西方油画色泽釉染中,我愿意继续我的劳作,并乐此不疲。“菊花残满地伤”,在我的油画《重庆大轰炸》遭遇近三年的官司纠缠和攻击中,我始终没有放下画笔,坚信世间自有公道,力争每天静思作画。官司虽然胜诉,但我们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在磨难之中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和对艺术的定力。
本次作品成集,仅是系列作品的一部分,旨在人与自然永久的对话,以画交友,以文会友。感谢关心和喜爱我的艺术的朋友们,感谢天津人美编辑们的辛勤工作,灵犀相通是我的愿望。
2007年4月11日
作者:陈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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