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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7-16 00:00
比利时艺术家马塞尔?布达埃尔的个展将作为卡塞尔文献展60周年纪念活动的重头戏于7月17日在文献展的发源地卡塞尔弗里德里希阿鲁门博物馆开幕,2016年,纽约现代美术馆(MoMA)也将首次举办他的大型回顾展。40年前活跃于当代艺术界,创作生命仅十年的他何以在今日再次引起广泛关注?
马塞尔?布达埃尔
“马塞尔?布达埃尔”个展即将于弗里德里希阿鲁门博物馆开幕
时值卡塞尔文献展诞辰60周年,马塞尔?布达埃尔(Marcel Broodthaers)的个展做为庆祝活动之一,于7月16日在德国文献展的发源地卡塞尔弗里德里希阿鲁门博物馆(Museum Fridericianum)开幕,并将于7月17日向公众开放。此次大型个展囊括了艺术家各个创作阶段的作品,包括早期的雕塑、影像、幻灯片、印刷品和素描,值得关注的是,5件艺术家最具代表性和最富影响力的装置作品将同时展出。纽约现代美术馆(MoMA)也将于2016年首次举办他的大型回顾展。
马塞尔?布达埃尔于1964年凭借第一件雕塑作品《思考-野兽》(Pense-Bête)扬名当代艺术界,1975年完成最后一件大型装置,1976年溘然长逝。他的作品曾四度入选卡塞尔文献展(1972年、1977年、1982年、1997年),40年前活跃于当代艺术界,创作生命仅十年的他何以在今日再次引起广泛关注?
最近卡塞尔弗里德里希阿鲁门博物馆屋顶树立起一面印有布达埃尔签名的旗帜。一方面昭示着他(艺术家)本人即全权代表了博物馆(艺术机构),另一方面似乎又凌驾于艺术机构的权威之上
“我相信,虚构不仅可以抓住现实,还能捕捉到藏匿于现实背后的东西。”
——马塞尔?布达埃尔
马塞尔?布达埃尔在自己的作品前,摄于1972年的第五届卡塞尔文献展
马塞尔?布达埃尔,比利时诗人,观念艺术家,导演。年轻时是个穷困潦倒的诗人,1964年,他决定成为一名视觉艺术家,40岁时,他用白色石膏封存部分未售出的个人诗集《思考-野兽》,以示祭奠。虽然告别了诗人身份,他的作品却从未脱离跟语言、释义系统和诗词间的干系。一开始他便对视觉艺术的表现形式提出了根本上的问题。他质疑社会意识产生的基本机制,并从既定的现有知识体系的桎梏中逃离出去。他以戏谑的方式挑战了艺术机构的权威,在这个企图用视觉去解释科学和政治现象的时代,马塞尔·布达埃尔的作品所带来的视觉,语言和含义上的不协调感变得清晰而明显。40年前他对艺术市场中商业战略讽刺的批判在如今也仍具有现实意义。
《思考-野兽》(Pense-Bête),马塞尔?布达埃尔,1964年
《广告部》的雏形于1968年诞生于布达埃尔位于比利时布鲁塞尔的住所,最初名为《现代艺术馆-19世纪部》,他煞有介事地在专门运输艺术品的木箱中装满了印有19世纪绘画的明信片,这些廉价的明信片随处可以买到。而《现代艺术馆——鹰部》是他依样画葫芦的变奏曲,这座虚拟的“鹰博物馆”包含了各种有关鹰的照片、介绍资料、影像等逾300件。这件作品出现在第五届卡塞尔文献展中,俨然成了文献展中的小文献展。
《现代艺术馆——鹰部》(Musée d’Art Moderne, Département des Aigles),马塞尔?布达埃尔
布达埃尔颠覆了“博物馆”本身的意义,在这个虚构的实体中,博物馆不再是一栋固定的建筑或永久收藏,让人联想到马塞尔?杜尚(Marcel Duchamp)的作品《旅行箱里的盒子》(Box in a Valise),犹如一个移动的档案馆。而除了那个徒有其表的“博物馆”标题外,里面有的只是艺术家为其特别创作的物件、影像、以及一些临时的标签和现成品。这不禁让人想到今天许多以“Museum”自称的美术馆,却没有任何藏品,使用“博物馆”这一名称其实有待商榷。此外,布达埃尔还特意为他的“博物馆”设了一系列功能性部门,如财务部门,因为他之后还想到有朝一日出售博物馆或者申请破产时能用得上。此后,该财务部门还负责销售“博物馆”特许经营的金锭,上刻有”博物馆“的标志-一头鹰。这些金锭后来的市值溢价一倍。
《旅行箱里的盒子》,杜尚,1966年
《I Return to Matter, I Rediscover the Tradition of the Primitives, Painting with Egg, Painting with Egg》,马塞尔·布达埃尔,1966年
“鹰”自古以来在西方语境里一直代表着神性和理性的最高权威,用鹰作为博物馆的标志,更在视觉和心理上增加了这一艺术殿堂的权威性和合法性,导致其后来开发的衍生品在市场上大获成功,尽管鹰和博物馆全是虚拟的。该作品时隔25年,又入选1997年的第十届卡塞尔文献展。当时正值全球金融危机,欧洲当代艺术市场过度饱和,面临大洗牌。而在同年,中国艺术家颜磊与洪浩一起伪造了大量卡塞尔文献展的邀请信,寄给那些不放过任何参加文献展机会的中国艺术家们,在艺术界引来愤怒无数。这恶作剧般的实验验证了艺术机构,艺术作品和市场间的相互作用,以及艺术家面对艺术机构权力化和政治化问题时的焦虑。
布达埃尔在1972年文献展展出的作品《现代艺术馆-鹰部》现场
布达埃尔住所的原样复制品,曾在他生前的最后一次回顾展中展出过,包含几个房间,墙上篆刻着一系列艺术界的词汇,如“画廊”、“博物馆”、“图像”等。由于禁止入内,所以观者只能从外向内窥豹一斑。而单从前面看,作品又如一幅具有透视效果,描述室内空间结构的绘画。由于缺乏任何对应的实体参照物,《白色房间》只是一个充满词汇的空间。作品直接指涉了当代艺术的现状,白色房间对应用来展示当代艺术的白盒子,墙上的字代表了没有任何指涉性的艺术作品,而这些“字眼“本身就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权威。
《白色房间》(Salle Blanche ),马塞尔?布达埃尔,1975年
布达埃尔的过人之处在于他质疑了文本(词)、物(现成品)和图像(绘画、影像)这三种媒介对应的解释系统,他的艺术实践通过虚构一个“现实”,来诘问公认的“事实”,于是,虚构的“现实”和公认的“事实”两者究竟谁是真相谁又是幻象变得扑朔迷离。占到上风的一头便夺取了绝对话语权,用它来形容当今艺术世界的游戏规则真是恰如其分。超现实主义大师雷内?马格丽特(René Magritte)1967年曾有言:“文本和图像其实只是各自为政,每一种媒介只负责呈现一种‘真相’,但这个所谓的真相本身也站不住脚。” 在我们如今生活的新媒体世界,文本,物和图像早已融为一体,独立的指涉系统早已不复存在,话语权的合法性之争势必引起新的思考。
布达埃尔生前的最后一件大型室内装置作品《冬天的花园2号》(Un Jardin d’Hiver II)在今年威尼斯双年展的展出现场
《冬天的花园2号》(Un Jardin d’Hiver II),是布达埃尔生前的最后一件大型室内装置作品,由百科全书式的影像资料、异国情趣的照片、棕榈盆景和花园折叠椅构成一个匪夷所思,充满幻象的后现代式图景。这件作品目前正在威尼斯双年展展出,总策展人奥克维?恩维佐(Okwui Enwezor)之所以选中这件作品,是因为觉得它反应了全球艺术与资本的交汇,契合了本次双年展的主题“全世界的未来”。撰文/蒋立言
《砂锅与合着的蚌壳》(Casserole and Closed Mussels),马塞尔·布达埃尔,1964年
《一场铁路抢劫案》(A Railway Robbery),马塞尔·布达埃尔,1972年
《农场动物》(The Farm Animals),马塞尔·布达埃尔,1974年
《喜剧》(Comedy),马塞尔·布达埃尔,1974年
《香橼雪铁龙》(Citron-Citroen),马塞尔·布达埃尔,1974年
《里维埃尔小姐与贝尔坦先生》(Mademoiselle Rivière and Monsieur Bertin),马塞尔·布达埃尔,1975年
《达盖尔的汤》(Daguerre’s Soup),马塞尔·布达埃尔,1975年
《阿特拉斯》(Atlas),马塞尔·布达埃尔,1975年
展览信息
马塞尔·布达埃尔
Museum Fridericianum|7月17日至10月11日
本文图片来自卡塞尔文献展档案及泰特美术馆
来源:艺术新闻中文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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