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口铄金”一词出自《国语·周语下》，本指舆论力量之大足以混淆视听。马凌画廊现以“众口铄金”为主题，展出九位艺术家共十七件与“金”有关的艺术作品，探索黄金跨地域的价值与文化象征。

　　以黄金市场作文化探究

　　提到黄金，人们往往先留意到它与流通货币的紧密关系，及它的保值价值，却很少留意黄金市场与黄金开采过程之间的“两个现实世界”。在驻港策展人Inti Guerrero眼中，两个看似平行的世界呈现出一种双轨式的重叠叙事：香港的闹市随处可见金铺，可民众却对黄金的来源一无所知。人们使用黄金、崇拜黄金，甚至为其建构出一系列想象，却忽视黄金市场的蓬勃与黄金开采过程恶劣之间的矛盾，亦不愿承认自身对消费品的盲目崇拜。

　　展厅中央摆放了一幅三联打印的作品《Rushes》：中间是巴西矿工正在进行淘金作业的全景视角相片，左边红色背景映衬着香港的黄金市价，右侧则以黑色为底标明上海的黄金市价，价格虽有不同，底部却统一写着“UP”(价格上升)。

　　美籍智利裔艺术家Alfredo Jaar见记者看得入神，向记者讲解了他于一九八五年只身前往巴西的塞拉佩拉达金矿的经历：“我到达金矿的时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万名矿工为淘金而来，在人工开采的矿内搬上搬下。我前后在那里住了三周，同他们朝夕相对，第一次近距离了解采矿者的辛苦。”

　　作为第一个用镜头记录巴西矿工生活的艺术家，Alfredo Jaar从这些强壮的“武士”身上看到了开采活动所牵涉的难以计量的人力资本─这是住在华尔街附近高级公寓里的他从未设想的。艺术家此次亦带来短片作品《Introduction to a Distant World》(记者译：自遥远的地方)，其中一个画面是淘金男孩身负五十公斤重物，在一瞬间望向Alfredo Jaar。Alfredo特意将那一刻停顿下来，反复思考男孩的凝视。

　　借黄金审视艺术商业化

　　Alfredo Jaar作品旁，摆放着丹麦籍越南裔艺术家傅丹(Danh Vo)二○一四年创作的金箔纸皮箱装置《Coke》。耀眼的金色“Coke”字眼，引人再度联想资本主义世界中品牌对大众消费的影响与消费者对品牌的反作用。自去年九月进入司法阶段的“克鲁克状告傅丹”艺术争议，以法院判决收藏家克鲁克胜诉告终。该案源于收藏家克鲁克购买傅丹作品，事成后艺术家迟交作品。傅丹迟交作品的动机尚未明确，外界猜测与克鲁克近日频繁倒卖其库存有关。艺术市场中过度商业化的发展趋势塑造了继“两个现实世界”后第三个层次的“现实世界”─艺术家是否被当作有价商品?艺术品是否染上黄金般的价值讨论?

　　此外，展厅中另有五件展品由私人藏家或机构提供，包括台湾藏家收藏的何翔宇雕塑作品、Marcel Broodthaers的两幅印刷作品、本地艺术家关尚智、黄慧妍夫妇的作品等，以诙谐或讽刺的口吻揭露出黄金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

　　“众口铄金”即日起于中环马凌画廊展至九月十一日。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周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