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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8-26 13:57
导读:吴珏辉是个有意思的人,介于嬉皮和雅痞之间。于他,与其说新媒体是他的职业领域,倒不如说新媒体世界是他的游戏场。他是国内极少数经过多年努力,而最终能以多重机制进行新媒体创作的新一代艺术家。持续多年的个人创作之余,他还与另外一位艺术家邵鼎共同组建了艺术小组“肉媒体”;与神经工程、人工智能等领域的科学家共同开展了课题研究;并以艺术总监身份带领艺术家、设计师、工程师及科研人员在UFO媒体实验室进行着数字交互媒体的应用与研发。
(来源/艺术与设计 原标题/吴珏辉:神经汉的双向世界 文/鲍越 编辑/曾莉莉)
艺术家吴珏辉
吴珏辉,国内新媒体艺术界的中坚力量,任教于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同时身兼UFO媒体实验室艺术总监。他着力于探寻实验科学与媒体艺术之间的“接口”,关注“生成关联”的跨媒介创作理念与通过“感官游戏”来架设作品的互动机制,专注于在外在世界和内在感知之间建立“感官接口”。其带领的UFO媒体实验室在与国内、国际上的神经工程、控制论、计算机视觉等领域的研究机构密切合作下,创作主要涉及数字感官、生命科学、非物质剧场等。日前,UFO作品的《母体》刚参加完《“集结原创”跨界艺术项目中国巡回展》,紧接着,艺术总监吴珏辉又以个人身份参加了正在中国美术馆展出的《交互现象——2013海峡两岸当代艺术展》。
吴珏辉是个有意思的人,介于嬉皮和雅痞之间。于他,与其说新媒体是他的职业领域,倒不如说新媒体世界是他的游戏场。他是国内极少数经过多年努力,而最终能以多重机制进行新媒体创作的新一代艺术家。持续多年的个人创作之余,他还与另外一位艺术家邵鼎共同组建了艺术小组“肉媒体”;与神经工程、人工智能等领域的科学家共同开展了课题研究;并以艺术总监身份带领艺术家、设计师、工程师及科研人员在UFO媒体实验室进行着数字交互媒体的应用与研发。
对吴珏辉而言,他个人、肉媒体小组和UFO媒体实验室这几个“组织”在功能和寄托上各有不同——如果说肉媒体是他的一道私房菜的话,那么UFO更像是他与公众对话的口岸。通过不同的平台,吴珏辉探索着新媒体作为一种艺术语言的表现力问题,如何与其他艺术门类结合的问题以及如何传播的问题。从方向上区别,吴珏辉个人作品,以及肉媒体小组的作品,显然更关注新媒体作为一种媒介语言的内向感知。而UFO,则更偏重于探索新媒体作为一种艺术语言的外向衍生。
时间塔,2015
虚拟之皮,无相之相
“虚拟表皮”是UFO媒体实验室长期研究的一个项目。其基本概念主要是通过二维影像的附着力赋予三维物象以可变的虚拟表皮,并借助视错觉改变其质感。虚拟表皮项目除了用来探索二维影像的可塑性和表现力本身之外,也致力于开拓其应用的可能性。在UFO支持的新媒体剧场作品《无相之相》里,将二维影像投影在演员的脸上以及其身后的背景进行造型,在一张人脸上叠现变幻莫测的大千世界、浩瀚宇宙,既创造出了有立体主义和其他现代主义风格的图像表现,又传递了东方佛学中一切生、住、异、灭皆为常态的禅意。
UFO为宁波鼓楼所做的“鼓楼沿”与“任意门”建筑投影作品,从某种意义上也是虚拟表皮概念的一个应用:一系列与宁波相关的历史文化符号作为建筑表皮,用3D影像投影到老城墙,创造出偏重于历史感的“鼓楼沿”版本和有更多实验色彩的“任意门”版本。而UFO与姚大钧合作的“非建筑——大型随境生象作品”更是旨在将建筑原有的一切信息剥离。信息真空化后的建筑成为等待能量和信息重新注入的奇异容器,在这个容器里,信息不再随着时间直线向前,而是在三维空间中非线性放射。“非”化后的建筑,重新排列、集合与定义原有的信息,并在同一时空中演绎现实的多重可能。
假如我是USB, If I were USB,2014
UFO的各种实验,乃至他们一些偏于商业色彩的项目,或者更能展现新媒体作为一种语言的本体特征。核都是中国的核,文化的核,但这种语言科技赋予的便捷度,可以以人造的形式给东方式神思一种外科手术式的整修。但是新媒体作为一种语言,本身也和其他任何语言一样,或大众,或小众,或通俗,或文艺,其“陌生化”的程度,说到底既在于所针对受众的审美接受水平,也在于背后运用者的表达能力。
毫无疑问,数字技术的应用对全球各个领域都产生了重大影响,并已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艺术创作也毫无例外地受其影响,尤其是当代艺术和欣赏者的关系也随之重塑。吴珏辉在2006年的研究生时期,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互动影像作品。之后,这个作品也经历了不断的升级、改造。目前的版本是这样的:实时拍摄布展时留下的一堆垃圾,投影到屏幕上,构建出不同形态的背景轮廓。再用另外几路摄像头实时捕捉现场看展的人群,一并投影上去。来往人群在垃圾山中嬉笑穿梭,移步换景。
艺术犹如技术的反物质,在碰撞湮灭的瞬间释放力量。吴珏辉说,当科技已经成为不可回避的现实,你不如正视它,看看科技如何为你所用。吴珏辉认为艺术可以利用技术以艺术的观念提出问题、生产意义以及建构想象,满足人们对于精神世界以及感知体验的探索。所以说,区别艺术与技术,最关键的还是背后的态度问题。而且,实践的过程无论怎样跋涉千里,最后受人感知的,也就是那点“态度”而已。
脑电站2号,脑电互动装置,清华神经工程实验室与TASML联合支持
即插即用的“USB”感官
以肉媒体小组为平台的时候,吴珏辉比较专注于神经工程、控制论等研究体系在新媒体艺术领域的应用。肉媒体是一个非盈利的艺术小组,其中所有作品都是在独立状态下完成的。这些创作偏向实验性,将生命体视为一个黑匣子——感知外界刺激并能做出情感反馈,同时在游戏化的互动过程中,完成精神能量的释放以及升华。作品的实体不是重点,由作品诱导观众进入一场心理游戏,每一位观众的内心体验才是关键,它们独一无二不可复制。
清华大学神经工程实验室是肉媒体紧密合作的机构之一。“脑电站2号”的互动装置就是他们共同合作的成果之一。观众头戴一个连接了传感灯泡,并安装了脑机接口(BCI)的头盔。脑机接口允许脑和外部设备间信息交换,它利用捕捉来自观众视觉皮层的脑波信号(Brainwave),使得眼睛的睁开和闭合成为切换感知模式的开关。于是随着观众眼睛的一闭一合,传感灯泡也会一明一灭,和自身形成一种共鸣。随着闭眼的持续,光将越来越亮;直到我们睁开眼睛,灯泡将渐渐熄灭。“脑电站2号”视觉化了人脑的工作机制,既让我们发现了自身,又通过这种方式带我们进入冥想的世界。
离线眼球,纽约EYEBEAM驻留项目及年度展
对吴珏辉来说,技术是一个人的身体边界,以及感官、感知的延伸。这些技术和装置对人的软性、硬性条件提出挑战,并创造出感知增生和官能重建,可以让人来重新发现周围。如此看来,作品《USB器官》俨然就是无痛楚感版本的变形记:一个蜕化成USB接口的人,通过外接摄像头、麦克风、扬声器等“USB器官”(USBOrgans)来体验某种存在感。吴珏辉还有一个大胆的设想:“未来的人们或许不再需要肉身,至少器官可以被替换。
“延时器官”是USB器官系列作品之一,头盔内嵌一副HMD(头戴式显示器)和耳机,同时外接一个USB摄像头和一个USB麦克风,通过设定延时长度,来决定感官世界与客观世界的时差──身处现在与过去两个时间流,体验由延时导致的时空错位感。另外一件挑战人的感知极限的作品“倒计时鸵鸟版”是让观众将头伸进一个没有一丝声音和光亮的黑洞中,静默300秒甚至更长时间。
离线眼球, 出租车司机, 维多利亚港, 香港 2015
让自己成为一个即插即用的USBHub,似乎有着生化危机式的观感,但却传递着对生命物质最切肤的体验。吴珏辉说在当今这样一个信息量巨大的社会里,利用这300秒来聆听自己内心的想法也许是必要的。而下一步,我们也许也终有一天会乐于接受来自各种“USB器官”的信号,突破日渐感受到生理器官局限。
如今的新媒体已然成为一种新的艺术标签,并逐渐建立起自有的艺术规则、商业模型。新媒体艺术的发展体现了艺术对科技的无限开放性,也更新了艺术的概念。从大众认知的角度看,鉴于新媒体艺术牵涉到的技术门类,以及覆盖的艺术领域跨幅相当的大,新媒体艺术难免仍挣扎于语义模糊的困惑之中。但吴珏辉反驳了这个说法,他认为今天的新媒体艺术对应多学科交叉下的丰富线索,有其独特的领域特征,但并非语义模糊,它们的每个领域或线索下自有其系统和脉络。只是,壁垒破除的速度越来越超越秩序建立的速度,新媒体艺术是否会如一切“跨界艺术”一样尴尬,“纵”“收”如何自如,本位又在何方,显然还是值得行业与学科领头人思考的问题。
来源:墙报-人物 作者:杜梦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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