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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对话刘成瑞:我一直想做出诗歌一样的作品

2015-10-26 16:09

  

导读:在对谈中,艺术家刘成瑞对自己在2008年的作品《刮子移土》进行了解读。泥土与他个人有一种神秘的联系,这种联系是从他生长环境,成长经历中展开的一种联系。刘成瑞的行为作品,往往给人一种宗教般的严肃与崇高感。对他而言,艺术和宗教有相似之处。它们都是一种信仰,能使人产生灵魂的皈依感。他用艺术切割自我的个体生命,在这种过程中生命变得更加纯粹。
(张宗希:张 刘成瑞:刘)

《刮子移土》,2013


张宗希(以下简称张):成瑞,我们以前聊过很多,对你的作品也算比较熟悉,先谈谈你今年在菲律宾的作品《刮子移土-6》吧?刘成瑞(以下简称刘):这件作品形式上和以前的作品差不多,还是用口衔土、伏地爬行的形式移土,记录时间,一个工作日,从室外到室内。但这次参与的观众比较多,而且观众善意的参与直接改变了作品本来预想的效果。从2007年到这次作品,每次移土感觉和体验上的都有一些新的变化…… 张:那么这次与以往最大区别在哪里?刘:这次是在大学里完成的,作品一开始,热心的学生就参与进来——帮我移土,直到把室外的一大堆土在作品计划完成前全部移到室内,我时刻都得准备好下一步怎么办……而且这次做的很轻松、随性……不再把增加身体的承受强度作为一个要求,也不再注重移过去土堆的数量的多少,最后我都快把自己重新放到了一个很温和的游戏状态,很愉悦。况且,泥土本身对我而言是很亲切的物质。

《刮子移土》,2008

张:选择用泥土这个材料做作品,和你的生长环境有没有必然联系?刘:有,一开始做作品就有意识的从童年记忆里寻找素材,而泥土在我的童年记忆里是很重要的,当时就想到用这个材料,并简单的研究过泥土,还品尝过不同土壤的味道,发现真正的(没污染过的)土是香的,感觉是舒服的。比如2005年做《走-赤脚》时,我全身涂满泥巴就想通过在赤脚和冰冷的土地超长时间的持续接触、不断摩擦这样一个有些残酷的行为中产生一种质朴的香的气息、气味,以使作品不至于坚硬干涩。

《走-赤脚》,2005

张:刮子移土系列已经做了六次,从最初的裸体到半裸,从画廊、美术馆到大学,从国内到国外,你觉得空间和地域的变化对你做作品的心态有影响吗?刘:有影响,但应该不大。这系列作品始终以室内和室外的空间概念在做,主要想在有限的空间树立起天和地的概念,每次实施(表演)我都把土放到露天场地,再把土移到被改造的遮挡了天空的水泥地上,而且我一直五体投地很谦卑的在移。这也是我想用一生去做的作品,不再仅仅把它当做艺术,而是以自我教育的需要和修行者的心态去做的一件重要事情。

《走-赤脚》,2005


张:看的出这是一个不断完善的过程,你觉得行为艺术在你的生活占有多大的比重?刘:不是“完善”的过程,这不是机器的改进也不是工艺作业,它是一条河流或者一棵树,前后作品的关系是上游和下游或者是同一棵树不同枝干的关系。至于行为艺术,我觉得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艺术的思维方式和品质,这种方式和品质能有效地改造自己的生命系统和生命质量,并可以坦然甚至欣慰的把自己找到的线索拿出来与人共享。做到极致时,人们看见的不再是产品、残骸或者遗物,而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标本。 张:平时你的生活看上去还是挺闲散的,甚至很多时候都在玩,滑板技术也很不错么!而在做行为时却选择这种近似于苦行僧的方式,你觉得矛盾吗?刘:还好。如果我在生活中也和做那些作品时一样,我应该早就疯掉了。而如果作品状态是玩玩闹闹的,我会看不起自己,有些东西必须是严肃的。我一直在自己的生命系统中寻找着一种平衡,这对我挺重要的。

《墙》,2009

张:那你还是以一个艺术家的心态来做作品的?刘:我是以艺术的方式,劳动者的心态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张:你的作品时间跨度似乎都较长,“十年”、“地标”、 “两条河” 包括“刮子移土” ,而且都有一定的单一性和重复性,不是作品的重复和单一,而是行为作品的方式,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刘:我也说不好,作品慢慢变成这个样子了,前一段时间整理自己的作品时才发现了这个现象。把单一性重复操作,从重复性到单一性的不断推移、循环往复的辩证运动中,认识的内容日益深刻地反映发展着的客观现实。而且我的经验是,不停的重复确实能强化一种记忆,甚至能把一种繁复的琐碎的有障碍的行为培养成一种习惯,然后有很多可能性出现。比如,可能由此超脱、麻木、疯狂等等。在某种意义上,也许只有信徒们不停的转动着自己手中的念珠,才能和自己心中的神灵拉近距离。

“十年”档案:李毛扎西-9岁,2006,青海海北

张:有一定的宗教情结?比如宗教中通过重复的仪式来完成自我修行的过程?刘:宗教本身可能也只是日常习惯、饮食和语言的培养;在思想方面是对思维的一种修炼,这种修炼遵从着一种特定的体系。最终使一个人有灵魂的皈依感。我的方法是用清晰的时间线索和事件切割我的个体生命,以使生命变得比较纯粹。就像工匠切割钻石,努力使每一方面都璀璨起来。和宗教的相似点应该是—信仰,作为在浓厚宗教氛围中长大的我而言,始终相信有个会跳舞的神灵,远远地看着不会跳舞的我们。 张:我更感兴趣还是像“十年”那样的作品,在这之前你画过一批纸上作品,我觉得那个挺精彩的。刘:嗯,也许这和作品本身带有的温度有关吧!包括画那些108个孩子的肖像,都是带着感情画的,而且当时就在草原,心里也很干净。做“十年”这个作品也是想和他们有联系,一生的联系……

“十年”档案:陶伟-8岁,2006,青海海北

张:这里面也有单一的个体和重复的形象与动作(都是小学生日常的状态),跟你后来一口一口的移土和地标中一遍一遍的摸天安门的图片有对应的关系,包括十年也是这样,似乎是重复的,但这重复的单一里又有着丰富的可能性和延伸性,这里面是不是有一种所谓一生二,二生三……或者一为二、二为一的哲学观念?刘:这几件作品内核是相同的,就是我们常说的根。生命的根对我而言是泥土和最为质朴的情感。在哲学层面我感兴趣的还是最为基础的生命常识问题,比如作品的过程,心和身体的体验等。至于作品本身蕴含的哲学问题应该是艺术外的一种延伸,就是“三”的一部分。 张:你会不会一直做这样的作品?对这样的作品方式有没有感到厌倦的时候,尤其像“地标”那个作品?刘:这个没法说,但时间上的强制和行为上的强迫是有些作品的需要,必须存在。也必须通过对自己行为和思维的训练来转移这种强迫,促使自己的生命体的平衡。至于“地标”,现在已经完全和生活融在一起,没法用一种感觉去描述它。有一种记忆根本不会从人们心中抹去,我每天强化着这种记忆,感受着复杂的国家,还有生活。 张:你以前出过诗集,在学校时是不是还参加过乐队?这些和行为、画画相比,你觉得哪个更接近内心的需要?刘:那时和乐队的关系很熟,不过并没有参与,就是经常和他们混在一起,我有的行为现场的背景音乐由他们提供,也在他们演出的时候做过小现场。都是学美术的,状态也比较对路。现在开始写点歌词,可能的话有些词儿会被唱出来。至于内心需要方面都差不多,就像诗歌,我几乎每天都读。而行为我一直想做出诗歌一样的作品。
(原标题:《与张宗喜的对话:我一直想做出诗歌一样的作品》)

来源:墙报-人物 作者:杜梦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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