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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当代水墨艺术展”于2014年7月25日-30日在北京画院美术馆举办,观后颇有感触。
首先,这个画展给我带来一些所谓中国画创新方面的思考。
我觉得现在要慎用“新”这个概念,新文人画、新水墨、新工笔,包括之前的实验水墨、流行书风(毫无疑问,“实验”、“流行”也属于“新”的范畴),这样的概念从一提出来,面向的就是“老”了,总有过时、衰败的时候。此次展览策展人黄孝逵先生说:“现代水墨在中国大陆以实验水墨之名兴起时,而在香港却成为历史”。所反映的正是这个问题。
任何有抱负的画家,无不梦想在创作上实现突破和超越,往往为“创新”所累。但与其他画种相比,中国画在审美旨趣、价值追求、表达方式等诸方面,都显示出一种“局限”性,这正是其魅力之所在,保保证了其“血统”的纯粹性,也保证了其高度。
中国画虽有“局限”的一面,但亦有非常大的包容性,从没有拒绝对其他艺术门类养分的吸收。如此,才出现了林风眠、关良、蒋兆和、李可染……他们都是在中西融合方面取得突出成就的艺术家,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坚定的中国文化立场,虽然吸收了一些西方的“养分”,但很快融入到中国的艺术中,和中国艺术相结合,变成自己的艺术语言,终成为一个个成功的典范。
第二点感触是,目前都市水墨创作面临的诸多问题。
中国画发展到当代,很多画家家往往用“水墨”代替“中国画”。对于这一点,不能一概持排斥或否定态度,这也是试图以中国画为基点拓展延升表现空间,有打破上述“局限”的意识。但不管怎么破,也不能违背艺术创作的大规律,不能只关注外在的形式而忽略内在的精神性和思想性。
城市景观在传统山水画中虽有出现,但其内涵深度却远远不及表现自然造化的作品,也很难画出意境与格调,容易画成“风景画”。传统的笔墨形式是否能驾驭得了对高楼大厦表现?过往的图式是否能被参考与借鉴?创新不能只着眼于外在的形式,而忽视文脉的传承。否则,所谓的“开创”之作,从表面上看虽然超然于历史性之上,但只具有表面的语义,却没有思索、品味的空间。
处在香港这样的大环境当中,当然不能画一些传统兮兮的作品,这个不搭调。我说传统兮兮,是因为所谓的传统也被当下很多画家弄成了一种形式、一种符号,毫无精神价值可言,更和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交集。但是,在中国画发展的过程中,传统的精神是不能缺位的,否则作品很难立得住。同时,也要求画家的文化积淀及独立的价值判断不能缺位。由于特殊的历史原因,香港长期受英国殖民统治,文化大环境生态发生了很大变化,虽然画家具有较为开阔的视野及创造精神,但中国传统文化的底蕴却略显薄弱,这一点必须引起重视。从这次展览中,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画家们在创新与传统方面的思考或者说反思。很多作品并没有被钢筋水泥这些外在的生硬死板所局限,用心体察生存着巨大人群的都市生动、灵性的一面,将自然山川的鲜活灵妙机巧地引入到都市水墨的创作之中,把高楼当做山水来表现,画感觉,画印象,泼、渍、勾、染等传统技法灵活运用,都市景观被表现得灵透奇幻,气象万千。
还有一点让我颇感意外,那就是目前香港与内地画家的创作环境的巨大差异。
香港乃国际大都市,为仅次于伦敦和纽约的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在艺术品交易方面,全球著名的艺术品拍卖公司在香港的表现可谓风生水起,成交记录屡创新高,成为亚洲艺术品市场的风向标。然而,在此次画展研讨会上,几位香港画家的发言却与上述情况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们说现在香港水墨画家的处境可谓艰难,并没有市场,在香港大卖的还是内地一批画家的作品,拍卖市场的火热亦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办个展览困难重重,无资金,无场地,甚至无观众。好不容易找到了赞助,策划、组织甚至运输、挂画等事务都得画家亲力亲为。他们在香港没有大画室,没有参加过任何学术研讨会,也没有任何形式的笔会和应酬,就那么自己画自己的,颇显“寂寞”。比对内地很多画家的别墅豪车、巨额存款、宽大画室,以及所到之处风光无限,香港同仁们可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真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
我忽然觉得他们的状态有点类似传统的文人,难怪能从他们的作品当中读到了些许难得而可贵的“纯粹”。
作者: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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