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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去年3月吧,文慧来电话约我写一篇与《中国书画报》交往的文章,为“感怀30年·我与《中国书画报》”栏目开篇。其时,我已经几年不写文章了,但是,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因为我与《中国书画报》的确有着别人没有且很难理解的情缘。但是我爽约了,没能按时交稿。转眼就是新年,文慧又来短信催促:“本周末啥也不要干,一定把‘感怀三十年’的稿子完成了。”我一算,可不是,一晃快一年了,不写真的说不过去了,既然开篇没开成,那就争取赶个收尾吧。文慧说的“啥也不要干”不大可能,这不,现在就坐在去上海的高铁上——军科院山水画画家李项鸿的个展在上海举行,受他的老师、中国美协刘大为主席的委托前往祝贺,身上还带着刘主席的贺信和李翔、徐里等人的贺词。
三十年,人生有几个三十年!又有几个青春奋斗的三十年!三十年就像一辆奔驰的列车,弹指一挥间!三十年前,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中国书画报》诞生了,它的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可以说是举步艰难,历尽坎坷。但今日,它已成为中国书画界尽人皆知、可信可敬、很有影响力的一个重要媒介和交流学习的平台。我为《中国书画报》的朋友们点赞!
望着车窗外如梭的树木,三十年前的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涌上心头。多少辛劳、委屈、快乐、自豪,一一浮现眼前——
与《中国书画报》结缘,是在李真老将军家,在那里我认识了《中国书画报》的老编辑姜瑞峰,他也是我结识的该报第一位编辑,他正带着刚刚创刊的书画报呈阅李真将军。我印象中,这张报纸只有上学时用的横条格本大小。当时我正协助总参文化部赵永田老部长负责李真将军书画活动的申办和组织工作,所以和姜老师谈得很多,也很愉快。谈话中得知是几位从天津警备区退休的老同志,在路达、路棣二老的带领下,办了这么一份报纸,但,往下的路怎么走,很艰难。第一,没有经费,只能靠两位路老到处化缘;第二,没有书画界的关系,都是退休的老同志,第一次进入书画圈,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第三,没有专业搞报纸杂志的编辑,都是从头学起的门外汉;第四,没有信息渠道,稿源缺乏,最重要的,书画界没听说过这张报纸,都不大认可。
相识之后,姜瑞峰老师常给我写信,托我在北京为报纸搜集书画信息。但是,那时的联系方式很单一,只有通过邮局寄信,所以周期很长。不过,我还是按照姜老师的要求,把能关照到的书画活动消息抄写出来(那时候没有电脑)邮寄给他,有时一天要跑两三趟邮局。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忽然有一天,单位传达室通知我说门口有人找,出去一看,不认识。两位来客自我介绍说,他们都是《中国书画报》的编辑,一个叫刘广泽,一个叫赵发潜,是姜瑞峰同志介绍来找我的。两人进京是想通过我联系几位老画家,弄点图片和文字资料。我问他们下榻在哪,他们说还没找到住处(那时北京找招待所很难),我说那就别找了,住我家吧。他二位一听,也不客气,欣然接受。我住一间九平米的房子,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老赵是一位沾枕头就着的人,两眼一闭立刻鼾声如雷。老刘睡觉很轻,反正是睡不着,干脆挑灯夜战,把白天跑来的材料整理整理。他们吃住都在我家,和我的父母也结下了深深的友谊。现在我父亲偶尔还会问起:刘广泽怎么样了?应该有九十岁了吧?
就这样,我家成了当时《中国书画报》的联络站兼客栈。我白天请了假,借上两辆自行车,陪着他俩满北京地跑,早上吃得饱饱的出门,晚上回来父母已经做好了饭菜,中午饭就免了。那时候外面的饭馆不多,也没有那么多钱在外面吃。就这样,我陪着他们拜访了吴作人、萧淑芳、何海霞、董寿平、周怀民、许麟庐、卢光照、白雪石、黄君、吴冠中、张仃、王琦、韦江凡、刘勃舒等在北京的一批著名老画家,也为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北京老年书画研究会以及书协美协等,写了很多报道,并陪着他们拜访了孙毅、郭化若、李真、史进前等一大批爱好书画、支持书画事业的老将军老革命家,也走访了启功、陆石、谢冰岩、柳倩、康殷(大康)、刘炳森和欧阳中石、沈鹏、李铎、夏湘平、权希军等一大批当代著名的书法家。当时,名家们都很支持配合采访,所以报纸也就有了声色。这过程中,我又结识了路棣、赵伟源等报社当时的主要负责人。
后来,报社来了很多新生力量:张凤江、曲燕、袁卫平等等。曲燕大姐很活跃,她常跑北京,而且很少找我,都是自己联络,减轻了我很多的压力。张凤江兄则几进北京和我商量办报的事,比如开拓采访渠道,开辟新专栏等,这时候的报纸开型也大了,印刷质量也提高了,名家专版、书画家相册、名家访谈等等,内容非常丰富。凤江兄让我不要局限在北京,外地的名家也要联系,我便拜求江苏省国画院赵绪成,组织了亚明、魏紫熙、陈大羽等名家的稿,而且北京方面,李真将军和许麟庐先生等一听说外面有名家来,一定会通知我一起去拜访,一来一往,我采访了心中仰慕的关山月、于希宁、刘文西等名家。当时应该说很累,也很麻烦,但总觉得有干劲、有意义,也很有意思,虽然没有经济利益,没有任何金钱往来,但,报社上上下下的尊重,让我有一种荣誉感、满足感和自豪感。看到一个又一个的名家专访见报,我倍感自豪、欣慰。为了让读者看报纸时有种新感觉,凤江兄给我起了很多的笔名:金名、金禾、金谷子等等,以及我的斋号墨天阁、文缘阁。金禾这个笔名至今我还在用,墨天阁至今也还是我的斋号。
回忆为《中国书画报》约稿组稿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我不知吃过多少闭门羹,遇到过多少不理解,甚至是取笑和打击。比如某协会的一位部门负责人就曾在一个展览的开幕式上当众斥责我:“为什么总把协会大展的消息提前发到这样的小报上!”还不准我今后再报道这个协会的活动。我曾主动提出为一位作品质量不错的青年画家写篇评论,他却冷笑道:“《人民日报》这样的大报我都不屑一顾,怎么能在《中国书画报》这样的小报上刊登文章呢?”我也曾在中国美术馆参加活动,想找主办方要一份新闻资料,但是却被拒绝,原因是,《中国书画报》不在我们的邀请行列。但是,报社编辑朋友的砥砺和信任,给了我不计较个人得失的勇气。
从通讯员到特约记者、特约编辑、特约撰稿人,报社给了我很多的名誉。有时出差到天津,凤江兄会专程接我到报社参观。记得我还在谈恋爱的时候,凤江兄接我和我的女友到他家做客并留宿,我俩彻夜长谈,谈了许多许多,社会上的事、书画界的事,目的是想把报纸办好,办得让读者更愿意看、更喜欢读。后来,报社又来了新人,就是李文慧。她主动给我打电话,让我继续帮助报纸组稿。她认真、诚恳的态度让我不能不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去跑。交往多年,她的声音很熟,却未曾谋面。我至今记得她对我说过的让我最感亲切的话:“您是报社的人。”后来报社召开首次特约记者、通讯员座谈会。在文慧的再三要求下,我专程到了天津,也第一次面见了几年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最熟悉的陌生人——-李文慧,并结识了魏胜利、江丽红等报社的年轻骨干。会上,文慧表扬我,说这么多年,《中国书画报》这么多稿源,只有我提供的稿源没有出过任何差错。我当时听了觉得这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我非常自豪。
随着报纸一天天的成长壮大,其影响力也与日俱增。为了把报纸办得更好,报社在北京开设了记者站,我也从业余的编辑记者身份中得以脱身。从此,我便由办报的参与者变成了真正的读者——-我一直订阅着《中国书画报》,每期必读,并且不会错过任何一篇文章。于是,读到不理想处,我会以一个读者的身份给文慧打电话,批评她,甚至质问她,因为我希望报纸没有瑕疵。至今,报社任何人找我办事,我仍然一如既往地服务,只求办好事,决不添麻烦,原因很简单,还是文慧那句话:“因为您是报社人。”
最后,我还要感谢一些朋友,在我为《中国书画报》服务期间,他们曾无私地给过我帮助。因为那时,为了弄一张大展活动的请柬,不知要去求多少人。借此,我想特别感谢《北京晚报》的刘建伟、《人民日报》的邵建武、《人民日报·海外版》的梁永琳、中央电视台的刘京山、《北京日报》的庞希泉(已故)和穆永瑞、《光明日报》的戴慧文等北京新闻界的兄台。他们或为我提供稿件,或拉我一起出席活动,甚至让我以他们的名义参加活动。后来的几年,我给书画报的稿件基本都是用刘建伟办公室里的传真机发送的。(附图为彭利铭为本报采写的新闻,①1994年2月17日《中国书法家迎春联谊会在京举行》,②1997年6月12日《亚明的艺术历程》)
编后语
从去年3月刊出“感怀30年·我与《中国书画报》”征文启事以来,近300封读者来信和电子邮件纷至沓来,这些带着回忆温度和情感厚度的文章感染着报社的每一位编辑。截至今年1月底,累计编发60篇来稿,接受电话咨询和关爱问候更不计次数。我们深知,正是每一个未曾见面但早已亲如家人的你的守候才让我们有了前行的动力,因此,由衷地对每一个你道一声感谢!
从这么多来信中不难看出读者对于这份报纸的深情厚谊,不管是征订了30年的老读者还是刚刚接触的新朋友,都对这份报纸陈述出各自热爱的理由。大家提到最多的两个词是“良师益友”和“缘分”,甚至有的人亲切地把《中国书画报》比喻为“恋人”和“老伴”,让编者受宠若惊。的确,从一份小报成长为如今的大报,跟你们的一路注目和呵护是密不可分的。我们倾听你们的心声和期盼,你们见证我们的改变和成长,这是相互催化和给予的过程,也是彼此照应和激励的结果。你们当中有工人,有农民,有教师,有干部,有海外人士;有专业画家和书法家,有特约记者和专栏撰稿人,有报社老员工,有普通书画爱好者;有耄耋老人,有砥柱中年,有青葱少年;有夫妻俩齐观看,有同事们争传阅,有两代人共赏读,有三代人同心系。这是一种绵延不绝的情结,也是一份默契相通的约定。来自河南的张兰,一个因为这份报而改变命运的河南女画家,文字朴实无华,却句句动人。她没上过大学,却把《中国书画报》当作提升知识和开拓视野的“大学”,她的经历充满正能量,也让编者感同身受;来自天津的孙金锁,一个身残志坚的书画爱好者,即使在遭受病痛折磨时也不忘阅读《中国书画报》,这份情谊带给编者不能承受之重。还有一名来自甘肃和孙金锁命运相似的读者,遗憾的是由于文章部分内容需沟通但电话多次没能打通所以没能刊登,在这里编者特意向此读者致歉。吴振祺老人也是一位令编者印象深刻的读者,他洋洋洒洒叙述了当年自己一篇“提倡简化字”的文章引起全国“简繁字之争”的讨论,如今接近耄耋之年的他仍然盼望“书法春天的到来”,此情此愿让人敬佩不已!彭利铭老师的文章,则像一部经典回放的老电影,让我们重温《中国书画报》的奋斗史,感恩报纸成长过程中受到的各种无私的帮扶。像这样的例子太多太多,从订户变为读者,又从读者变为义务宣传员,从读者变为作者,又从作者变为特约记者,身份在变化,真情永不变。
至此,“感怀30年·我与《中国书画报》”暂告一段落,当然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这将是我们和你们之间续航的又一个开始。“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再次感谢每一个来自天南海北的你!
因限于版面,“感怀30年”的来稿不能一一刊登,但是,我们记住了这些名字——
北京:余志宏
上海:朱根源
江苏:丁福和王永扬仲跻城
山东:彭永俊李宪武杨为骥于建吉
顾家发
广西:卢绍礼林作信
湖南:张治浩胥景楠罗正坤
广东:冯钰霞蔡念平蔡荣宝
甘肃:滕梓玉柴俊明
贵州:张兴谷林科毅
辽宁:单立董长尉
福建:邱文能
新疆:刘中允
河南:陶中信
河北:王郛邸超孙开元
山西:樊清礼梁志义
安徽:周自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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