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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粮:段建伟”蜂巢当代艺术中心展览现场
此次在蜂巢当代艺术中心举办的展览“地粮:段建伟”中展出的新作依旧不出意外地延续了艺术家自上世纪80年代末便已树立的具有个人标志性风格的“乡土”题材。在漫长的创作推进过程中,这一题材逐渐褪去了其本身所带有的叙事性特征,转而部分地成为了一个承载着艺术家对包括形式、审美、绘画性、内在传达等一系列形而上问题探索的形式载体。
从人物刻画的角度而言,相比于早期段建伟画作中对表现对象精神状态的生动描绘,现今画面中的人物所共有的宁静、庄严的神态则显示出某种经由艺术家统一调配后的一致性。从这些波澜不惊的表情中,无从读取任何有效的情绪信息,也为画中人物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
《装土豆》160×130cm 布面油画 2016年
《读书》130×110cm 布面油画 2016年
而段建伟画作中人物的姿态也显示出与此相应的特质。在这批展出的新作中,无论是《装土豆》、《秋收》中劳作的人们,还是《三少女》中手持鲜花的女子,抑或是《湖边小孩》、《夜行》、《捣蒜》、《读书》中的各色人等……这些处于日常行为中的人物,尽管仍旧保留了某种与现实的隐约联系,然而因有意减弱肢体动态所带来的凝固感,又使画面及画中人物具有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永恒性。
与此同时,画面中的背景设置亦延续了段建伟一直以来对环境场域的简化处理方式。作为远景的山峦、树林、湖泊、河流,以大面积的色块填充。对局部细节的省略,加之经艺术家主观处理后的造型效果,使画面产生了一种朦胧的美感。剔除了明确时空指向性的环境设置,不仅使人物与场景脱离了叙事性,亦使整个画面显现出一种抽离现实的观感。
《捣蒜》135×100cm 布面油画 2015年
《水库1》130×160cm 布面油画 2016年
在部分作品中,段建伟甚至直接将背景省略,或仅仅以一条地平线作为环境交代,而混合着土黄色、褐色、绿色、灰色的背景色调,又将地域的指向性以色彩提取的方式巧妙呈现。广袤的中原大地在段建伟的画面中被改造为一个去除了形迹标识的环境空间,而地域性特质却依稀可辨。一个纯粹化、抽象化的现实情境就此生成。
从段建伟对画面的平面化处理,以及对人物形体、表情的刻画中,可以窥见某种西方文艺复兴早期绘画以及中国传统石窟造像及壁画的元素。譬如,通过去情绪化所营造的人物情态的庄严感与神秘感,即令人自然而然地联想至中世纪及文艺复兴早期人物画所普遍具有的特质。对中西方传统艺术中具有神圣感元素的提取,使段建伟的画面隐含着一种超越世俗化的气质。
这种形式上的借鉴所带来的效果似乎本应与其作品的“乡土”题材格格不入,然而,并无必然关联的形式与内容却在艺术家的“嫁接”下产生了一种和谐的审美效果。看似简单的画风,实则是段建伟多年来对画面构成元素及绘画方式反复斟酌、锤炼后的结果。通过对绘画语言的重构,艺术家以不着痕迹的方式将中西方古代艺术中的某些风格元素与自身具有标识性的题材设定及稚拙的造型特点进行巧妙的糅合,从而生成别具一格的美学趣味。
《羊》60×80cm 布面油画 2016年
《盆景》40×50cm 布面油画 2016年
此时,我们似乎很难再将段建伟的作品定义为一般叙事意义上的乡土题材。或者说,在不知不觉中,纯然的乡土题材本身已经不再成为观看段建伟作品时的唯一或首要元素。无论是乡土题材,抑或是农民形象,都已在段建伟的创作中部分地成为了其研究绘画本体语言的形式载体。
然而,段建伟的创作依旧没有脱离乡土、人物这些具体的画面内容,尽管这一切早已褪去了叙事性因素。对题材的保留,或许一方面源自艺术家潜意识中对文化根性的依恋,另一方面,若从绘画创作本体的角度来看,其以具象形式展开的绘画探索也必然需要作品与现实保持某种层面的隐秘关联,并在一种必要的限制中寻求发挥的可能。
与此同时,画面借由题材所传达出的含蓄的美感及晦涩的诗意,显明艺术家的创作意图绝非纯粹的形式化建构,而是在探索形式语言的同时,将内在抒发升华为一种形而上的感性表达。在多年的“固守”中,段建伟对乡土及农民的情感表述已然转化为一种对土地及众生的深刻书写。
(文:王薇;图:蜂巢当代艺术中心)
作者:王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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