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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玉民,1961年9月出生于陕西澄城,1986年毕业于西安美院。教授,国家一级美术师,陕西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精品资源共享课负责人,陕西省高校教材编委会委员。师从著名山水画家赵振川先生,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大展并获奖。出版有《季玉民山水画集》。
松秀苍润,满目家山
——观季玉民山水画
文/ 峦义鹏
恽南田曾云:“妙在平淡,而奇不能过也,妙在浅近,而远不能过也,妙在一水一石,而千岩万壑不能过也……”季玉民教授现在所作山水多是小幅,初看平平淡淡,多是寻常小景,然而他的画却愈看愈深,愈看愈妙,何故?家山故也,亦笔墨故也。
画画对于季玉民教授来说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每天公事之余,躲进自己的画室,点上一支烟,铺开一张不大的宣纸,一笔一笔的描绘着自己的天地,全然忘记了尘世的喧嚣与琐屑,有时一天能画三四张这样的小画。他画画时很少刻意地安排,往往从一石一树画起,再因势利导,随意生发,诚如宗炳所言:畅神而已。其实,他这么惬意的画小画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原来他所画的多是高山巨壑,画面景物繁复,气魄宏大,描画精致,巨大的画幅曾是他的最爱,并且因为这样的作品而获得了全国奖。然而,在知天命之年,他却毅然决然地变法,让人在错愕之余不由得会去猜想其中的缘由。以我之愚见,与其说是变法,不如说是回归——内心的回归,回归到了他自己物理上的也是精神上的家园。
季玉民教授生于陕西澄城,幼承家学,走上绘画的道路,年少时便最喜画山水,在进大学之前,就曾临摹芥子园画谱六遍,进入西安美院后,得到诸位长安画派前辈指点,画山水便成了他一生的事业。他的家乡是典型的关中平原的景色,既没有北面黄土高原深沟大壑的磅礴盘错,也没有南面秦岭山脉群峰兀立的深幽险峻,然而却承接了这两种地貌的余势,土塬虽没有黄土高原的磅礴却有其盘错,石山虽没有秦岭山脉的险峻却具其深幽,而土塬石山交错而生,间以平原河川,树木葱茏其间,耕地平展其内,别有一番诱人的景致……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季玉民来说,这景致岂能挥之而去?人对家乡的依恋是没有理由的,也不需要找理由。
画赖以成为画的一个关键因素就是画从来就不是纯科学的描绘,尤其对于国画来说,画面中的形象一定是渗透了作者精神追求与情感寄托的“心象”。正像我们无论年龄多么的老迈,身处多么遥远的异乡,在梦里儿时生活的场景一定会不断地出现一样,家乡的记忆也一定会不时地出现在画画者的笔下,有时候这些景象闪闪烁烁,时来时去,不好抓住它们,而一旦到了一个节点,这景象就会清晰起来,并在画者的笔下稳定下来,这时候,对于作画的人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季玉民在绘画中体会到的快乐也许就是这个缘故得来的吧。家山的景象,终于回到了季玉民教授的笔下,他的画面正因此而饱含了情感,显得亲切、平和、繁茂而又生机盎然。除此之外,还有质朴,质朴无华,试问有谁会在面对自己的家乡的时候虚情假意而矫揉造作呢?所以看他现在的画,你会体会到在一片平实质朴中隐隐然透出的苍苍茫茫,浑厚华滋中不期然显现的灵秀葱茏。此家山之助也。
黄宾虹说:“不明笔法、墨法,而章法之间力求清新形似,虽极精能,气韵难求苍润。”在中国画里面,笔墨绝非单单的是一套绘画材料和操作技法,它们其实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并且决定了作品境界的高低。看季玉民的山水中的笔墨,轻松自如,似乎毫不经意,但在洒洒脱脱之间蕴藏的是积年累月的苦心经营之妙。他的笔墨无论勾勒、皴擦、点厾、披拂、渲染都有法度可循,在法度
之中又时出己意,有自己鲜明的个性。简而言之,他的笔墨特色有二,一曰松秀,一曰苍润。松秀主要指用笔而言,他的用笔灵活多变,不求强悍生猛,而在自然洒脱上下功夫。今人的用笔之病往往流于两端,一是为了求厚重而下笔板滞,二是为了求率意而下笔轻浮,这是忘记了前人用笔沉着痛快地真意的缘故。沉着与痛快不是互不相干的两极,而是互为倚重的关系,不沉着则痛快无根基,不痛快则沉着无意义。中国书画历来注重对宇宙间生命力的体悟与表现,而米元章的沉着痛快之法可谓得其神髓。而沉着痛快的取得既在于力量又在于自然,譬如游泳,既要有逆于水的力量,也要顺应水的自然属性,没有对水性的掌握而空有力量只能加速沉入水底。季玉民教授的用笔是有力度的,但他没有刻意去强调它,而是更注意了对自然的把握,对笔性的良好感觉和不断练习使他的用笔虽多变而有法,随笔势而行,顺笔性而走,该留则留,当放则放,一派自然,所以显得轻松自如而灵秀自生。他喜欢在泛黄的元书纸上作画,因为元书纸不似宣纸渗化的那么快,能更好的留住笔迹,使用笔更松秀的同时,更得到苍茫浑厚的效果。再加上他用墨用水的独到功力,在苍茫中更有润泽,庶几接近于黄宾虹所谓干裂秋风、润含春雨。
我们初看他的笔墨在轻松中透出老辣,于厚重里不乏空灵,平淡而天真,在泛黄底色下,一种自远古而来的自然淳野之质让人留连。再看则有树木茂密华滋、山川层叠浑茫、清泉飞瀑、云烟满眼,曲径通往幽深,小桥平添寂寥……古人云:“千树万树,无一笔是树;千山万山,无一笔是山;千笔万笔,无一笔是笔,有处恰是无,无处恰是有,所以为逸。”可谓说出了山水画的至高境界,季玉民当然还没有达到这种境界,但他在通往此境界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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