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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某个冬日,接到刘骁纯老师电话,向我举荐一位名叫李惠昌的水墨画家,言语间对其作品颇为推崇,后来时隔不久再次接到刘老师的电话,特意嘱咐我多关注李惠昌作品。
刘老师是我敬仰的艺术批评家,尤其是在重新建构中国当代水墨标准方面,功勋卓著。这位老人竟能二次电联举贤,仅凭此点,已勾起了我对这位素未谋面艺术家的强烈好奇。于是在一个雨天,驱车拜访了李惠昌工作室,得以面见这个当代水墨界温柔的“狠”角色。
李惠昌温柔的“狠”在于其作品所表现出来的强烈不适感,他有着深厚的墨色晕染功夫和质感俱佳的书写线条,却用来描绘偏西化的几何物件——那些类似枷锁的圆柱、长方体、三角形;抑或淡去画面背景,把都市形象置于某种人体实验的超现实剧本中,都营造出有悖视觉经验的矛盾和对抗性。荒诞的隐喻和直觉的象征,笔下的人物被充满质疑的社会环境所包围的孤立、彷徨、挣扎于痛苦与孤独之中,在充满危情变形的世界里惶恐迷惘、无力寻找突围之后的焦虑。
在他的系列作品中,黑白灰色调的大量运用,清澈透明的敷笔扫抹于纸上。人物、花卉与奇异动物,孤冷悲寂随之泛起,被放置在透明的玻璃器皿里的人,类似囚徒的境遇,而将之视作生活的日常状态,显露出痴愚游离、无奈沮丧、甚至兴奋颠狂的情绪。作者立意的高明由此可窥,愈是波澜不起,愈见触目惊心。李惠昌尤擅以看似轻描淡写、如影随形的浅淡笔墨映射人物内心隐含的丰富情感变化,这些形象隐喻着极其复杂的人性百态,充斥着浓浓的黑色幽默味道……其绘制的人物能将观者在潜意识中对应呈现,在失魂落魄中叩问内心、反思自我。李惠昌试图将人物的各种情绪以肢体的扭曲程度来形象化,虽有夸张,但依然保持着似是而非隐约可辨的特征,形象在若隐若现中茫然失措。以一种新的隐喻指向灵魂乍现的模样。
李惠昌的“狠”是一种敢于自我解剖的决绝,自嘲使黑色之狠延伸出了一个幽恨的意义。
李惠昌在艺术上有鲜明个人的立场,那些沉重的隐晦以及难以启齿的伤疤都被不留情面地撕裂,让妄想者无法安然苟活。正如卡夫卡所言:“我们生活在一个恶的时代。现在没有一样东西是名副其实的,比如现在,人的根早已从土地里拔了出去,人们却在谈论故乡和回归。”李惠昌将切身的生命体验、心灵困境、未来忧患都化为一纸叙事,营造出一种无所适从的生命尴尬囧境,审视并追问“自我”之于“自然”该当何去何从的哲学命题。
荒诞中自嘲,虚妄中自省,困境里警觉,绝望里重生。李惠昌从绘画中分解出另一个灵魂,并以此为无趣的人生找到了别样的意义。
谨以此文此展悼念因病离世的刘骁纯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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