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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当代艺术所追求的文化价值和文化针对性相反,陈天强调绘画是“一种无聊的愉悦”,是“人生修行的一种途径”。当代艺术,包括架上绘画、雕塑、装置、行为到摄影、VD,沿袭的都是西方传统绘画的思路,除了视觉的绘画性和艺术性之外,主题、价值、观念在他们的艺术整体观中占有很大的比重,它甚至强有力地引导着艺术风格的去向。而中国绘画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承载太多的社会内容,就是宫庭画师好像也是除了给皇帝爷们画画相,并没有太多歌功颂德的功能。中国画在文人仕大夫手里,一直以来都是修心养性,表达性情,抒发情感的载体。无数代人,从不吝惜在一草一木身上花功夫,同样画的是一草一木,但也各见性情雅俗、修养厚浅。
因此,在当代艺术的审美诠释中,各种“创新”艺术都在不吝阐述它的社会针对性和文化策略时,陈天却毫无愧意地承认自己艺术的“无用论”,看来也是有师承的关系。且不论传统东西方绘画不同追求的优劣,但它们无疑已连同其它世界的艺术(如非洲艺术)共同构筑了当代的世界艺术格局,并且在一些艺术作品中看到互相渗透,互相借用的模式。
陈天是一个多面手,从少年起便练习书法和国画,后又研习油画多年;画画经年不辍,廢纸无数。他各种形式都尝试,有些浅尝辄止,有些已形成他自己独特的风格。他的书法相当出色,却更热衷于国画。他认为求新求变,求趣求安都是人性的一部分,他说:“在绘画里面,我可以找到最自由的人性,我的作品是自身生命能量发散出来的东西。”他可以同一时期,画多种题材、风格的画,但他不认为这是因为勤奋,而是一种需要,像宣泄或者呼吸。这种不知疲倦的劳作行为,实际是他旺盛生命力的象征。他一直都是如此乐观地认为一个人可以干很多件事。
这个人将来要干出什么事来,好像十分难以估计,他这成长的三十几年,不断在变,并总是出乎意料。他还在不断探索新的生活方式,他的不安定根源在于他总是鄙视各种现成的东西。在艺术上也同样对现成的作品不以为然,当然包括他人的和自己的。因此,这也注定了他要在生活和绘画上不断折腾。
陈天1993年在家乡的时候,出版过一册个人书画集。那时他刚二十出头,生气勃勃,他对于家乡温文尔雅、小心翼翼的市民生活毫无好感,他平静的外表隐藏着一颗热烈的心,那时他的画风受到朱耷、齐白石的影响,他笔下的人物(如钟馗)和动物(如水鸭)都有一付玩世不恭、愤世嫉俗,或者冷眼看世界的模样。他的笔墨随意自由,极显良好的书画功底。
如果那个时期,陈天的绘画还略显一点社会批判性(当然不是在绘画题材上,而是他流露出来的情绪),那么在1994年之后,他开始更注重绘画的技法了。在游学日本期间,他创作的“曲水流觞”图,笔墨粗硬,人物形象三两笔勾勒,开辟了他硬朗、随意的画风。山岗、松树、杂草、亭台这些景物常出现在他的画中,他在勾勒形象或者明暗布墨处,都显得十分随意,仿佛手中拿着一枝毛笔或者一团乱草,他都随手使用,笔上醮墨多少,他都顺手抹上。看似随意,却匠心独运。
当技法走向极致,便突现性情了。近几年陈天大量创作的荷花画作,由线条勾勒形象,形象饱满。他把过去那些富有个人特色的技法融合到“荷花”的创作上,画风依然硬朗、随意。他经常使用满构图,荷花、荷叶伸展到画外,题字落款经常挤逼在枝叶间。这是他有意打破传统国画的空灵感。陈天这些荷花与日常荷花已毫无一致之处,荷花饱满得像丰腴的唐朝仕女,荷叶却色彩绚丽,墨色交错,令人眼花潦乱,却也随意天成。
陈天谈到他这批绘画时说:“这些关于荷花的画作,非立足于观察写生,也非出自文学中对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品格的爱慕。只是从画家的视角出发,以‘点、线、面’为构成,‘浓淡、疏密’为节奏,以色彩‘冷暖、强弱’对比予赋彩。”从外表看,陈天画画的确有点像孩童在玩耍,其实,他是在大量画作和多方位的尝试中探索,修炼,感悟。
如果以海德格尔的观点,这的确是一种修炼的过程。画画也像写诗一样,不断写下的文字,画下的笔墨,它总会把人带到一个地方,带出一种境界。这种境界既属于艺术,也属于人生。
2007.8.27
作者:世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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