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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竹篱荷叶画谱(荷叶百开册)》序

  早在2010年5月,笔者已经知道孙竹篱有两部荷叶册页存世。同年11月,在成都找到一部荷叶册页(柏伟本)。2016年6月,在成都又找到另一部荷叶册页(正武本)。两部合拢,达到130多开。极为关心的是,孙竹篱用两部小尺幅的册页,去表达什么内容?

  其中一层意思,孙竹篱在题跋中已经明确,反映的是从白描荷叶(写生)到泼墨荷叶(写意)的过程。但是,如果仅仅如此,也就太直白了。

  孙竹篱曾经讲过,“人对事物各有意会,因感受之不同,若施之于画,意自不同。作者之意,观者未必识之。但意有深浅,浅者人易识之,一目了然;而闲野之趣和深远意蕴,非高怀绝识者不能窥其奥邃,便有曲高和寡之叹。绘画本是所有观者的欣赏物,从中可得精神上的舒畅,或得高尚品格的修养。如深邃的意境,欲使观意到其义,在款识中写非如文章的论述解辞,直截了当地阐述明白,这样做也就没有趣味了,也就不会引起观者的思维活动了。”

  受此启发,笔者将两部荷叶册页,互相校勘,希望能有结论。但是,该图看似简单,实则极为复杂,极难校勘,三天时间毫无进展,只能停顿下来。

  忽然想起,孙竹篱去世后,家中留下10部画稿册页,其中有1部年代最早,极为特殊,那就是《五十年代荷叶白描画稿》,纸本、墨笔,每幅尺寸相同、纸质相同、创作时间也相同。特殊之处在于,42幅荷叶画稿,孙竹篱用毛笔编了顺序号。2010年2月,孙竹篱的女婿程柏青,请笔者看画稿时,已让笔者拍了图片。

  思路顿开,采用柏伟本、正武本与五十年代白描荷叶画稿,三者互勘之法,终于校出两套荷叶册页表达的核心内容,孙竹篱画荷叶的41个基本姿式(基本招式、基本动作),命名为“孙竹篱荷叶四十一式”。

  除上述四十一式之外,孙竹篱的荷叶还有一些特殊画法,小荷叶也归入特殊画法。临场创作时,随机生发,结合画面尺幅,最多两三个招式,就是一幅正式作品。

  荷叶册页,孙竹篱自题名称“水墨荷叶图”,又讲,也可以叫“千变荷叶谱”、 “荷叶千篇图”。笔者鉴于两部荷叶册页已经合拢的实际情况 ,命名为《孙竹篱荷叶画谱》,又名《孙竹篱荷叶百开册》。

  创作荷叶画谱时,孙竹篱已经是76岁的老人,深感来日无多,怎样将自己最擅长的画荷技法留存于世,就是他考虑的问题。为防止意外,分为两套册页,分给两个弟子分别保管,希望以后能够出版发行,才是孙竹篱的本意。

  2016年6月5日于西昌

作者: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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