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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家,中国“大地艺术”代表艺术家,中央美院第十届油画研修班毕业,中央美院访问学者。中国美协会员,河南油画艺委会副主任,河南油画学会副会长,教授。作品被中国美术馆,中央美院美术馆,河南、黑龙江、山东、宁波美术馆,中国油画院,美、法、英、日、德、加、意等国艺术机构和私人收藏。
新疆,沙湾,大地艺术山。
一个挨着县城,方圆一百平方公里的独立山体,万籁俱寂,亘古洪荒。
傍依闹市而荒芜的原因,是山体突兀于周遭平原,虽三面见河,水却上不去。荒的结果留下了大地自己的模样:潜伏贲张的黄土丘峦、交错连绵的雅丹峡谷、簇拥的灌木浅草、夕阳下大地壮阔深邃的质感。与农耕的刀犁和商业的房产相邻而又老死不相往来,只有在春、秋两个季节,南北长途转场的哈萨克牧人赶着牛羊上上来,做几日停留。
2017年,一个关于大地艺术以及获奖的消息在当地传播,开始不断有人驾车上山,寻找“那几个人脸”。路压坚实了,车跑迷路了,见到“那几个人脸”的人不多。
不是大地艺术不够大,先期完成的四幅作品,单幅作品占地160余亩,出世就已一骑绝尘。找不到,正是回应了艺术与大地的无缝衔接,和其光,同其尘,大隐于野,莫不如是。
终究不断有人从谷歌地图、用无人机航拍,找见它们的踪迹。也不断有人问同一个问题:这雕像有几百、几千年了吧?怎么一直没有人知道啊?是不是外星人搞的啊?
自然地,网友开始把这座无名山体,叫做大地艺术山。而更多的寻觅者,依然是见其山,见其地,独不见艺术何处。一次友人来,我直接把车停在“印度人”鼻梁上,说到了。大家四顾看不见,我说我也看不见。这个作品只能在千米外特定的区域或者天上看。它太大了,大过一切画布所及的尺寸,大过我们看画的所有常识,大到当你站在作品之上时,只有大地,没有艺术。
2016年夏天,艺术家王刚第一次行走在这座山体,就被牢牢地吸引,他为这种原始洪荒的留存感慨涕零。大地的荒一定不是它的终极意义,它只是在等待最好的改变。这一天,王刚数十年的寻找与这座山千万年的留荒,达成了相逢:迄今最具雄心的大地艺术群落,将先期开工。
借地而生
2017年5月一个晌午,在一团篝火燃烧的噼啪声里,挖掘机举起第一铲荒土。
就在这座山体的旁边,两千多年以前,张骞渡过汹涌的金沟河,继续向前寻找远在伊犁以西的大月氏,丝绸之路由此凿空。
参与放线的三百余位志愿者举着各色旗帜,作为坐标点骤停骤动。一公里外的山梁上,艺术家王刚左手望远镜,右手对讲机,在指挥人桩移位,嗓音已经嘶哑了。这是相对的两面山坡,中间一沟相隔,王刚站立的山坡处,是未来的观景点,志愿者每次站立的位置,打下不同的木桩,数台挖掘机组成的雕刀队,将一点一点抠出设计中的那个形象。这是前无古人的创作法:王刚在千米开外指挥现场的几位助理,助理把挖、填、进、退诸项意图传达给挖掘机司机。司机成了实锤的雕塑师。
超视矩,跨视角,创作逾越艺术家所能。而如此众大机械人员介入,也意味着大量非艺术创作力的干扰。这时候,艺术家考虑了怎么共同完成,而不是怎么排除干扰因素。因为排除不了,排除了就不会有创作本身。
大地艺术的大不仅在体量,而是诸多全新领域的进入,大在艺术家必须借助常识经验以外的一切来实施,大在用对讲机画线,用望远镜思考,拉远山入画,借地势成形,大在逆透视巨大变形的重构,大在几台挖掘机在那里挑起一个唇角一个眉梢,大在数百个志愿者在艺术家挥舞的旗子下用步态速写初稿,大在要在历时数月的旷野创作中把作品也交给风雪雨雾牛羊狐免,交给岁月时光涂抹而又不洗纤尘常在常新。
也许大地艺术的至高精神,恰在于万物与万人的共造。每一个无名者的进入,都是艺术长成的部分。这又何尝不是丝路精神所传达的信念?
生长的艺术
三个年头里,奇迹在不断上演。当时开膛破土的作品之上,植被在第二年春季即恢复生长,绿意盎然。慕名而来的游客,已经学会在季节变迁和每一场雨后寻找新的惊奇。
这正是大地艺术不同于任何馆藏艺术之处,它是艺术家的,也是公众的,是土地和时间的。艺术家完成了他的作品,交还给大地。接下来,大地开始继续创作。风会来消磨。雨水会泼撒它的意向。光影会重新来过。雪会覆盖、掩藏,化诸形于无形。花草会装扮也会唱衰。动物会修饰也会遗臭。当然,那个真正创造的手,是四季和岁月,它将从你的眼下,带走这件作品,一直到那些你所不能目及的未来。
艺术家的创作,是通过对水土光热趋势的预见,给大地艺术作品的“再生长”留下门道。大地的创作,是给它生命,一如给予大地之上所有的生命。
于是奇迹出现了。每一天,一个新的画面:一个惊奇,一个改变,一个意想不到的崭新视觉,一个被时间铭记、雕刻、打理的不朽作品——每一刻的变化,都是重新诞生。
王刚说,叫它大地生长艺术吧。
王刚在上半生的时间里,用黄河的、太行的黄土,捏了无数众生像,在一抟一抟的土上,找出泥土和人的表情,这近似于重复东方的女娲、西方的耶和华在摩挲一抟泥土时那个心灵景况。人来自泥土,人的艺术与泥土确实最无违和。六十岁时的一天,有至敬长者对王刚说:你要往西走。多年以后,王刚领悟这个话时,就一路向西,到了新疆的木垒,在那里的一个山坡做了第一个大地艺术作品,然后,继续西行,在沙湾这座山的几个山坡,留下了他的收山之作。这一年王刚六十七岁,体力透尽,面黑肌瘦。
王刚离开这座山的时候,我们在山边步行良久。我说:山是一大抟土。王刚说:地球是更大一抟土。
贴士
大地艺术作品位于沙湾县城南部五公里处的翠山山中,可选择中翠山滑雪场旁的道路上山前往大地艺术作品出。山中有道路可达,但较为曲折崎岖,出发前须做好充分准备。
沙湾县翠山自然地貌丰富独特,峡谷群开阔壮丽,大地艺术的植入与自然景观浑然一体,这也是新疆乃至全国独有的大地艺术景观。“大地艺术”不仅为沙湾县旅游发展增加了“艺术旅游”新业态,也为户外运动爱好者冬季旅游增加了新去处。
2018年“新疆丝绸之路菜籽沟乡村文学艺术奖”颁奖词
将第二届“新疆丝绸之路菜籽沟乡村文学艺术奖”绘画大奖颁授给王刚先生,是为了表彰他在大地艺术创作上持续的坚定意志,更是为了肯定他以当代艺术的方式表达中国主题和中国观念的探索业绩。
王刚先生几十年坚持立足大地,以农民般朴素的情感敬畏自然,崇尚生命,同时以知识分子艺术家的情怀关切现实,关注中国农民的命运。他的农民系列作品在造型语言和展示形式上回归生命本体,充满了乡土气息,表现出平凡苍生的生命情状,生发出淳朴、真挚、纯粹的精神力量与人性的光采。
精神的还乡之路使王刚走向更广阔的空间。在新疆的木垒和沙湾,他凝视亘古洪荒的大地,面向四季轮回生长的自然,怀想丝绸之路丰厚的人文历史内涵,于天地之间湧发激情,敞怀构想,因境布象,循势造型,创作了与自然生态浑然一体、由自然生命展现变幻的大地艺术巨制。这是活的艺术、现场的艺术、生命的艺术,让人在观览之际获得心灵的震撼和精神的洗礼。
王刚先生的艺术十分鲜明地体现出“共生”的观念。《大地生长》不仅仅是作品的题目,更是一种当代艺术创作方法论。他将中国古老的“天人合一”思想转化为可观可感的视觉图景,演绎了人与人、人与自然、自然与人文、历史与当代的“共生”,这是一种文化的自觉。
——范迪安
中央美术学院院长,著名艺术评论家
菜籽沟乡村文学艺术奖权威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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