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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文明的集体记忆始于神话。而希腊神话作为西方文明的元叙事,她的众神构筑了西方文明的星空。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高举着信仰的火把,追求真理的人们,才收获了真实且具有积极的价值内涵的人文果实。
但遗憾的是,今天的中国当代艺术实践明显地存在着民族元叙事的缺席和集体记忆的失语。作为人文科学的基本方法的解释学无法回答我们关于艺术的最基本提问:作品在解释什么?如果不能恢复源于自身经验的集体记忆的有效性,不能结束传统在当代的失语状态,形式主义的推进只能是一次次对于“它文明”的摹仿和山寨化。
任思鸿的性格决定了他不是一个“吃素”的艺术家,他的率性和坦诚迫使他追求内心真实。在他的创作中从未出现过纯抽象和观念的作品,他一直将作品的内容指向现实,并持以反讽和批判的态度。
近期的作品让我们看到了与他以往的创作完全不同的新的链接,这些链接从印象强烈的童年记忆开始,延伸至亲历过的故事和见闻,背景都是早年的生活场景。他创造了一种具有民族神话色彩的视觉语言,表现我们共有的与今天随处可见的都市景观完全不同的集体经验。那是前工业时代的农业社会、土地、庄稼、农具和牲畜,强悍和愚昧、神秘并带有仪式感的行动,或者还有夹杂着泥土和植物气息的性欲。耐人寻味的是,任思鸿把驴选为了这场热烈而又蒙昧的农业狂欢的中心形象和象征,那似懂非懂的长长的耳朵传达出倔强和自嘲、调皮并且荒诞。仿佛已经拒绝了即将到来的机械时代,准备好了去接受属于自己的宿命。驴的象征性是准确的,它不能成为理性的主体,而只能在屈从和勇气、任性和无效之间游走。
作为重蹈这场“戏剧”的主谋,思鸿肆意地驾驰着童年时代无拘无束的想象力,对我们的集体记忆进行视觉维度上的当代重构。
我十分认同任思鸿的此番尝试,这种重叙应该在中国当代艺术的讨论中开辟新的命题空间。关于形式和语言的探讨固然重要,但对于传统叙事处于失语状态下的我们,以当代性重叙集体记忆,重塑民族神话是极为重要的。二战之后,西方人文科学也曾经历过类似的困难,传统的崩塌和失语成为后解构主义必须面对的当代课题,在文明经历劫难之后,通过艺术恢复与传统的对话是有效的。今天,我们面临的问题同样艰难,如果我们在融入世界文明的过程中长期处于传统失语的状态,将会成为一批重复“它世界”表达的工匠,甚至沦为丧失了记忆的文明奴隶。这种情况其实已经发生。
刘彦 艺术家
2014年秋
作者:刘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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