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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2月7日,刘勃舒先生作画中
2006年6月25日,刘勃舒先生、郑欣淼先生在北京画院 陈履生画展上
2008年7月8日,北京与钱林祥、江明贤、何怀硕、刘勃舒、安远远(左起)
2013年4月在南充举办的刘勃舒、何韵兰画展开幕式上
2013年4月在南充举办的刘勃舒、何韵兰画展座谈会上
2019年,刘勃舒先生参观在中央党校艺文馆举办的“灯灯相传”展
刘勃舒先生的内蒙速写,20世纪60年代
刘勃舒先生的内蒙速写,20世纪60年代
刘勃舒先生的内蒙速写,20世纪60年代
刘勃舒-扇面,1986
刘勃舒《悠然》,1992年
四
基于自幼的喜好,也是对徐悲鸿先生的景仰,同时还是对传承徐派绘画的责任,数十年来,刘勃舒对画马情有独钟。他像徐先生所要求的那样以马为师,“细察其状貌、动作、神态,务扼其要,不尚琐细”。他在各个时期的主题创作中,不厌其烦地以马为对象构成与时代相关的主题,从而获得了在创作方面的成就。70年代以后,他在回归中国传统水墨方面不遗余力,进一步拓宽了徐悲鸿画法的道路,使得他的马更加飘逸而意气风发。
刘勃舒几乎是从1954年的《群骏图》开始,就在徐悲鸿画马法的基础上探索自己的风格。由于受过很好的专业训练,特别是其在素描中的轻松而简练表现形象的方法,使得他能够举一反三运用到中国画的笔墨之中。难能可贵的是,他画马能够以写意的精神随意放取,线条流畅而有趣味,因此,马的奔腾如猎猎作响,而画家的激情涌动也是呼之欲出。显然,这样一种画法在当时并不合时宜,难以运用的主题创作之中,如同传统的花鸟画一样。所以,刘勃舒像笔墨训练那样把画马作为一种特殊的基础训练,由此也逐渐形成了他自己的风格特征。当在群马中加上牧马人,所显示的20多年光景过去的历史性回潮,1977年创作的《牧马人》开始向新的时代跃进。
到了1980年以后,刘勃舒画马畅怀,抒写胸臆,再也不用借助主题或相关人物去表现与现实生活的关系。而时代的跃进需要马的奋勇直前的精神来激励,因此,社会给予的好评又进一步助推他向专门化方向发展。因此,他把马独立出来,像徐先生当年画马、白石老人画虾,又像黄胄画驴。他们的专长并非独门,而是在这一方面的成就所获得社会认可和美誉超于其它题材。但是,由此的弊端往往是其它方面的成就被这种专长所掩,也在一定程度上误导了对他们多方面艺术成就的认识。
从这一时期开始,刘勃舒画马的臀部和一些其它部位开始出现像松树树干一样的圈圈的画法。既变化了造型,也丰富了笔墨,而标志性更强。到了80年代中期,刘勃舒画马到了得意忘形的时期,不管是群马奔腾,还是独夫匹勇,他以极强的控制力变换不同的造型,使生动性的表达在一种题材上获得多样性的变化。同时他更倾心于传统笔墨的表现,用笔如写草书,其跳动与随性应合了马的动态,笔墨与造型有了完美的结合。为了解决专长中容易产生的单一、重复和枯燥的问题,他还加强了地坡和草原景观的表现,既增加了色彩,同时也以主体和环境的结合所形成的空间关系而丰富了马的表现,达到了气韵天成的境界。
近20余年来,刘勃舒还画了许多其它走兽和家禽等,它们少为世人所知。对于这些走兽和家禽,刘勃舒依然用他的笔墨方式探索造型与笔墨的关系,寻求一种趣味性的表达。“文火慢慢炖见功夫”,刘勃舒所题也是60余年画历的总结。他说:“文化的传统在于继承,文化的生命在于创新。”他在传统和徐悲鸿新传统之间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径,传承了徐悲鸿先生的文化遗产,弘扬了马的时代精神。
刘勃舒《关山飞渡》,1990年
刘勃舒《岁月如歌》,1984年
五
刘勃舒的身影掠过新中国以来美术界几代人的更替,他的成长历程见证了新中国和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美术的历史篇章。吴作人先生任中央美院院长时他任副院长,李可染先生任中国画研究院院长时他也任副院长,在李可染先生1989年去世后他执掌中国画研究院至2003年退休。刘勃舒扶老携幼忙碌在一个美术界大家庭中,每一时期的创作都凝聚了他的艺术才智,而满天下的桃李芬芳更是对他平生劳绩的回报。从学院到社会,从教学到创作,从个体到组织,从写实到写意,从严谨到自在,从自在到坚守,艺术人生所演绎的春夏秋冬,不觉成为不同历史阶段的社会责任。
刘勃舒《牧羊之神》,2012年
刘勃舒《鸡》,1984年
刘勃舒几十年如一日怀揣年轻的心态,在商业和物欲之外自在地从事自己的艺术工作并积极地面对生活。他如今的自在与自在的如今,从生活到艺术都进入到一种令人憧憬的境界之中,不为世事所累,不为金钱所惑,不为利益所动。在一个无关乎利益的自在的状态中,画与不画,画好与画坏,甚至笔墨与观念、形式与技法,都化解到逍遥的自在之外。然而,他并没有因为自在而放弃社会的责任,相反,得大自在者却在文化的坚守中表现出了这种自在的特殊意义。他的坚守是一个历史发展阶段中文化传承的必须。传承必须坚守,坚守而能自在,而能不失坚守中的自我发展,如此自在的坚守也是一种境界。然而,举目望去,当代大师、名家高峰林立,他的身躯单薄,力量有限,无力回天,形单影只中仅是一个文化陷阱旁的孤独的警示。
没有艺术的自在遨游,没有个性的自在畅达,就没有艺术的自在表现,因此,在面对21世纪中国社会和中国画发展的现实中,需要像刘勃舒那样坚守文化高地,任凭浊流在脚下流淌。而对他的认识则应该将其置入到新中国绘画史中,才能看到他这一个案的特殊价值和意义。
2014年10月
作者:陈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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