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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每天游走于各种门之间。每个人都有无数次推门与关门的经历,在推门与关门之间,却满含着人生的喜怒与哀乐、卑微与尊严、苦难与向往。门,是人类为划分和利用空间而设立的,一扇门,为人们划出了自然空间、社会空间、私密空间,因为,人需要与自然若即若离,人需要与社会若即若离,人需要与不同功能的空间若即若离。一道门,看似普通,它却是一条有形无形的疆界,因为人类是社会群居的高等动物,所以门里门外,开门关门之间就充满了日常生活的规范和哲理。
少年时认为人生的自由是无限的,凭自己的能力尽可以去打开世界上所有的门。长大了,才发现世界是由许多有限构成的,有限才有秩序,有限才有规律。说宇宙是无限的,那是人类没能认识,凡认识了的通常都是有限的。特别是每个人都是有限的,自由也是有限的,世界上许多的门并不会为你而打开,有些门,也许倾其一生的努力,也不能够进得去。人每天就生活在门里门外或是各种有形的和无形的界与无界之间。时间长了,人会明白,那些空间属于你,那些空间不属于你,那些门里会保护你,那些门里会伤害到你,成长之后,适应和禁忌让我们在门里门外获得了相对的自由。相比较之下,人只有思想拥有最大自由,它可以跨越历史,洞穿时空,穿越维度,纵横于各种有形和无形的界限。当然,也有人试图像管理道路交通一样,管制人们的思想,而这种方法能不能行得通,时间和历史自会做出结论。所以,门是人类的一种选择,也是一种创造。是生活中的一种文化,更是一种文明的形式。
因此,推门,去推那道门?为什么推门?什么时候去推?就成了个人的选择,自然也就牵连出了“境界”这样的话题。显然,郝平的组画是带着一颗探求的好奇心去推门的,是联通着生命中某些自然性或精神性的东西去推门的。他选择了一道中国式的木门为主体,体现了一种东方的儒、佛、道文化的视角,一种浸润其中又呼之欲出的“禅意”,是一道有生命的门,这并非画家的刻意,而是一种潜移默化的不自觉流露。试想,当一个灵魂洗尽铅华,离开了城市物欲的喧哗,机械霓虹的喧哗,电子资讯的喧哗,以一双儿童般清澈的眼睛站在这道门前,他(她)会看到些什么?这时的界,已经变得不重要了,门里门外发生着梦幻般的无穷变化:从山野飘动的古茶香气,到深山涌泉的清流叮咚;从远古流霞的冰川夕照,到山川雄峙的冷峻圆融;从荷塘春水的柔情暖意,到日落月升的四季流转;中国山水的画意已经跳出版画的传统技法,丝网使版画与水墨的“跨界”得以融合。在进一步细读这些作品中,人们的眼光不禁发现,这个洗尽铅华的灵魂进而梳理人生哲理,以百川入海之势倾诉襟怀:善必有余庆、安身以崇德、本立而道生、山高者木修、一悟寂为乐、君子坦荡荡……这时的画意,强烈地表达着价值观和人文诉求,好似整组作品中的华彩乐章。平静之中有惊涛骇浪,淡定之后有痛苦反刍,形的表达沉淀于意的厚重,而意念却不地时破形而出,门随形而变,随形而动。在无比广阔的时空中穿梭腾挪,门也在强烈的色彩中变形、变色;灵魂深处的钟声由远而近变得有些激越了。这种激越是由于那个灵魂曾经历过许多寂灭而进行的展示,它很节制、很优雅,凝聚成一道道哲理之门、儒雅之门、风骨之门,在门里门外闪动不只是生活,而是历史或血脉里的光束。
进而这个灵魂开始致敬,仰梅、兰、竹、菊“四君子”,用最传统的黑白版画手法,仰中华古今的士大夫风骨,硬朗的刀痕写意手法表现着一种凝重和深邃。那是整个画展中唯一的四条屏,那是一种对曾经被忘却、被遗弃的传统的久久仰视与追思……
这个灵魂并未就此止步,他用“文渊”这个最具份量的单幅作品,膜拜了中华文明,久远、宏阔、生生不息……也道出了作者创作这组作品的灵感之源。
二十多年前我和郝平在昆明翠湖边一个单元里对门而居,大家的居住面积都较狭小,两个家门之间的走廊就成了他的“木工厂”,那时的版画家就是半个木匠,而郝平为锯木声和工具的噪声向周围邻居们致歉就成了“习惯”。后来相处久了,就常常可以推开他家的门去把盏品茗,扯淡聊天,兴起之时也常在他窄小到转不过身的工作间里看看画作,包括他新鲜的构思和未完成的作品都是我们扯淡的范围,当时他的一组“宝瓶系列”已经让我惊叹,后来听说这组作品获了当年全国画展的金奖。从那时起,郝平的版画创作已奠定了在中国美术界的地位。
作者:洪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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