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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女慑影家坎安宁(Imogen Cunningham)在华盛顿大学的一处偏僻草地上,架起了照相机,启动了自拍程序,然后脱掉衣服,趴在草地上,自拍下了在当时可算惊人之作的女人体自拍像。当她站起来时,她只是想:“就这样完成了”。坎安宁迈向草地的只是一小步,但其意义却是女性艺术的一大步。从此打破了由一直以来男性所塑造和规定的女性形像,包括女性身体。女性开始用自已的语言,自已的视角来凝视自我。自画像,自拍像这样的一种方式,是女性自我认同的一种期待。同时她们将这样的带有个人色彩的艺术形式,转换成了具有文化批评和社会评判功能的重要手段。可以这么说,小说的兴起也是伴随着早期女性所写的日记,自传开始的。女性写作一直是女性对自已内心世界的一种建构。女性在写作中,从关心自已与自已周围的生活开始,自觉或不自觉地意识到自已是一个主体。她们从此建构了一个强大的,肯定的自我。从而以一种自我书写的方式进入世界。艺术中的自叙方式也是女艺术家最常使用的,它使得女艺术家全神贯注于自身意识,对内心世界的关注使她们找到一种根本的表达方式。这种方式更接近女性自身特点,她们从关注自身出发,进而以一种女性视野去关注世界。
画家刘虹创作于1995年的组画《自语》系列,正如其标题一样,显然是一个女画家的内心独白。但从她画的那些消解性征的抽象的女人体来看,也可以将它当作一个画布上的女性新寓言。显然,画家在众多的传统的女人体中找到一种可能:“完全排斥画面情绪内容”,以及,拒绝使女人体成为传统审美眼光中的“被看”客体。长期以来,男性以歌颂女性美的名义,约定俗成地将女人体当成一项物质产品,是寄托他们感官凝视的载体。在传统的女人体肖像中,女人被当成自然的一部份来描绘,是男性欲望对女性身体的投射。由女艺术家创作的女人体显然在视点上是与男性不一致的,刘虹的女人体抹杀的正是男性画家所竭力诉诸感官的女人体的肉感、物质、煽情的一面。《自语》中一个女人体以及魔方式的衍射出多个女人体,动作始终呈现仪式化、僵硬、紧张。我们可以参看画家的自语:“我希图在《自语》中最大限度地缩减躁动和不安定的因素,让形式更加凝固,以形成一种全然的理性和极度深寂的感觉,将一切意念指向内省——自语。”由此可以看出,刘虹笔下的女人体仅仅是作为画家笔下的带有超现实意味的符号,构成女性精神层面上的寓意。她们拒绝成为艺术家或者观众的欲望催化剂。因此画家在画布上,用各种方式遮蔽、更换了可能引起人们想象和好奇的面孔,抽离了每个女人体最后的个性。红色皱折遮去了女人的头部,使所有的女人成为同一个女人。布作为一个抽象符号始终存在,时而是阴郁庄严的蓝色,时而是刺激不安的红色。表面看,她是真实的,但同时她又是虚幻的、或者说概念的、抽象的。画中女人的姿态、道具以及手势使人觉得仿佛源自一个哑剧场景,画中女人也是顾影自怜的,但这样的自怜,只是画家内心的自语。她所针对的不是依附于男性审美视点的怜惜,而是女性自身精神和身体上的珍惜(自珍)。所以,整个绘画的过程仿佛是一个抽离的过程:从躯体上抽离了布,使布成为一个指证;从躯体中抽离了血肉,使躯体成为一种独白;从色彩中抽离了颜色,使颜色几乎成为无色;从构图中抽离了意义,使构图仅只成为一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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