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疫情蔓延和艺术品市场趋于冷静的大环境下 ¹，去年 10 月的中贸圣佳2020 春拍扣响了沉寂已久的复苏之门。本次 2021 春拍作为强有力的后继之作，亦博出了骄人成绩。2021 年 5 月 22 日凌晨 12 点半，历时两天的中贸圣佳 2021 春季拍卖会于北京国际饭店会议中心圆满收槌。27 大专场，5000 余件拍品，1 个白手套专场，刷新 2 项拍卖纪录，3 个专场成交过亿元，诞生 6 件千万级拍品，总成交额逾 12 亿元。受疫情影响，本次拍卖依旧采用线下与线上同时竞价的方式，以便于疫情的防控工作。线下竞价分为现场举牌与电话委托两种传统方式，线上竞价由中贸圣佳 APP 和各大艺术品在线交易平台共同代理，线上竞拍与现场具有同等竞拍资格，且能减少人员流动，确保防疫工作顺利进行。
瓷杂类标的是中国古代艺术品市场中重要的一部分，近年来书画类拍品的成交集中呈现在高价位、精品的特征，而瓷杂类标的则在保持高成交价份额的同时，在中低端拍品市场有逐步扩大，折射出的是古代艺术品交易市场的大众化、多样化。本次拍卖瓷杂标的数量大、品类多，涉及十余专场，考虑到客户兴趣的多样化，瓷杂标的集中呈现在同一拍场，促进市场灵活性的同时，亦能增加拍品成交率。拍品由瓷器、家具、玉器、文房摆件、紫砂、金铜摆件、古琴等组成，其中文房摆件包括竹木漆器、笔墨古砚、赏石、篆刻、香具等，其总数量占据最大比例；瓷器数量占比紧随其后，但作为单一类别拍品，其数量比例却稳居第一，这反映出中国古代艺术品市场中，瓷器一直是收藏主流；铜器亦为较大占比，涵盖珐琅、铜炉、造像、印章等诸多门类，广受藏家欢迎；紫砂、玉器、家具占比较小，分别为 13%、11%、7%。具体比例见下图 1。瓷器是中国古代艺术品市场的重要构成之一，是中国人千年来手工艺传承的载体，器型、纹饰、釉质、胎体等元素共同构成了每一件瓷器独一无二的美。瓷器的收藏起源早、成序列，至明清两代，瓷器已经成为金石学繁荣发展大背景下独树一帜的新兴收藏热潮。瓷器的化学性质稳定，经千百余年不腐，加之近代西方考古学传入后，中国考古学兴起，瓷器窑址、窖藏的发掘为瓷器的研究提供有力的科学证据，据此能够较好的研究各个时期的手工业水平，可谓兼具历史价值与美学价值。在学科加持下，瓷器的鉴定与收藏更加清晰，市场流通的优势逐渐凸显，瓷器也因此成为古代艺术品市场的重中之重。本次拍卖瓷器类拍品仍旧占据了瓷杂总标的的瞩目比例，整体呈现出数量大、拍品精、价格优的特点。逸翫——御制宫廷器物暨中国古代陶瓷专场共呈现拍品 121 件，其中清代官窑占比较大，例如清乾隆御制黄地洋彩轧道锦上添花缠枝宝相花开光御题诗双如意耳壁瓶，乾隆御旨所烧御制诗壁瓶的题诗装饰布局亦与其书画格式一致，后矾红彩绘“乾隆宸翰”、“惟精惟一”两方一阴一阳朱文、白文钤印，是为乾隆皇帝座右御玩之帝王印信，以示区别于其它御窑厂所制常规宫廷陈设之物，是为帝王宝玩。瓷艺丹青——近代文人瓷专场更是将近现代景德镇瓷厂所制珐琅彩、粉彩、浅绛彩、瓷塑等推上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玲珑五色——在望山庄旧藏明清御窑瓷器及杂项专场展露出名家收藏的独到眼光，拍品优、价格合适、更因其收藏序列明晰而广受藏家喜爱。清晰的收藏、递藏信息是瓷器收藏的重要凭据。在望山庄主人徐展堂先生旧藏之明清艺术珍品，皆精美雅致，为明清皇室座右雅赏之器，传承有序。专场中四只康熙御窑十二月令花神杯就为康熙御窑制瓷的代表之作，更有雍正斗彩三多纹小杯一对，以及清乾隆青花釉里红江崖海水龙纹抱月瓶，等等诸多珍贵藏品悉数呈现，此专场掀起瓷器成交一波小高潮。
清乾隆 御制黄地洋彩轧道锦上添花缠枝宝相花开光御题诗双如意耳壁瓶
中贸圣佳 2021 春季拍卖会
成交价RMB 11,500,000
明清家具一直是中贸圣佳诸多拍卖专场中的重要板块，家具收藏自古斯塔夫·艾克《中国花梨家具图考》、王世襄《明式家具研究》相继问世始逐渐形成规模，明式家具一词为收藏界带来新的投资眼光与审美标准，紫檀、黄花梨等珍贵材质素木家具收藏掀起新热潮。如今艺术品拍卖市场已罕有名家收藏、出版著录、著名古董商释出之佳品，佳作一经现世便被高价举得。本次春拍璀璨——古代艺术珍品夜场呈现清乾隆山中商会旧藏紫檀云龙纹扶手椅六把，来源清晰：为恭王府旧藏，山中商会递藏之物。造型、做工精湛，为典型清代乾隆时期宫廷紫檀家具特征。这套扶手椅于 20 世纪初为山中商会所得，彼时还为 12 张成套，后售出而离散，今 6 件现身中贸圣佳，4 件为香港所藏，另 2件下落不知。此六件扶手椅来源明晰，最终以 13,800,000 元释出。除此之外，斫木——明清家具专场推出漆家具数十件，均博得不菲身价，引领漆家具收藏小高潮。漆家具历史悠久，中国制漆工艺可追溯至河姆渡文化时期，漆器更是以其丰富的装饰手法久居明清时期奢侈重器之榜，故宫博物院旧藏嵌螺钿、彩绘戗金、雕漆等皇室器用就彰显了漆家具的等级。由此可见，本场所呈现的十余件漆家具或能说明，家具收藏市场逐渐对漆器的偏爱。本场拍卖玉器分布在四个专场，璀璨——古代艺术珍品夜场，方物——古代文人书房长物，集萃——古董珍玩专场，另有徐展堂旧藏玉器等。玉器是尤为特殊的藏品，凝结了厚重的中国文化与历史积淀，古玉即可作为装饰品，又是权威的象征。自商代至后历朝历代，玉器都是兼具装饰功能与收藏功能的佳器，正是如此，今天的艺术市场才能寻得古代玉器的另一重身份，即皇室典藏玉器。例如集萃专场以 1,495,000 元人民币释出的多宝串，就是明清时期藏古、鉴古之风下典藏玉器的代表之作。另有文房方物、紫砂、金铜摆件、古琴等类别，近年来皆表现出强有力的收藏势头，原本“局限于江南一隅”的文人情调逐渐蔓延至北方市场，拍品组成逐年丰富，满足市场结构多样化。在此背景下中贸圣佳开辟方物专场，赏金玉青烟、案头长物、松间雅集，将文人雅趣带到城墙内外。如今笔墨、茶道、香道、琴音等活动久久占据人们的视线，相关的文房长物已成为全新的收藏兴趣所在。本 次 春 拍 瓷 杂 类 标 的 分 布 在 12 个 专 场， 近 千 件 拍 品， 总 成 交 额 逾568,781,550 元（见下表）。拍品成交额喜人，整体价格分别由少量高价拍品、大量中低价拍品以及部分低价拍品三部分构成。璀璨——古代艺术珍品夜场成交率高达 98%，成交逾 1.53 亿元，成绩斐然。其中明正德阿拉伯文炉瓶盒三事受到买家热烈追捧，屡屡出价，经过长达半个多小时胶着竞价以 1702 万元成交价力拔本专场头筹。恭王府旧藏、山中商会递藏诸多瓷杂标的更是以 2293 万元的落槌总价稳居同一藏家拍品成交额榜首。清乾隆宝石蓝釉洋金银彩福寿三多纹螭龙耳抱月瓶和清乾隆粉地洋彩轧道锦上添花八宝纹花觚两件拍品更是以接近千万元的落槌价成交，清宫器用等级之物受追捧的程度可见一斑。上文提到瓷器标的的数量占比颇重，除夜场瓷器 100% 成交率外，分布在三个瓷器专场的总成交率达 76.7%。其中逸翫——御制宫廷器物暨中国古代陶瓷专场成交逾 1 亿元，成交率达 75%。清乾隆御制黄地洋彩轧道锦上添花缠枝宝相花开光御题诗双如意耳壁瓶斩获成交额 1150 万元，成为全场第一件千万级拍品。玲珑五色——在望山庄旧藏明清御窑瓷器及杂项专场，拍品总数 24 件，成交 20 件，成交率 83.3%，总成交价 1857.8 万元。瓷艺丹青——近现代文人瓷专场呈现 78件标的，拍场人气火爆，成交踊跃，成交率高达 72%，总成交为 1799 万元。其中洪宪年制的珐琅彩瓷三羊开泰象耳尊为民国珐琅重器，经过激烈竞拍，以 230万元成交，领先全场。可见民国珐琅彩瓷器确为非常值得关注的一个收藏品类。家具是中贸圣佳历年拍卖会中备受瞩目的品类之一。本次斫木—明清家具专场上拍 65 件，成交 61 件，成交率高达 94%，总成交 7035 万元。清早期 黄花梨卷草纹四出头官帽椅（一对）以 805 万元成交拔得本场头筹。据统计，此专场40% 的拍品以百万元之中高价位落槌，余之漆木文房小件亦拍出了可喜的成绩，可见家具收藏热度持续高涨。浮生——紫砂茶具及陈茶专场的表现亦可圈可点。专场拍品总数117 件，成交 103 件，成交率高达88%，共斩获成交额 2814.5 万元，其中当代·顾景舟·小虚扁以 368万元成交，位列本场成交之最，另有清·虚斋名陶录收录首件藏品 [ 供春壶 + 陶昌善题耑许玉成 ] 经过多为藏家的激烈竞投，最终以 315 万元成交。玉器是艺术品拍卖市场中必不可少的门类，中国收藏家群体对玉器的追捧热情不减。（以集萃、璀璨、方物三个专场为例）本次春拍玉器成交价总体呈现出高端拍品少而精、中等成交额拍品占据玉器总数的 70% 的特点 1（见下图）。其中璀璨——古代艺术珍品夜场所释出的清中期白玉龙钮饕餮纹鼎式炉以 404.8 万的成交价夺得玉器类标的成交额桂冠。另有清乾隆白玉喜鹊衔芝盒（一对）、清乾隆白玉雕仙山访友山子皆以百万元成交价落槌，可见宫廷风格清代玉器稳稳占据玉器类标的之首。而 70% 的中等成交额玉器标的则是此品类的重要构成，成交率高、成交价合适是其主要特征，收藏兴趣多样化与收藏群体的扩大是此现象的主要原因。综合数据分析，根据玉器的拍品价格所反映的收藏现象亦可管窥古代艺术品市场结构。铜杂珍玩在璀璨、集萃、九希三个专场的成交价异军突起。上文提到的明正德阿拉伯文炉瓶盒三事以1702 万元成交，又有明宣德铜浮雕海水云龙纹双龙耳尊以 391 万元成交。此外一场白手套佳绩九希—牧心斋明清御制铜炉专场值得关注，其拍品 100% 成交，总成交 2921 万元，其中一件王世襄先生旧藏清乾隆蚰耳炉更是以 7,532,500 元高价成交。由此观艺术品拍卖市场，名家旧藏、递藏之品尤为受藏家青睐，收藏序列明晰的标的往往能够拍得尽如人意的价格。最后，本次 2021 春拍涵盖多个同一藏家专场（专题），表现极佳，成交率与总成交价甚为可观 1（见下图）。山中商会旧藏、徐展堂旧藏、牧心斋旧藏、残粒园旧藏、杨寿生旧藏、黄北寿旧藏、香港同一藏家旧藏等名家旧藏为瓷杂项目的拍卖提供了强大的助力，所藏瓷器、家具、赏石、印章、铜炉等均拍得优异成绩。此收藏模式受市场欢迎的同时，也揭示出老户藏家参与市场流动的意向有所增加。中贸圣佳 2021 春季拍卖会落下帷幕，各个专场均写就优异答卷。瓷杂类标的的拍卖呈现出更具潜力的发展力，其中瓷器标的在拍品结构和拍品价格上的综合实力占据绝对优势，宫廷御用瓷广受追捧，其高价成交拍品迭出，激烈的竞价映射出后疫情时代艺术市场复苏的爆发力。文人瓷方面，以珠山八友为代表的景德镇制瓷大师手作名品颇受青睐，为近现代艺术品市场释放出积极信号。家具、金铜造像及摆件、紫砂、文房陈设等拍品成交率稳居高位，杂项标的成交额的持续升温逐渐谱写拍卖市场的新格局。
经过历年的积累和沉淀，本季春拍书画首次推出“琳琅——重要中国书画及古籍夜场”，为此“夜场”书画部团队精心策划了五个重量级专题即“石渠宝笈”、“天禄琳琅”、“清代帝王及词臣”、“中国古代书画图目”以及“南吴北齐”。“中国古代书画”与“中国近现代书画”两大专场广罗大批流传有序，性价比高的作品。其中囊括了 “倪禹功旧藏明清扇面”、“明清信札”专题，以荟萃老出版展览著录为特色的“鉴影留真”、“同一藏家——常宗豪先生旧藏”及“金陵中青年名家”等专题。三大专场 600 余件标的，总成交额逾 4.05 亿元，总成交率达 83.15%（见下表）。
首推的“琳琅——重要中国书画及古籍夜场”共计 82 件，成交额逾 2.76 亿元，成交率为：91.57%。古代书画“石渠宝笈”、“清代帝王及词臣”专题因其无与伦比的宫廷收藏及皇室地位，在拍卖市场上被业界人士所追捧。石渠宝笈著录的乾隆帝御笔《夫余国传订讹》卷备受关注，现场多方藏家竞价，并不断有新买家入场，争抢激烈，终以 3496 万元成交价摘得本季春拍全场桂冠。另有本场重点拍品天禄琳琅旧藏国语二十一卷注，以 1035 万元成交，迈入千万级俱乐部。“中国古代书画图目”专题 6 件拍品标的 100% 全部成交，足已证明中国古代书画鉴定组和《中国古代书画图目》学术性价值所在。“南吴北齐”专题中数多件拍品出版、著录累累，其中不乏有画家在世时的早期出版著录，也有业界所称的“标准件”，成交结果同样不负众望。
中贸圣佳 2021 春季拍卖会
成交价RMB 34,960,000
因古代书画的收藏门槛偏高，古代书画一直以来被媒体称为收藏价值洼地。然而随着市场的不断演进，古代书画收藏群体数量及认知度逐年提高，拍场上时常出现令人惊喜的成交价。本场古代书画计 221 件拍品，包含扇面、信札专题。在“古代书画资源越来越枯竭”的当下市场现状，来源考证清晰，有出版著录等高品质拍品的出现也着实能令藏家们为之振奋，成交率达 82.25%。
近现代书画因其市场基数相对较大，收藏人数相对较多，一直是艺术市场上的中坚版块。本场近现代书画含盖六个专题，计 298 件拍品，成交率 75.63%。近些年藏家等群体对近代文人书法、信札的深入研究，使得文联、信札门类的价值不断被挖掘，逐渐受到市场的青睐。以全部带有出版著录的“鉴真留影”、“同一藏家”、“同一上款人”等此类有清晰可靠的来源及出版著录的专题依然问鼎成交率。本场最高成交单件纪录依旧是近现代十大家之名头。从成交价格可以体现，近现代书画收藏越来越趋于冷静和理性并朝着追求高品质的精尖方向纵深发展。
1 雅昌艺术市场监测中心《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 25 周年报告》，2019.3.1，第 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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