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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王潮安的画,我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莫名心理,这种心理类于前年在九寨沟面对着一鉴鉴清冽透底而又五光十色的水般的欢愉与怅惘;对着漫天飞瀑般的激动和震撼。又类于平日里我刚刚启动本来就不流畅的喉舌,即横遭此君齐谐志异式的斜插打浑后的窘迫与无奈。总而,你不得不承认,感受到一种力的胁迫而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种力也许会带你神游于天光水色之中。于是,你可以寻诗,可以诉说绵绵的情话,更可以发旷古的幽思,也许会带你步入风云变幻的现实世界,感受物竟天择,优胜劣汰的自然景观和缤纷的大都市人文。
王潮安的作品正是透过对一种力度的把握,传递着多元的精神信息,有悲状的、有欢悦的、有沉郁的、有清新的。创造出一个既是瞬间的、又是历久的想象空间,这效应正如《华严经》所说:一念普观无量劫,无去无来也无住。
王潮安这种讲究视觉冲击力度的绘画语体的形成,应该说由来有自。
他一开始是中国式的文人画取向。我曾经见到其早期的习作,无非是一些松梅兰竹、花鸟鱼虫等文人笔下屡见不鲜的题材。画风明显留有岭东名家刘昌潮先生遗风。其线质阴柔而婉丽。大概由于后来的军旅生涯的关系,在桂林又中受惠于黄独峰先生的濡染。写实化、生活化的画题屡见于笔端。画风渐变,趋于粗犷、浑厚,线质倾向于粗毛劲健。广西的时日应该是王潮安艺术承先启后的枢纽。在这里,他既完成了技术上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也寻到了后来画中一再演绎的母题:自然与田园。正是在这一点上,他的艺术始终保持着人间烟火的亲和力,一直未有偏离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创造法则。即使是以泼彩、撞水等强调随意性和自然成文手段,表现刹那的、宏观的现代情愫,依然可以落实到气韵生动、天人合一的中国汉文化范畴中。也正是这一点上王潮安超越了与其作品在语体上有一定程度类似的画家。这些画家追踪吞吐洪荒的宇宙意识,实际上是基于对禅、道文化精神的直译与错觉,造成作品实际上的内涵苍白与意境的虚陈。
王潮安是真正在深圳成长起来的画家。中、西文化汇合、古典人文向当代人文转向所迸发出火花都折射到他的艺术中来。他的实践与其说纸上游戏,墨海泛舟,不如说是深圳精神发生于方寸间的实验与印证。深圳人的行踪——国内国外。深圳人的文化取向——中西合壁,王潮安是那幸运者,在鹏城林立的华厦中完成了艺术上的自觉。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是,他的作品图象清晰期,如:《山沟沟里的人家》、《武陵源胜地景》等作,正是其艺术取向的朦胧期;而图象朦胧期如:《禅》、《长久秋色》、《魂》等作,正是其主体意识的清晰期。
总之,秉着出过圣人和响马的鲁地血液的王潮安,他的艺术仍然承袭乃祖的刚阳之气。粗犷的、运动的骨线架起了他绘画脊梁,浑厚的、滋润的墨块充实他艺术的血肉。而斑驳的华彩成就了他水墨世界的魂魄。
记得清人有诗曰:白云出处从无例,天外惊涛落纸闻,我说,王潮安的画如是如是。
李照东
作者:李照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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