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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的屁股,一般是用来打板子的。几千年的抽打,造就了两种文化成果:一个是家暴,一个是严父子孝。后一种成果,在当下的语境中似乎不能成立。而前一种成果,却严重地辐射到了刘力国。这便是,通过窝里斗的方式,借助“灵魂深处闹革命”的市场运动,将家里的隐私像春光乍泄般,惊现于人世。
“家丑不可外扬。”刘力国在毛拉屎的时候,发现了屁股。这种摸不得的屁股,偶尔摸一下,兴许会满足刘力国戏偶的冲动。然而,戏偶一旦上瘾,就很容易升级为玩偶。玩偶这种活,玩着玩着,便无法规避玩火的危险。刘力国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继往的事儿不做了(孝子之为),索性将“家暴”推向极致。开来的效果,立马就显现出来了。一大堆平民化的屁股招摇过市,固然没有毛的屁股有性格,但明显比毛的屁股多彩多了。这样的屁股一路看下来,刘力国的审美呈现类型化,观众的审美被格式化。为了避免这一灾难性后果的发生,刘力国把它们镶嵌在盛开的鲜花中,并多以容器的形式张目。一方面,将屁股抬至国人头颅的上方;另一方面,也作出有利于世人瞻仰的花样。
你看不清屁股是谁的,但你不得不停下来驻足端详。经过近三十年的市场洗礼,我们这个稀奇古怪的国度,能够遗存下来的东西确实不多了。刘力国能为我们的屁股立此存照,能让我们在活着的时候能够瞻仰一下个我屁股的遗容,不能不说是立了功德。从屁股的排行榜情看,毛的屁股烟火气十足。而平民的屁股却干净清爽,这不能不归罪于文化的伪装。文化将一个人装成了神,同时又会将一个鬼恢复到人的模样。这样的现场,在我们国家始终不对称。当刘力国在文化祛魅与施魅之间进行拉锯时,他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个人精神内战的强大力量。此时的刘力国已经完成了对屁股的发明。从艳俗的尺度看,屁股之艳由体积走向了色彩,屁股之俗由日常走向了非常。刘力国究竟是一种无奈之举,还是内心的荒凉撑不住了?“有一段时间,我完全被艳俗的概念所束缚,很难放开创作。后来,我尽量让作品打开,让所有的东西进来,尽量去找我内心需要的那种感觉。”这段话,既可以作为刘力国放任能指的证据,也可以成为刘力国敢于担承虚无的一个精神注脚。由此可见,屁股回到人身上,极有可能有赖于一场文化觉醒了。
屁股之俗与生殖有关,与排泄有关;屁股之艳与肤色无关。在这个转头不顾腚的社会,屁股蹲在果盘里,就是一枚鲜桃;屁股蹲在花团中,就是一张脸。有了鹤鸟的高密度相伴,屁股可以长生不老;有了玫瑰的次第盛开,一个人的屁股可以是金不换。然而,这一切,都被刘力国烧成了瓷。最世俗的东西可以最精致的把玩。农民的趣味,小资的情怀,这种天生的错位感,让刘力国的艳俗有了本命的承担。苏格拉底说,美是困难的。在刘力国这里,美的困难性一时间可能表现为工艺的复杂,但更多的是,而且必然是呈现出美的短暂。众所周知,瓷是易碎品。当国人的脚步被西式文化打乱,我们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固化的?!我们一屁股坐在这里,我们坐得住吗?刘力国瞄准时机打了我们一下,并且是在我们自己的家里。疼吗?不妨走着瞧一下!
2013-6-17
格式:1965年生,当代诗人,诗评家。主要著作有《不虚此行》,《盲人摸象》,《本地口音》,《看法》,《七人诗选》,《十作家批判书》等。系第十三届柔刚诗歌奖获得者。
作者: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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