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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相信,人是水生的。我们眼里含着水,叫做泪;我们血管里流着水,叫做血。
胎儿在羊水里长大,成人在水分日渐枯萎中衰老。那些浮游在干燥的空气中淡忘水分的时光,让我们的头发和眼睛都慢慢失去了光泽。
水是人类的原乡。
陶冬冬的画笔,还原了一个水生万物的故乡。如果第一眼看上去觉得亲切,那是撞见了自己胚胎时期的记忆。
水波荡漾里,佛陀的肃穆陇上了远方空谷的回音,成为一场千古的等待。菩萨的慈悲里漾过几许无奈,一瞬娑婆生情。佛性、魔性、人性被水波光影搅动成一世惊心动魄的挣扎,懂得的人看见自己,不懂的人欣赏美丽。
水纹模糊了视觉,清晰了真理。
上善若水,中国人念叨了两千多年。为其善利万物而不争,不争故不败。山可以崩摧,而水流婉转,可以长存。
所谓古典哲学,无非也是一种血液里的基因记忆,暮然撞见了,只觉得无比亲切,一团欢喜。未必要解出释义,就如同,我们永远不能解开水生万物的秘密。
陶冬冬用老子的那层水波,披在炎热的西洋六月肩上,六月就抚媚了;用那层水波做了春神的面纱,春神的微笑里就牵出了唐风宋韵。
何况这段千年?不灭的水流,遇见佛陀。
不悟时,佛是众生:一悟时,众生是佛。水是生命的原乡,一瞬遇见,澈悟因缘。
水生万物,水是众生。有缘澈悟,遇见生命底色里的多情与欢喜。
作者: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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