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蒂•伍德曼亚洲首展“宇宙”、赵洋个展“阿赖耶”开幕现场

　　3月18日，上海chi K11美术馆同时带来两位艺术家的个展：艺术家贝蒂•伍德曼亚洲首展“宇宙”，以及艺术家赵洋中国大陆首次美术馆个展“阿赖耶”。

贝蒂•伍德曼亚洲首展“宇宙” 展览现场

　　贝蒂•伍德曼：“宇宙”　

　　来自美国的贝蒂•伍德曼曾是首位在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办个展的在世女性艺术家。这场展览主要呈现艺术家近十年的综合媒材创作，包括雕塑、三联瓶(triptych vases)、大型装置、布面作品，同时亦涵盖她的早期创作。展览英语标题“House and Universe”来自法国哲学家加斯东·巴什拉著作《空间的诗学》的《屋宇和宇宙》一章，文中引用里尔克等文学家的词句，讲述“房屋”和它的周边环境、人的意识和身体之间的辩证关系。

也许很多人会问，为什么以陶瓷为媒介的艺术家被划入了当代很艺术？但这正是伍德曼坚持创作留下的影响力。伍德曼出生于上世纪三十年代，但她在2000年代初期才在当代艺术领域有所影响。那个时期，她开始将陶瓷和绘画结合起来，这是其最重要的系列之一。这些作品往往命名为“房子”，它呼应着本次展览的名字“宇宙”。在这组作品中，她以意想不到的透视法描绘室内的居家场景，并用平面和立体的方式来阐述空间的关系。她举重若轻，将难度很高的作品表达得愉悦而欢快。伍德曼用色明快，她直言，钟爱粉色。

伍德曼在2010年对创作中的陶瓷边角料产生兴趣，她发现它们令人意外的美。于是她把它们拼在一起，形成变化多样的“墙纸”。这一系列的作品看上去更像绘画而非雕塑，由此创造了一种艺术的新类别。

这组作品名为《穿着和服的女子》，创作于2015年。作品瓶身的日本女子们穿着和服。作品体现着野兽派笔触和易碎形态上的冲突。

贝蒂•伍德曼在上世纪70年代开始创作“枕头水壶”，是功用和形式上的完美结合。“枕头水壶”借鉴希腊克里特水壶的造型，瓶身由两个圆筒连接，两端开口粘合，饱满圆润的形象犹如枕头。水壶的比例超乎常理，硕大的瓶身强调它的容量。器皿的功能性以一种夸张而诙谐的形式呈现在观众面前。

　　贝蒂•伍德曼的创作以陶土为媒材。她将不同时代、文化、地域和媒材结合一体，融汇了克里特、埃及、希腊和伊特鲁里亚的传统，也参考巴洛克建筑、艺术家波纳尔(Bonnard)、毕加索和马蒂斯的绘画，甚至体现了中国唐三彩和日本和服的影响。她以陶土艺术统一了不同空间中的技法和美学，并融会贯通成其独有的当代艺术语言。

　　赵洋：“阿赖耶”

艺术家赵洋、本次展览策展人刘秀仪

赵洋个展“阿赖耶”展览现场

　　赵洋的个展“阿赖耶”呈现了其2012年至2017年间共39幅绘画作品。展览题目“阿赖耶”，在梵文中原意为“藏”。此次展出的绘画无一不指向观者的欲念，它们叩问身体 “从哪里来”与“到哪里去”等自省疑问。 赵洋对作用或适应于身体的符号学尤为沉迷，期待从中探索人与人之间的关联，并反思确认和否定自我的途径。他熟练地在绘画平面上筑造身体的界限，通过折叠与对称等构图，展示身体界限之中的微小局部。

　　赵洋说，“阿赖耶”的意思是藏，即“收纳”，他想借助其来引发自己心中的疑问：我们是谁，从哪里来，自我的界定是如何形成的；进一步说，绘画又是什么，绘画的语境是什么？这一些疑问，看似虚幻又琢磨不定，但一切的疑问都“藏”在身体里，当有了机缘，都会生发出答案。这两组作品围绕着赵洋最近感兴趣的话题：双胞胎式的“似与不似”。艺术家从西方古典绘画中汲取灵感，使画中人成对出现，而这些人物往往只有简单的轮廓却没有细节，他们很少显示出具体的身份，有些甚至不辨男女。观众能明显看到画中人回望和对照的姿态和手势，却难以捉摸他们的具体意味。这又回到本次展览的主题，是什么造成相似，又是什么造成一个独立的个体？

此次展览中呈现了不同尺幅的作品。赵洋称，尺幅大小是自然而然的结果。他的作品之间往往是有关联的：“当我在一件作品中没将一个问题说清楚，但作品本身又已经达成了，我就会接着画下一幅。”在这个基础上，本次展览中，出现了不少“成对”的作品，这正是艺术家的思考逻辑。从视觉图像上来说，赵洋的作品中常常出现具象的海浪和相对抽象的几何形状。他将这些看似无关的意象联系在一起。赵洋表示，海代表自然、几何象征认为，当两者结合起来时，会造成一种“天然的扭曲感”，和一种特别的语境。

赵洋通常运用相对稳定的色谱，他的作品中很少有非常明快的颜色。颜色作为最容易编码的“符号”，会让人有理论性的联想。但对赵洋而言，他使用的颜色是随性的、自然而然的，并没有朝着理论和学术的方向有意实践。

　　据悉，展览期间，上海K11为了向艺术家贝蒂•伍德曼致敬，打造专属的女性IP节日“I AM, WHO I AM”及春季主题活动“蜕变”，将K11幻化成一座蝴蝶艺术博物馆。这里不仅有真实的蝴蝶及空间装饰，更有中国当代艺术家周力带来艺术装置作品《蝴蝶狮》。该作品以不锈钢等金属材质呈现蝴蝶的轻盈质感，喻示由蛹至蝶的蜕变而带来生命升华。此外，K11将推出众多独家蝴蝶系列产品，包括视觉画面由冰岛艺术家Kristjana S Williams特别设计的蝴蝶款限量音乐盒——The Sound of Me。

　　与此同时，K11与赵洋携手推出的《爱斯基摩人》艺术衍生品系列，赋予雨伞、太阳镜、环保袋等日常物件新的内涵与意义，从艺术发声，并在你我生活的各个细节之中彰显新意。

本次展览的策展人刘秀仪

　　对话本次展览策展人刘秀仪

　　雅昌艺术网：两位艺术家拥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和创作方式，他们之间有什么内部关联，使得这次展览最终呈现？

　　刘秀仪：两位艺术家都使用很古老的媒介(赵洋通过绘画、贝蒂•伍德曼使用陶土)来完成作品，而他们都吸收了这两个媒介的历史——媒介本身的、符号、题材、物理性质上的历史，并将它们转换，最终为自己所用。我感兴趣的是这两位文化背景完全不同的艺术家，面对这两个古老的媒介是如何呈现自己的创作语言的。

　　另一方面，在成为全职艺术家之前，他们两位都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艺术坚持。很长一段时间内，人们提到贝蒂•伍德曼时，总会说：“这是天才摄影师弗朗西斯卡·伍德曼的妈妈，她也做陶土。”同时，她曾被认为是一个“手工艺人”。不过，她一直坚持下来，最后成为首位在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办个展的在世女性艺术家。赵洋曾经在出版社工作，做设计和插画。不过，他说自己一直在酝酿作品，十多年的工作是为了等一个爆发作品的“时间点”。因此，这个展览对于各个行业的观众都有所启发，让大家思考，我是谁，我从哪来，去往哪里。

　　雅昌艺术网：筹备展览时，您是通过阅读作品，还是和艺术家直接沟通来获取策展思路的?在策展的过程中，您最好奇、或最想了解的是什么?

　　刘秀仪：一开始，我们看了作品和资料，做了研究以后，和艺术家本人交流过。对于贝蒂•伍德曼，我最好奇的是，她是如何利用双手去实现作品，并在作品中留下痕迹的。她的作品体量不小，光看瓶子的直径就可以想象它们在转盘上有多大。赵洋作品中的人体形象和西方古典绘画有点像，他通过想象身体形象来传达“我们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去哪里”。我认为，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必然有很多种阐述的角度。两位艺术家都在不断挖掘传统的媒介(绘画和陶土)，这种挖掘不是我们所谓的“数码化”，或是将在作品上放一个AR或者VR，而是在对媒介的物理性非常了解的基础上，进一步找到一些新的方向。

　　雅昌艺术网：在和艺术家沟通的过程中，哪些答复让您印象深刻？

　　刘秀仪：我很有幸在贝蒂•伍德曼生前和她进行对话。她和我说，自己很喜欢粉色。很少有艺术家会给你那么具体的方向，但贝蒂却非常明确地告诉我她很喜欢。她不害怕社会给女性贴上的标签——比如，你是女性，又喜欢粉色，那你肯定是喜欢公主风——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代码”，但她不害怕。另外，她也很明确表明自己在“追求美”。我和一些西方的当代艺术馆长交流过，一般如果你做当代艺术，你又追求美，那大家会觉得你很肤浅。但事实上，当代艺术可以联系的内容很多，也包括那些神秘系统的东西。因此，贝蒂的勇敢是我非常佩服的。

　　雅昌艺术网：通过这场展览，您想传达哪些内容？

　　刘秀仪：一方面，我想借助贝蒂•伍德曼的个展，让观众看到一个关于职场女性的正面例子。在我们身边常常出现职场女性的疑问：你工作到那么晚，就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表现，是家庭不和睦的信号。但贝蒂并不如此。赵洋给我的启发是，他说十多年的工作，一直在为了艺术做准备。我对这种个人的成长，和对所追求的坚持的感受特别深，它不仅对于艺术行业，对任何人而言都很重要。大家说，成名要趁早，但如果几十年都没有“成功”，或没有“获得自己所想”，是否还能坚持下来?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做自己“想做的”，而是在做“应该做的”。这个展览试图让我们思考，什么是自己真正所想。

　　雅昌艺术网：谢谢。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彭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