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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上海当代艺术氛围依然火爆——3月,包括香格纳、艾可、BANK、天线空间等在内的10家沪上画廊参展一年一度的“香港巴塞尔”;7月,首届Condo上海开幕,9家在上海设有空间的画廊与13家国际画廊一起,首尝“艺术共享”经济;9月,贝浩登画廊登陆外滩,先后推出温·德尔维与村上隆的个展;11月,西岸艺博会与ART 021继续共荣,前者不仅新增展馆,还加大了海外画廊的参展比例,后者在保持国际化水准的基础下,进一步为国内画廊提供平台。
以上种种无不证明,当代艺术的繁荣景象,似乎未受经济环境的影响。然而,我们不禁好奇,在不断探讨 “消费降级”的时代,上海各大画廊“过”得好吗?怎样的艺术品能在“寒冬”“撬”开中产与富人的钱包?面对西方画廊的挺入,上海的画廊如何应对与突围?
艺术门 朱金石个展 展览现场
“展览很热闹,藏家很冷静。架上作品依然最好卖。”
“起伏。”艺术门画廊上海空间首席运营官张勇如此总结去年沪上一级市场。“从整个业态来看,年中是个拐点。”张勇说。
据悉,基于2017的整体上扬表现,艺术门在去年年初于香港、新加坡新添两处空间。由此,画廊在亚洲已有五个分支。去年,上述空间各自策划五到六场展览,行程颇满。
画廊的扩张,带来更丰富的市场,也增加运营的成本。
据雅昌艺术网发起的《2018年(上半年)上海画廊生存调研报告》显示,沪上画廊每年的支出在40万至180万不等,其中,每年在展览上的花销自20万至百万不等——平均下来,单场展览的成本在5至10万元左右,该费用还不包括参展艺博会。
虽然画廊在各地的成本不一,但可大致估算出艺术门五大空间投入至少百万。
“去年,我们看好这个市场,所以新添空间;直到香港巴塞尔,销售依然是不错的。不过受经济影响,整个市场在下半年有所回落。”张勇道。
据其介绍,上海空间主要展示中国艺术家的个展和群展。“每一年,我们除了有一场年轻艺术家的群展外,其他展览还是给更成熟的艺术家。他们基本满足三点:一、至少有20年以上的创作生涯,且其创作核心没有变化;二、具备东方审美和核心的东方精神;三、主要以抽象为主。”在起伏的市场中,年初的朱金石个展,与年末的倪志琪个展,分别反应了藏家在不同环境下的收藏习惯。“年初,(大环境)上扬,朱金石老师的作品自然吸引了不少藏家朋友;年末,(市场)回落的阶段,倪志琪老师的作品却让我们的老客户耳目一新,因为他未曾做过全面的个展。”
狮语画廊 董大为现场创作
狮语画廊总经理席宇同意上述观点。去年,画廊异常忙碌,上海、香港两地空间分别作了六场展览,还参加了5场艺博会,其中包括首次加入的巴黎亚洲艺博会。上海画廊方面,不仅延续了系列展“小是美丽”和“锵锵女性艺术家联展”,也推出新的艺术语言和形式,如在香港巴塞尔期间推出谭平的场域创作,而后推出袁可如的影像与行为。
“去年,上海当代艺术生态经历了非常闪耀的一年。画廊、美术馆、艺术机构都争相做高规格的艺术展览,我们也曾参与其中。不过,业态活跃的表象下,藏家依然还是很冷静——事实上,过去几年一直处于相对谨慎的观望期,只是去年业态更活跃,让人觉得市场应该更‘热’一些,所有才有一些落差的感觉。”
据席宇透露,架上作品依然是藏家收藏的重心。“谭平老师的现场创作、袁可如的影像和行为都备受关注,新的语言、新的技法和‘网红展’的展陈形式赚足了眼球,但真正成交的,多半还是架上作品。”席宇告诉雅昌艺术网。
马凌画廊 Condo Shanghai 现场
西方画廊“东游记” 形成竞争新阵营
近几年,海外老牌画廊正以各种形式抢滩上海一级市场。去年,这股“西风”似乎刮得更猛。
7月7日,马凌画廊江馨玲将近几年活跃于欧美的Condo引入上海,9家本地设有空间的画廊与13家国际画廊分享空间。“通过Condo,海外画廊能了解中国的市场,同时不需支付场租。” 江馨玲称。这种共享新模式让国内画廊亦喜出望“外”。此次参展的东画廊表示,Condo的中心不在于出售艺术品本身,它为画廊旗下艺术家带来更多机会。“参展期间,我们与合作的Ghebaly画廊商议,推动中国艺术家在洛杉矶的展览。”东画廊创始总监程曦行说。
相较Condo,参展艺博会的国际画廊目标更明确,它们将上海作为试水和挑战中国市场的平台。
作为最早参展沪上艺博会的西方画廊,豪瑟沃斯和卓纳画廊在去年收获颇丰。前者售出路易斯·布尔乔亚、拉希德·约翰逊、松谷武判、张恩利、马丁·克里德等人的作品;后者更是在夜幕夜几乎售出所有作品,包括弗朗西斯·埃利斯的《无题》(25万美金)、卡罗尔·波威的雕塑《S.O.S》(22万美金)、哈罗德·安卡特的布面油画(15万美金)与奥斯卡·穆里略的油画(30万金)等。
贝浩登画廊外景
与上述在内地试水艺博会、并在香港设立分支的画廊不同,贝浩登选择直接进军上海。 “五年前,我们参加了第一届ART 021;两年前,我们开始参加西岸艺博会。第一年,我们在ART 021上带的是村上隆的版画;现在,我们带的是最精彩的三米宽的大作品,其中的成长不可同日而语。我们敢这么带,就代表藏家能在这个场子里消费得起。”画廊方表示。
贝浩登的加入,让上海当代艺术市场产生新的阵营。目前,在沪“安家”的海外画廊主要有:来自法国的杜梦堂和菲利浦画廊,来自韩国的阿拉里奥,以及来自日本的大田画廊。即便各家画廊的代理作品、经营模式均不相同,本地画廊不避免地陷入更国际化的市场平台。
无题 Untitled , 2018 布面丙烯、金箔、铂金箔、内制铝框 | Acrylic and platinum leaf and gold leaf on canvas mounted on aluminum frame 240 × 420 cm | 94 1/2 × 165 3/8 in (4屏 panels)
©2018 Takashi Murakami/Kaikai Kiki Co., Ltd. All Rights Reserved.
摄影:Ringo Cheung | Photograph: Ringo Cheung
图片提供:贝浩登 | Courtesy Perrotin
对此,多家本地画廊表示信心。
“从短期来看,西方画廊进驻中国是一大热点。但当藏家们越来越专业,他们会回归理想,思考中国的艺术品有哪些值得收藏。”席宇表示。
“受到艺术品相关税收影响,西方画廊在国内的销售成绩或有影响。对于我们而言,不存在是否需要(在竞争中)突围。我们只需要把画廊做好。”张勇说。
何振华 渡江计划2018之一 69x144cm
本地画廊策略:新藏家与新艺术
在西方画廊强劲的表现下,国内画廊采取的不同的策略。
有别于艺术门的拓张,以及狮语画廊的高频次办展,主推当代水墨的华府艺术空间放慢了脚步。去年,画廊推动了两场展览,都不在M50的空间内——7月,蔡广斌个展“此刻——水墨意境与当代图像”登陆威尼斯,11月,何振华个展亮相于ART 021的展位。
“我们选择观望,这种状态预计会延续到2019年。”华府艺术空间艺术总监吴放表示。
虽然展览不多,但吴放却“收获满满”。“去年,我们在艺博会上的销售成绩,比过去几年都好。”
吴放将收获的原因归于两个方面:一来,与何振华合作了五、六年,其作品在2018年进入了成熟期;二来,有更多年轻的藏家开始进场。
“慢下来能更谨慎的看待整个市场的变化。新藏家不是最懂艺术史,但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吴放说。
对此,张勇也表示认同。他说:“去年,新入场的人变多了,参与市场、购买作品的人,与我们以前接触的不太一样。多数新藏家不算很懂,但都在不断学习。”
吴放、张勇与席宇均表示,无论经济环境如何,新藏家——特别是90后、95后藏家,是画廊未来需要好好研究的群体。“开画廊,始终是市场说得算。只有了解年轻一代喜欢的方向,就有了画廊的未来。”
在这个逻辑下,与年轻藏家对应的是对于新锐艺术家的发掘。去年,本地画廊纷纷为年轻艺术家推出个展或群展。比如,香格纳画廊先后推出艺术家刘毅个展“吹到风里去”、茅昊楠与熊振凯的双人展等,BANK画廊推出艺术家孙一钿、Kim Laughton和王芮的三人展,这些出生于1985年至1995年的艺术家,为画廊带来惊喜。开幕当日,刘毅作品几乎销售一空;孙一钿的作品也在一周内被各个藏家收藏。
“年轻艺术家的作品比较便宜,但我们还是很意外,在展览还没开始前,就有藏家从德国预定作品,而且是国外学院表示要购买。这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张勇说。去年,艺术门与四川美术学院合作推出年轻艺术家的展览。
“虽然架上作品是收藏主流,但新的艺术语言,新的创作技法,一定有它的未来,因为年轻人习惯多媒体,始终是屏幕一代。”席宇说。
“我们也在寻找更年轻的艺术家。”主推当代水墨的华府画廊,同样寻找新生力量。
作者:彭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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