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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浩:寻找朴素的感动

  新颖、观念性、批判的立场与态度……这些关键词一方面界定了当代艺术的属性,但同时又禁锢了对它的理解。在片面地追求这些所谓“属性”的时候,催生了当代艺术种种华而不实的花哨“技巧”,当代艺术逐渐沦为罕见材料、高科技、突发奇想的PK和竞技。当艺术家不再用真诚和朴素的语言“说话”,我们不禁感叹:如何寻回艺术最初给人的感动?

  正如曾浩所言,在当下的艺术世界中,我们可以看到很多“聪明”的作品,却不足以打动人。当艺术逐渐流于表面性和符号化,如何剥离简单的标签,让艺术回到最真实的状态?艺术家如何驱除“杂念”,以纯净的眼光观照人与自然的关系?在经历了同样的困惑和探索之后,曾浩带着他的新作走到了我们面前。2010年9月11日,由巫鸿策划的曾浩个展——《盛夏》在天安时间当代艺术中心开幕。他用质朴纯粹的画面呈现了自己的思考和态度。

  《东方艺术·大家》:此次展览取名为“盛夏”,它有什么含义吗?

  曾浩:这个名字是巫鸿取的,它跟题材些关系,但实际包含了更多的含义。我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稍感意外,首先它似乎很具体,我画的就是夏天的树嘛,但当我再去琢磨的时候,又觉得它的指向其实没有这么明确,有些说不出的东西包含在里面,比如我个人和艺术的状态,以及整个环境的状态。这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所以我相信巫鸿是考虑了很多才定下的这个题目。

  《东方艺术·大家》:您的新作品从什么时候开始创作?

  曾浩:我的很多东西都是慢慢从以往作品中提炼出来的,这个过程经历的时间很长。其实我很早就画树,不过只是零零星星地出现。2008年左右,我开始想用现在这种方式画,从那个时候开始深入思考怎么做的问题,比如我在其中真正感兴趣的是什么?也开始尝试画一两张。

  《东方艺术·大家》:您的这次展览被看作是转型之作,为什么选择这种题材和表达方式?

  曾浩:我之所以选择树进行创作,首先我觉得它比较中性,正因为你很难一下把它定义成具体的什么,我们在里面的体验可能会更多。其实有时候最日常、最简单的一个东西会带给我们很多体验。

  这也是现阶段我对个人,对艺术,或者说是文化现象的一种思考。在前面的阶段中,我们都一味强调观念、方式。但这种单一的强调会抹杀艺术家作为个体创作的可能性。举例来说,如果一件作品太理性和必然,我没做之前就知道应该按照什么步骤走,最后结果会怎样,最终你只会感觉这是件很聪明的作品,打动人的因素没有了,但是今天这种现象非常普遍。我参加了很多展览,大多数作品做得特别真,背景都讲得清清楚楚,但就是缺少打动人的地方。去威尼斯双年展的时候,你也不觉得那些作品多么好,只会觉得做得都很聪明,都在强调所谓的观念。但我觉得,一件作品更打动人的是它似乎抓到又没抓到的一种可能性。

  一件作品如果存在某些不可控制、不可捉摸的东西,它实际很有魅力,真正能感动人。艺术家在表述的时候,也总是去努力探寻它。现在这种画风对我来说还有很大的吸引力,因为我在里面找到了这种感觉,它一直牵着我不断再画。如果有一天我觉得什么都特别明确,也就是说,各个环节你已经控制的非常好了,我特别清楚每一笔下去会怎样的时候,我也就没兴趣了。

 

  《东方艺术·大家》:您的新作品带有一种“未完成”的感觉,是有意为之?

  曾浩:我在画的时候,实际上我是保留了这种未完成感。现在事情好像都要做得滴水不漏,每个环节都设计的很仔细。反而这种未完成的感觉保留了想像的空间。我尝试画多点,画少点,这都不过是一种手段。就像我画黑或者画白背景,实际它们并不代表是白天或者黑夜。张离的说法我很赞同,他说我把黑的当白的画,白的当黑的画。就是说,用白或者黑只是我对画面自身的一种考虑。而且关键问题也不在于完成或者不完成,我在努力尝试究竟哪一种更好,更靠近我想表达的东西。

  有些画我一层一层画了很多遍,改得非常厉害。这就是我在不断寻找的过程,并且在这种表达过程中去把握那种不太确定的东西,有时候它是偶然获取的,你就得不断地来尝试这种很微妙的感觉。

  《东方艺术·大家》:在您的新作中,很多树木都是无根的,它和环境有种游离的漂浮感。这种画面氛围和以往作品又存在很大的相似性。为什么这样处理?

  曾浩:每个艺术家都有一直在追求,并且不轻易改变的东西。但这种处理方式不仅是技法上的考虑,而是个体经验的反映。准确地说,这就是今天我面对树木时的一种感觉,或许只是我的主观感觉。过去你每到一个城市,那里的树木都不一样,再看我们现在生长在城市边缘的那些树,生长了几十年,上百年的树不见了,能看见的都是被人工修饰成一排排不大不小的树,我们到任何一个城市感觉都差不多。那些一般齐的树都好像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可能过几天突然又没了,永远看不到它跟周围环境之间有很好的结合。包括对于人与树木的关系,我也希望用一种平行的方式去表达,他们其实都是孤立存在的。

  《东方艺术·大家》:您的作品具有特殊的视角和观察方式。以前的作品像在显微镜下的效果,新作中的树木和人物又对观者形成视觉的压迫感。在对物象进行“从小到大”的刻画中,您经历的思考?。

  曾浩:每一次面对新题材的时候,它叙述和表现的手法会跟着变化。

  我个人对树有一种特殊偏好。小时候,我天天在家前面的一块草地上玩,对周围环境中的一草一木特别熟悉。有一天我躺在草地上看,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特别异样和陌生,穿过草丛看那些树,也变成了特别陌生的树。当你彻底改变视点的时候,这时你会体验到很多不是特别具体,但很不一样的感觉。艺术的魅力也在于此,它给你提供了不一样的感受方式。从我的个人体验来讲,我要从现象思考,不断打破所谓规律性的东西。

  我的画面也在回避明确的透视关系,当物象以平面的方式直接面对我们的时候,它更像能带来很多可能性的一些信号。这批作品很多都是白色背景,几个人,这是最简单的叙事。看似什么也没说,但实际上是想给观众提供更大的想像空间,让他们产生自己的体验。对于我来讲,要用最直接和简单的方式完成准确的表达,画得少比画得多更难。

  至于画面营造出的东西,它们都是虚拟而不是真实的景象,我考虑更多的是怎样让画面感动人。所有出现的树或者人都是在提供一些线索。因此,我在描述人的时候,我不是去画某一个具体人的身份或者情绪,我只是把他作为一个物体的概念去描述。太明确了就容易出现符号化的对应关系,这是我尽量避免的。

  《东方艺术·大家》:当你推出新作时,会担心负面评价吗?

  曾浩:有负面反映很正常,我希望有人给我提出各种意见,这样可能会使我的思路慢慢清晰和明确。那种不太顺畅的表达一直是我所追求的。比如,有时候你也许会被街头的一些广告打动,虽然画得不是很好,但你可以看见他一直在非常努力地描述,试图达到某个东西。我认为一件作品应该具备这样的品质。

  当艺术整体都太符号化的时候,我希望通过画面传达出不一样的东西,它真正可以打动人。而且我觉得,现阶段我更加重视自己的感受,并且将我的态度呈现在画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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