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吸引全球眼光的第六届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完美谢幕。短短四天时间，近5万人次涌入此地，世界各地的藏家、美术馆博物馆馆长、策展人、艺术家等到访，全球近110家顶级画廊3000多件作品打造了此番年度艺术盛况。

其中，2019年首次参与其中的瀚阳艺术中心表现亮眼，带来的沈勤、沈烈毅两位艺术家的作品广受欢迎，市场反馈同样积极，销售成绩超过预期。

作为一家杭州本土画廊，瀚阳默默耕耘十余年，稳步前行之迹看似漫长，实则可循。13年的风云轮换，其每一步基本都踏准节点，关键时更能到位把握，这其中的坚韧与眼光，以及被时间洗礼后的准确判断，浓缩了一群人对初心的坚持与守护。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唯用心矣。

“既是参与，也是学习，更是动力。”

瀚阳艺术中心的创始人冯黎敏是一位土生土长的杭州姑娘，外在秀美但内心坚韧。与其合作颇多且私交甚好的知名艺术家林海钟曾如此评价她：很美，又很真率与直接。

她对西岸的关注始于第一届，坚持到现场看展，基本做到每届不漏。“在我心里，西岸是一个高规格的国际性艺术与设计博览会，我多年前就羡慕不已，但内心始终觉得自己可能和这样的级别有差距。和国际国内大牌画廊相比，瀚阳应该还有很大的距离和需要学习的地方。”因此，那几年间，她一方面参观和学习，另一方面则潜心耕作，逐步调整自身定位。

转机发生在三年前。

2016年，一场高水准的当代艺术展《湖·上 肆人展》惊艳亮相，顺利将其从一间本土画廊蜕变为一所放眼全球的艺术机构。此展艺术总监为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馆长李小山，冯黎敏任策展人，今日已声名远播的知名当代艺术家汤国、沈勤、沈烈毅、邵文欢携雕塑、装置、综合媒介、绘画等多种艺术门类作品参展，整体展示效果、展品水准及细节策划等方面均好评如潮。

籍此一展，瀚阳品牌稳健确立。“其对瀚阳而言，是一场里程碑式的展览。”冯黎敏清醒认识到局势之机。此后，瀚阳东风直上，陆续推出张克端、陈海燕、周雷、常青、二沈（沈勤、沈烈毅）、林海钟等个展与双个展，在保持独有品味的同时，多元拓展与积极探索。“所以当我们向西岸提出申请时，获得了周铁海老师（上海西岸国际设计与艺术博览会艺术总监、知名艺术家）的确认，这对瀚阳而言是一个非常大的鼓舞，同时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

这次瀚阳带到西岸的，就是沈勤与沈烈毅两位艺术家的作品。“他们的作品虽然类型不同，但气质完全一致，大家从中都可以解读到当代东方美学精神。”展会现场，就有观众主动提出：这两位艺术家的作品其实内涵一样。“从艺术家角度而言，作品既要有自己的风格，又要有与世界接轨的平台和机会。瀚阳本次携两位艺术家参展，就是本着这样的出发点。”冯黎敏说。

此次亮相西岸，说明瀚阳已进入画廊领域的重要级别，对自身的要求必会提高，今后展览的要求也必会更高。来到这个阶段，瀚阳将如何架构后续的发展道路？

望眼前方，首先需明晰自身优劣。冯黎敏对此认知清晰：“瀚阳在杭州，这里虽然有中国美术学院，但当代艺术的氛围远远不及上海、香港、深圳、北京等地。”某次，员工曾疑惑地问她：我们推出了这么好的艺术家和艺术品，为什么杭州很多藏家都不能完全看懂或看不懂呢？我们怎样才可以将画廊发展的更好影响力更大？“不要急，关键是做好自己，这是一个坚定的信念和优秀的品格。”冯黎敏认为无需焦虑：“今天我们参加了西岸，紧接着会参加同样级别或更高级别的艺博会。渐渐地，我相信，江浙一带的藏家会知道瀚阳是怎么样的机构，它代理了哪些优秀的艺术家和优秀作品，所以我对此充满信心。”

2019第六届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 瀚阳艺术中心展位现场 冯黎敏（左）、沈烈毅（中）和友人与“网红椅子”合影

近几年业界十分活跃的当代艺术家沈烈毅与冯黎敏相交长达17年，深知彼此性格禀性。在他看来，“做艺术，一个人的气质很重要。同样，对画廊而言，老板的气质也至关重要。冯老师的个人气质和力量可能做这行最恰当。当然，可能她做其他事情会更好，但就目前而言，她做瀚阳，非常契合。”他觉得瀚阳在杭州能生存13年很不容易：“因为杭州的艺术市场其实算不上特别活跃，对当代艺术的兴趣也远远不如传统绘画，但瀚阳对当代艺术的支持力度在杭州是不多见的。今天瀚阳能参加西岸，应该算是一种成功，也是一个很大的鼓励。”

这场进阶之旅，瀚阳花了13年。

其中固然离不开机缘与资源，但领航者对不同阶段风向的判断是关键。

13年前，瀚阳艺术中心在杭州成立，后因文化项目的合作迁入黄龙饭店。这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酒店。其直属杭州市政府，底蕴深厚，建筑本身便是杭州文化地标之一，设计者为知名设计师程泰宁：“中国有很多好的想法和思想，传统绘画中的留白就营造了简约朴素的气韵，而且和黄龙饭店的环境相得益彰”。设计师巧妙运用传统绘画留白的技法，让山和城市之间的饭店作为过渡区域融合起来，就像一幅水墨画般，山、饭店、城市三者联系密切，融为一体。而程泰宁的其他作品，则是浙江美术馆、南京博物院、弘一大师纪念馆等，由此可见黄龙饭店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浓郁的人文气息。同时，亦能源源不断为瀚阳提供坚强有力的藏家群体与高端合作伙伴。

正是身处这样的自然人文环境，瀚阳方得借力发展且携同互赢。

但“当时学校的工作才是我的本职。”瀚阳的建立，最初源自冯黎敏的“爱好”，彼时她供职中国美术学院，14年间爱岗敬业，基本奉献所有青春，“我由衷地为自己能在国内一流的艺术高等学府工作而感到自豪。”但游走工作与爱好之间看似兼顾完美，实则耗心费力，频频在两个角色间切换的她不可避免地身心疲惫。

这种局面在2010年后变得更加严重。2008年底，黄龙饭店面临改扩建，同时准备五星级酒店评星工作。饭店时任总经理杜宏新（现董事长）与冯黎敏接触甚多，对她个人的信任和美院深厚人文底蕴的吸引促使其萌发了打造饭店文化艺术内涵、整体提升黄龙品牌形象的构想。2009年双方一拍即合，联合向市委宣传部申报了杭州黄龙饭店“西湖·山水·文化——艺术长廊”文创课题项目，由冯黎敏主持，瀚阳团队负责执行。一年后首展开幕，参展艺术家是林海钟，刘正、戴雨享、许群，高度奠定瀚阳的品牌价值。其后，冯黎敏主持的各大项目也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和肯定，连续三年立项并获资金扶持。

此时，分身乏术的她只能在每天中午或周末休息时抓紧时间与助手们开会。面对这种状态下的“成绩斐然”，冯黎敏心知肚明“瀚阳急切需要实质性拓展。”

如何取舍？

人长大后，总是什么都想要，但经过时间洗礼后才最终明白：此生能有一样自己喜欢且能从事的工作，真的很不容易。这种爱不会带来挫折，追求的不再是简单欲望的满足。

因为，光是“喜欢”本身就已足够。

深思熟虑后，尽管对学校感情深厚，冯黎敏还是快速卸下犹豫，决定在瀚阳的关键成长期全力以赴。因为她已然明白，做画廊，是一项可以与自己共同成长的事业。“一切都还不晚，所以要赶紧抓住它。”彻底想明白的冯黎敏2016年从中国美术学院离职，全面拥抱瀚阳。而瀚阳，也因此迎来发展历程中最好的时光。

“我始终认为，对品质的坚守是瀚阳的生命力所在。”

几个月后，《湖·上 肆人展》在黄龙饭店南大堂400余平方米展厅成功开幕，这个立足中国传统文化、突显东方美学精神的高品质的展览赋予了瀚阳新的内涵和机遇，对瀚阳而言具有重要的转折意义。其后的再接再厉，更确保了瀚阳“品质至上”的深入人心。

一切看似偶然，实则必有因果。

曾经，瀚阳的展览与项目资源多来自本土，初期当然是优势，但舒适区待久了，唯有突破自我才能遇到更大的世界。冯黎敏注重自身学习，不断结识优秀艺术家，与谷文达、梁铨、丁乙、刘建华等交流频繁，辞职前一年，更是直接接触了日本画廊Art Front Gallery，成功举办画廊收藏的米罗、亨利摩尔、塔比艾斯等当代艺术大师的作品展览。“这些对我的触动很大，渐渐萌发了一定要做更有品质的、更具规模展览的想法。”而G20峰会在杭州的召开，更是给了她绝佳的时代平台：黄龙饭店是市政府的五星级酒店，也是一个对外宣传旅游文化的高端商务平台。此时推出一个弘扬东方文化又突显当下时代精神的展览，可谓恰逢时机。此外，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馆长李小山的加持亦甚为重要。身为艺术圈前辈，李老师业界口碑好，不仅策划了无数重要展览，更因耿直性格和不随波逐流的原则深受人们爱戴。此时，一直希望拓宽展览规模和层次的冯黎敏更拥有了充沛的时间与精力。

万事似乎都刚刚好。但“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的，感恩自己的坚持与积累。”正是在这样的心态支配下，冯黎敏带领瀚阳大踏步前行。截至2019年11月，瀚阳在黄龙饭店艺术长廊已举办了63个展览。

机构能否稳步前行的最核心元素，无疑是主持者的判断力与审美格局。

13年间，瀚阳赋予外界最重要的特色便是对“品质”的坚守。作为领头人，冯黎敏自然需兼顾学术与市场，“黄龙饭店的平台很好，饭店管理者的积极支持和默契配合，为我积累人脉，培养藏家提供了很好的条件。因此，艺术长廊展览开幕以来，虽历经了市场经济的诸多考验，但还是坚持下来了，尤其欣慰的是没有被市场左右，仍坚持了品质，也得到专业同行们的一致好评。”因此，她从不认为学术与市场一定是矛盾关系，“瀚阳一直有步骤、有计划地循序渐进，不逐功利，淡定地坚持品质，因为我相信，坚持做有品质事一定会有丰厚回报。”

正是此朴素的追求给了她坚定的勇气，也正因其独到的坚守，为瀚阳和自己带来了全新的可能。

瀚阳，未来可期。

注：文中图片除标出来源，均源自瀚阳艺术中心官微和冯黎敏微信朋友圈

作者：邹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