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对绘画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而且这种热情与日俱增,直到我认识到自己需要全身心奉献于此。可是我的父亲可不是这样想的。作为一个商人,他本想让我走他的老路,并总是不遗余力地想说服我。就像天下所有的好父亲一样,他为我的未来深深担忧,觉得艺术这条路艰难且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一次又一次,父亲认识到自己只是在白费口舌,而且母亲也帮我向父亲施压,最终他还是同意让我进入博洛尼亚美术学院学习。莫兰迪博洛尼亚的画室,1967年,Heiirs of Luigi Ghirri摄这件事让我非常快乐,但是很快这快乐就笼罩在了父亲早逝的悲伤之中。18岁时,我就与母亲和三个妹妹相依为命。那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日子,但我的母亲有着很好的判断力,她总是坚信我的天命,让我可以继续我的学业。但我不得不说美术学院教我的那些东西,除了让我感到不自在之外,对我没有任何其他的影响。对我现在创作的艺术也基本上毫无帮助。莫兰迪博洛尼亚的画室,1979年,Jean-Michel Folon摄
我在美术学院学习的期间,听到了未来主义那震天动地的口号,这让我既兴奋又充满热情:因为当时意大利所追随的绘画方向,对我来说单调又压抑。就像当时其他的热血青年一样,我也认为意大利的艺术需要一番完全的革新。但这念头并没有走远,我仅仅参加了在罗马Sprovieri画廊举办的第一届《年轻的未来主义者》展览。我认识到这些新的美术理念能带给我的远远比不上老的那些。我恍然大悟,只有理解了前几个世纪的绘画中最重要的部分,才能帮助我找到自己的道路。我承认这些新的美术研究让我走向一些新的错误,但是它们带给我的东西是无可比拟的,它们让我感知到以前那些大师作品的真诚和纯粹:大师们不断从现实中汲取灵感,他们作品深刻的诗意魅力源于真实。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代的艺术家,只要他们没有偏离这一原则,就能创造出充满诗意和生命力的作品。这一切让我明白,我需要相信自己,任凭直觉引导我,在创作的过程中忘记任何先入为主的风格概念。我少年和青年时期所有最好最真实的劳作让我找到了这一准则。这些小小的真理被普遍存在的审美紊乱和无知所混淆,我们年轻的艺术家却很难逃脱这些紊乱和无知。静物我知道要实现我的目标非常困难,无论如何我已经在努力,但我坚信我走的路是正确的。我从来没有否认过我的过去,因为我并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失败;我一直都让我的良知引导着我,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在我所有的努力中,即使在那最不确定的时刻,我都始终坚守自己的人格。在学习艺术时我游览过的所有城市中,佛罗伦萨是最吸引我的,在这里能找到所有我所景仰的大师,在这里我有惺惺相惜的朋友们。古代的画家中,托斯卡纳的那些是最让我感兴趣的,特别是乔托和马萨乔。在现代画家中,我认为柯罗、库尔贝、费图里奥和塞尚是意大利光荣绘画传统真正的继承者。而我们这个时代对我影响最深的画家,应该就是Carlo Carrà和Ardent Soffici了。他们的作品和文章对今天的意大利艺术方向有着积极的影响。原文发表于《L’assalto》1928年2月18日,博洛尼亚
作者:光达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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