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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之城》(苏丹著 文汇出版社出版 上海 2023年1月第一版)封面赫然印着“青春短暂,而城市永恒”——直觉,这句话与我的观念不符,仅仅直觉而已。
诗人曹喜蛙不讲武德地写了《苏丹<黑白之城>——青春时代的黑白键》这个“长”书评。说他是诗人,也是我的直觉——因为这些文字,他用了很多次的回车键。不讲武德,是因为我和他拿到苏丹赠书的时间差不多,我还没开始看,他的书评就写完了,还写得那么“长”——同时,用“黑白键”对应了“黑白之城”,仿佛这本书是交响乐的总谱。这样,让我这个写文章必须有个好标题才能动笔的人,思量了许久。
黑暗是暴力的外套,王宁/绘
“因为咱们是真正的同龄人,那个阶段都在读大学。当时的这种美学教育,还有那个时代的背景,整个的全民经商,留学热、考研热,这都经历过,我觉得你写个书评可能会有点意思”。苏丹说咱们是真正的同龄人,但我是严重的拖延症,而苏丹不是。2018年《1001页:苏丹艺术与设计微言集》的书评,我收集了资料,四年了,还没动笔。之所以这次写得那么及时,一是不讲武德的曹喜蛙,偷跑;二是对于《1001页:苏丹艺术与设计微言集》的书评,苏丹说:“我都忘了”。都说卷不好,对我而言,偶尔卷一下,挺好。
1984年8月,苏丹在时速60公里的绿皮火车上不紧不慢地第一次抵达哈尔滨。“绿皮火车在最初的七年里,载着我在黄土高坡上的古城和白山黑水间的冰城间反复,如个体脱离母体之初时藕断丝连般纠结”。2017年7月,即使晚点了几个小时,我乘飞机第一次抵达哈尔滨,经历的劳顿相较苏丹“个体脱离母体”的痛苦而言,不足挂齿。
车厢里的拥挤社会,王宁/绘
五年前的这次冰城之旅,像一次豪华的相亲,住伏尔加庄园,十天半个月;享用俄餐,隔三岔五;逛中央大街,浮光掠影。——看到的是哈尔滨最美好的一面。结果,就是没有结果。而38年前苏丹的求学之旅,像蓄谋已久的一场包办婚姻,在情愿不情愿之间,直接入了洞房,盖头一掀,还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就熄了灯——仓皇归仓皇,狼狈归狼狈,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黑白之城,七年之痒,让苏丹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按冯唐某篇文章里的说法,写作是因为“内心肿胀”,所以,苏丹写下这本表述“内心肿胀”的书。
空旷,是我对于哈尔滨的感受。毕竟在伏尔加庄园附近散步,经常有面对弗拉基米尔路的感觉。黑白,却是苏丹对于哈尔滨的理解。《黑白之城》书封上黄色的块面,露脊上黄色的装订线,带有可疑的设计感,而整本书,黑白风格就是《黑白之城》视觉的阐释。
《黑白之城》实拍图
任何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都不会只有一方面的才华。环境设计大家苏丹教授以《黑白之城》这部散文集放射出自己的多重光彩。通过回溯1980年代,他记录下自己着迷、着魔的青春;通过回溯哈尔滨的1980年代,他呈现给我们那时候蠢蠢欲动、跃跃欲试、披荆斩棘、劈波斩浪的时代精神。这时代精神中包含着温度和温差,投射到日常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西川
西川老师说了我想说的,但我还想补充的一点,就是读了《黑白之城》之后,对苏丹记忆力“祛魅“。苏丹记忆力惊人,甚至会让你怀疑他的记忆是假的。一个人可以记住几十年前谁谁谁借了自己几分钱,但如果他可以详细描述出有几个硬币,某个硬币上有个特定的痕迹,而借钱的地点就在巷子的拐弯处,当时远处还有个卖爆米花的人——那么你真的会怀疑他的记忆是假的。但是,这次读了这本书,我惊讶地发现,其实他说到的每一个人,都会让你想起你生活中的某一个人;他说到的每一件事,都会让你想起你生活中的某一件事。不同的是,苏丹记住了他(她)的名字,记住了这件事情发生的地点,仅此而已。所以,《黑白之城》是一把钥匙,如果你是苏丹真正的同龄人,那么自我记忆的潘多拉盒子就此开启。如果你不是苏丹的同龄人,那么记忆的洋镜投射出来的图像,既属于苏丹属于哈尔滨,也属于八十年代,同样也属于当下的你。而王宁的插图,也是《黑白之城》的亮点——魔幻现实主义的画面穿越时间,直面青春。
一座神圣的“城堡”,王宁/绘
“青春短暂,而城市永恒”,对于苏丹生命个体而言,对于哈尔滨城市空间而言,同时,对于这本书而言,的确如此。但对于西川而言,对于王宁而言,对我而言,对所有的读者而言,却是——“城市短暂,而青春永恒”。
是的:
“城市短暂,而青春永恒”。
1987年8月底,苏丹于哈尔滨建筑工程学院操场
作者:汤海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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