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
奥(奥岩):随着工作室发展的日渐成熟,你注册了“上海云堂工艺品销售社”,开始正式打造“云”这个品牌。
黄:是的,我想工作室总应该有个名字,而“云”又让我情有独钟,似有似无,千变万化,跟我所追求的自由心性十分吻合,我还根据“云”的字形设计了落款,我的每一件作品都会刻上。
奥:最初你对“云”这个品牌的定位是怎样的,对品牌气质有哪些设想?
黄:我没有想把这个品牌过分商业化,也不想把它变成模式化批量生产某种商品的根据地。我的想法很简单,只不过是在我亲手设计和参与磨制的作品上刻下一个落款,纪念我付出的心血。品牌气质就是我的气质,如果把我的所有作品按年份排列起来,我想就能看见自己这些年在心态、艺术、观念上的全部变化和成长。
奥:在玉雕创作的过程中,你有什么自己独特的方法?
黄:回顾自己之前的作品,比如2001年的《骆驼胡人》,2002年的《海东青》、《英雄》等,我意识到这些作品在创作之初,立意比较模糊,在雕琢过程中也多半是跟着感觉走;直到作品完成,我才恍然大悟自己要表现的是什么。我觉得这很不好,自己怎么能在雕刻中这么被动,这么后知后觉呢?
2003年我的作品《母子情深》获得了“天工奖”金奖,我又回忆了这件作品的创作过程——一母一子两只熊,母熊与子熊的比例、位置、造型、体态、过渡,子熊的天真、顽皮、好动,母熊的威严、慈祥、体贴、呵护,都是一开始就一一定位在我脑海中的,然后要做的只是用刀笔将母与子在玉料中解放出来。
思考之后,我就决定以后要调整做法,要像《母子情深》这件作品一样,要求自己在雕刻之前先进行更精细、更周全的构思,甚至不断推翻自己的想法,直到一个清晰、成熟的构思完整呈现了再动手;当然在制作的过程中,一些细节关系还是要不断地调整修改,直到达到作品的最佳表现状态。
奥:反复构思、不断地否定自我,也是你创作周期比较长的一个原因吧?
黄:我想所有用心的,执着追求完美的人,创作周期都会比较长吧,精益求精嘛。而且雕刻过程中我会不时地让自己“醒一醒”,就像做包子发面,不是揉好了面就开始包,就急着下锅,让面“醒一醒”才能达到最佳的口感。玉雕创作也是一样,做到一定程度就要学会放下,去做点别的事,换换思路,隔几天回头再看,也许就会有更客观的看法、更新鲜的念头。
但有时候也不是因为修改和构思,而是做到中途灵感中断,不得不暂停。
奥:你的哪件作品遇到了灵感中断的情况?
黄:比如《蓄势》,这件作品早在2005年我就已经想好了整体造型,当时想的只是一只动态优美的下山虎,但毛胚完成时,我彻底否定了自己最初的创意,我觉得造型很牵强,老虎的身姿像是人为摆弄出来的样子,于是只好放下它。后来几次想接着做,但都没什么灵感,画了很多稿,却总觉得差点什么,不对劲,做不下去。直到2009年,灵光乍现,我终于意识到作品缺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神”。于是我将意念注入作品中,一鼓作气地完成了它。
奥:当思路遇到瓶颈,你会如何调整自己?
黄:早期,音乐和画画,还有烟草,对我帮助最大,但是现在我已经戒烟了。其实思路遇到瓶颈这种状况,是会发生在每个创作者身上的现象。短时间内反复纠结自己想不通的问题,根本于事无补,不如索性让大脑放松一下,过一段时间也许你的想法就柳暗花明了。而且要想获得好的想法,最终的途径应该是充电,及时补充自己缺乏的知识,不断开阔自己的眼界,丰富自己的阅历,并保持对生活、对事物的敏锐观察。
奥:你的部分作品,虽然在题材上仍是传统的瑞兽,但在表现上却突破了传统,甚至有些另类的突破,这是你有意为之的吗?
黄:其实我没有刻意地去追求突破,因为玉雕的首要原则还是因材施艺,玉雕与广义的雕刻艺术相比,其实是会因为“玉”这种材质的特殊性而产生一定局限性的,更何况,灵感也是刻意不来的。当然,我的确会将一些现代理念添加在作品里,但那是在发自内心、顺其自然的情况下,而不是先抱定一个寻求突破的目标,再去刻意为之。
奥:有时候创作一件作品从切料到最终完成你都亲历亲为,这是出于怎样的考虑?你是否觉得真正上佳的艺术作品必须在一个头脑的全盘掌控下诞生,而集思广益、分工协作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应该是忌讳的呢?
黄:这跟我的工作习惯有关,我更喜欢在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空间中创作,完全不受干扰。另外我认为,一个风格已经比较成熟和稳定的玉雕创作者,往往都是有了他自己坚持的艺术主张的。这个时候,与同行过分频繁的交流不一定是好事,艺术应当强调的是个性,这样整个行业才会呈现百花齐放的面貌。
分享到微信,
请点击右上角。
再选择[发送朋友]
或[分享到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