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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探讨一个艺术家,不仅需要谈论他的技法,同时也应勾勒他们每一个人身后的文化地图,既要剖析他们笔下的“此在”,又要探寻他们笔底的脉络,与艺术家一起遥望画幅另一边的彼岸。
很显然,冯大中先生是坚定地在中国画领域努力的一位执着画者,心态和角度完全不被嘈杂的艺术图景所干扰,而是长期沿着自己设定的艺术方向进行不懈的探索,将自己的绘画表达不断推进到新的高度。从20世纪80、90年代的《苏醒》、《初雪》、《惊梦》、《亭亭白桦》,到近年创作的《在水之湄》、《天地玄黄》、《高山景行》、《霜林秋水》等系列重彩作品,冯大中以融写实精神和东方诗意为一体的作品向我们展示了当代中国画发展成功的传奇,他一方面巧妙运用中国画工笔和写意结合的技法,将丛林之王老虎的造型、结构、线条、动态、色彩发展到极致敏锐、纤细、精致、谨严而又充满灵韵的高度,从而成功促成工笔重彩由古典向现代形态的蜕变;另一方面也对大幅山水有着成功的精研实践,对笔墨抒情性、表现力的重新阐释,使得他的山水作品呈现出了深沉而大气的自然景观。
精深与单纯
与很多操持水墨的所谓当代名家相比,冯大中的思虑和抱负显得更为深远、孤峭,他更注重的是个人内在的精神需求,并以此作为语言变化的先驱,坚持以个人综合审美力的提高带动绘画技法的升华,这也是中国绘画艺术和个体绘画语言发展的必由之路,纵览许多中国画大师走过的历程,无不与此吻合。
即使中国画历史中挺立着座座高峰难以逾越,“师古人”的先训时刻萦绕思绪,冯大中仍深谙个人语言的重要性,即一个人应当“在艺术语言形式上呈现陌生感”,然而他所追求的个人语言绝非技术至上,惟风格是从。冯大中所追求的艺术是从心灵深处伴随自己真的热情自然流淌出来的,是依靠视觉语言来实现的,对于他来说,绘画语言是精神的另一种凝固的存在形式,在艺术道路上追求精深,在创作上执着单纯,人格力量和精神内涵的不断深化得以通过日益升华的绘画表现能力为人所感知。
冯大中先生关注自然的真实,尊崇中国画写生的力量,更崇尚精神和视觉的真实,因此他的作品中既有朴实、平淡自然的景致,又有在自然氛围的背后依靠精神与情感所营造的艺术氛围,构成艺术氛围的手段便是他经年修为的绘画语言,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理解,为什么以感性体悟来获取生活真实这一方式在冯大中那里有着宗教般的高度。在多年的艺术实践中,冯大中正是怀着一颗虔诚之心来面对生活,面对自然,面对人生。
传统与现代
近代以降,本土绘画传统与现代审美观的激烈碰撞,在中西互动的格局中构建中国画的现代形态,是所有操持中国笔墨的画家必须直面的课题,既是对中国画家的沉重拷问,也是中国画家面临的前无古人的境遇,正是课题的艰巨,决定了从中创造艺术业绩并以此进入历史的,不过寥寥数人。放眼画坛,情况亦大抵如此。所幸者,仍有一批画家执著于此,他们的不懈实践所放射出的智慧之光,维系了当代中国画的全部希望,也为中国画家的创造力保持了基本尊严。而冯大中近年来的画作,正是他沿着自己的道路到达的属于他和当下存在的独特一隅。
作为一个生活在当下的中国画家,冯大中对待传统的态度可以如此概括:将传统题材画得有时代感,以复古为革新,不断回溯历史,建立自己的艺术文脉和评估系统,从而获得了创造的信心。同时对不断受到现代画家们诟病的所谓中国画传统技法和情致,冯大中则认为“画家对现实有了感性认识之后,自然可以创造出合乎时宜的表现形式和表现手法。画面不会因为使用了传统技法或者笔墨语言就不现代。同样,作品也不会因为没使用传统元素就现代,传统是个客观存在,应该让传统为我们的创作服务,应该研究怎样用自己的作品将传统与生活协调起来。”
在虎性里彰显人性
谈到冯大中先生的绘画,虎的主题是一个绕不过的话题。对一位艺术家而言,他的工作是以动人的形象精心编织成隐喻、寓言和象征。我们在冯大中的作品中同样看到,无论是虎起虎卧,虎行虎坐,甚或虎饮虎斗,惟妙惟肖之余,更值得观者深深体味的,是画者在创作背后的思考和自我诘问,因为与欣赏精湛的绘画技法相比,读出绘画之外的思想和寓意,更容易让人产生参与和互动的乐趣。
美术批评家夏硕琦说:“冯大中笔下的虎充盈着勇武雄强之变,荡漾着母子亲情、天伦之乐,甚至离情别绪。”在这样的画面中,沉重的现实感被触及自然的情怀所荡涤,画家自己也从人性世界的现实中出走,伏虎卧游,继而重归现实,藉由某种幽微和畅的中国绘画传统,来抒发悠然的情怀。
达到如何溯及?即使一个人若有所悟,也不该视真理在握,说教于众。《天地玄黄》是冯大中众多作品中极具代表性的一件,他将我们惯来所称的“终极关怀”与一己的现实经验和对虎世界的独特了解交融,创现出忧患与凛然、旷古与静谧并存的氛围。也许,对于冯大中来说,这个境地既构成了表达的起点,也构成了表达的终点。
作者:王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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