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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被早起的麻雀叫醒,推开窗,太阳从正在散去的薄雾中发出刺眼的白光,明晃晃地透过窗纱投射进来。一向懒散的我习惯于院中喝杯咖啡,捧一本书闲读,今翻看的是《诗词读写丛话——张中行》。无心于他的平仄仄平,但看佳辞绝句不免为之动情,一样东风,吹送两边愁绪。“泪眼问花花不语,万红飞过秋千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读着不禁动情起来。望着眼前的一池秋水,虽然并非天然之泉水,但哗哗流淌的声音如山谷清溪,把我带回了从前,有种闭上眼,柴门微开,并无故人来的意境。
硕大的芭蕉叶已不再嫩绿,四周已镶上了暗黄的金边,根底处已枯败。弯曲到地面的部分像一个老妪。池塘中的水草也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着。在阳光的照耀下,已然是黄澄澄,金灿灿的一片了。池中悠游的鱼儿不知秋已至,依然故我地东游西荡,还有两只小龟依然爬到石头尖上,他们有时一个搭着另一个的肩膀,挤靠在一起,都昂着头一动不动地晒着。那贪婪的样子像是冬季里胡同口排排坐的老头们,它们很安静,你得仔细瞧才会发现它们。
海棠树已经是硕果累累了,春日里那如蜡花般的雪白的花朵已变成金黄略带橙红的果实,一串串的,压着枝头随风摇曳。喜鹊时常结伴低飞于树丛之间,叽叽喳喳的叫声不绝于耳,黑白相间的戎装更显出他们的肥硕与高贵。小麻雀们一堆一堆地在草丛中啄着虫子,头一低一抬,圆圆的肚皮压着草茎很可爱。它们有时会落到我跟前的荷花盆边,双脚站在沿上,俯身去优雅的饮水动作活脱脱一群芭蕾舞演员。
秋风吹来,不时有叶子落下来,打在我的脸上,或滑落我的手中,黄黄的是银杏树叶,它们并没有完全干枯,随风抖落沙沙作响。
虽然说是初秋,却让我常常有如“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之感。
难怪前人常常感怀悲秋,诗之意境,词之婉约又大多是与秋有关,原来秋风秋雨是那么能传情达意。因我们富贵时会失落,幸福时会无奈,思念时会成灰,健康时会忧郁,相恋时会成恨。一切一切转瞬间即逝的感觉,美人在手转眼成故人,美梦在心转念成空。太多的偶然,偶然中的必然,偶然中的偶然,如这繁花似锦的夏必被秋风横扫的秋所代替一样,我们除了感怀它的凄风苦雨之外,或也可以于锦绣落幕后体会另一种富足。
人生如四季,又怎奈晓风残月。
实境我们无力取舍,梦境我们无力保留,惟有意境会让我们的心如“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之浪漫。如果说现实就是无所保留的去获得价值,那我宁愿有所保留地去获取浪漫。如果人生注定是一场戏,我愿用心去演,去慢悠悠地体会角色,忘我地投入。如果人生注定是一场悲剧,“我愿今宵酒醒何处,山在虚无缥缈间”。
“山在虚无缥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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