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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山》是我一直以来的画题,对其创作在我而言就是一种精神追求。我所说的精神追求,实质上就是在面对自然,体悟自然时的一种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换化成的一种精神境界。面对自然、体悟自然,决非对景写生,而是一种心灵与自然的沟通,是物我的一种默契,天人合一的一种精神境界,是面对自然时敞开胸襟,抒发心中情怀时的一种情感的自然流露。自然是给予你灵感进而生成精神的原动力。而山水画就是纯自然与纯精神的高度统一,是物质与精神的承载体。
在对北方山水(主要是黑龙江地域下的广阔平原与丘陵地区)与南方的三山五岳进行比较时,我发现南方的三山五岳、奇峡飞瀑所表现出的是一种雄、奇、险、峻的动态美,而北方的山水却是一种不外露、不张扬,包容与神秘的静态美。从地质构造上看,南方的山水大多因剧烈的地壳运动而瞬间形成,所以山川林立,怪石嶙峋。体现出一种刚性的外在的直观的美。而北方的山丘、河流大多是在漫长的地质运动中不断积淀出来的。是一种柔性的、内在的、含蓄的美。如果说南方的山水象少林功夫的话,那北方的山水更象中国的太极。
南方的山水因其奇特的地形地貌,很容易吸引大众的眼球,所以这也更容易使人留于表面形式,而不能真切体悟到它的精神内涵。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山水画家都在画三山五岳、三峡大漠,却很少不落俗套的。不落俗套的也就是在真正的体悟山水精神,而成了大家。落入俗套的,虽表现出了山川的外在形象,却缺少了内在的精神与品格,也就成了俗气的代表。
北方的山水虽貌不惊人,却蕴藏了巨大的能量,这种能量是自然界给予人内心的一种能量。北方广阔的平原、丘陵,蛛网密布的涓涓细流给我的却是一种宁静致远、博大精深和心如止水的精神体验。这种美是不外露、不张扬、与世无争的伟大情怀,是一种境界,一种大美。正如卢禹舜先生所表现的《八荒》系列作品,是在一种静观的姿态去表现一种宇宙洪荒的大美,是一种大境界。这也正契合了我的精神追求,不媚俗、不追风、不搞形式主义,绘画是一种精神追求,用自己的观念,自己的方法来表现自己所追求的一种精神,不受外界干扰的完全心境的东西。
当我站在南方的高山大川面前时,总会有一种小我的压迫感,在惊叹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同时,也深深的感到了自身的渺小。虽群山环绕,甚是壮观,但站在山下我却如井底之蛙。即便登上山顶去“一览众山小”却仍感怀于眼前的层峦叠障,感叹于山的精神而非人的精神,使我不能逾越。所以很多时候,在表现南方这种高山大川形象时,往往容易迷失自我,由应对精神的探求变成了对高山大川的外在形象的摹写。但当我站在北方的我所谓的山水面前时,是决不会有压迫感的。有的是一种大我的感叹,感叹于宇宙的博大胸襟,放眼四野八荒,直指天际,宛若苍茫宇宙。是一种“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的忘我的精神境界,让人有更为广阔的思维空间。
基于此,我没有选择具有强烈外在形象的三山五岳去表现,而是立足于我所最为熟知的身边的那些很少被人关注又貌不惊人的无名丘壑,涓涓溪流,作为我的精神载体来表达一种宁静致远、虚怀若谷的情怀。这也是为什么要叫《无名山》的用意。
在对画面的处理上,我首先认识到了传统中的阴阳相济,阴阳相济是一种平衡关系,世上万物皆是如此。好与坏、美与丑、方与圆、生与死、强与弱等等。这样才能实现和谐统一的美。南方雄奇险峻的高山大川却养成了南方人的温文儒雅,北方清远雅境的平原丘陵却锻造了北方人的粗犷豪放。在山水画中也是如此,刚毅强健的大山,必配以娇柔多情的云水。画面中黑与白,疏与密,曲与直等等都体现着这种关系。我的《无名山》作品中,由于北方丘陵的自然属性就是偏柔性舒缓的,所以我在创作过程中加强了对山形柔性的刚性改造。加强了山的尖直形状,同时在墨色上也适当的强化了它的浓重色彩,使之达到柔而不弱的目的。在云的处理上,我又极尽弱化云的具象笥,使其在山中形成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阴柔,与山形成鲜明对比,也就是阴阳相济。在水和天的处理上,我用水的平静与天的阴霾形成对比等等。
在画面的具体形象上,山是品格,树是生灵,田是人类活动,水是万物之源,天与云是宇宙洪荒。画面上没有出现具体的人,因为任何具体的人的出现都是一种小美,是不能真正达到物我两忘境界的表现,使之变得小情小调。但画面中却出现了人类活动的田地,因田地本是归属于自然的,是人类对自然的一种精神作用的外在表现,是一种人文关怀和以人为本,也表明我的画绝非与世隔绝,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清高。
总之,正确的认识传统,真切的体悟自然,才能创作出与众不同的作品。
作者:黄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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