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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泯荣枯事,超遥诣南柯
初见,其于幽暗楼梯上同我们招呼,短袖短裤,带着眼镜,捧着两本书,走路飞快,精瘦精瘦,颇有书生意气。一到画室,烧水泡茶,叼着根烟,长手长脚慢慢摊在沙发上。抹开眼角鱼尾纹,活脱脱一个夜中世界杯看多的中文系小年轻。
等到茶成,他开口侃侃而谈,你就知道,哦,这是个逆生长的“欧巴”。
世人常留白,文人总多心
相比“画家”而言,诗书画皆可的他更堪得“文人”二字。
他的画室倒也像个文人样子,坐姿却十足像个痞子,让你觉得这世上倒也没有多少东西能束缚住他。这种氛围让你脑中所有的资料都荡然无存,他的影像深入你的脑中,驱走所有看过的文字资料同作品。这状态反倒有点他所说“唯寂近佛”的味道,仿佛你从前觉得的他只是一个错觉。
这种佛学上的“空性”思想,让他有如春水般极为包容,随性,自由。他读书画画触摸古人思想,他喝茶聊天侃大山对所有新事物抱着极为好奇的心态,是故有人评价他“古老灵魂下一颗年轻的心”。有此心态的也不少,大部分总爱给自己加个标签。然则对于他而言,绘画就像“记日记”一样,“不要在画面上去思考什么,你一思考,就纠结,你一纠结,作品反映出来的东西就很纠结,画纸就是镜子,将你的心境原原本本的保留在上面”。
是故这种随性自由又坦坦荡荡的姿态造就了他“茶水十遍过,遍遍味不同”的创作风格,你很难判断这幅画是否出自他手,让你不得不怀疑他是否如自己所调侃患有“人格分裂症”。且此人分裂的还不是脑子,而是心,这样说来,古说文人多情也要加上“多心”二字。
双足触尘事,清目瞰攘熙
也曾有人用“神仙脾气,菩萨心肠”八字评述他,被问到此处,他笑得开怀,同我们说是在吹牛。眯眼吸一口烟后,倒也老实解释了所谓的“神仙脾气”。
简而化之,无非是将自己的灵魂剥离尘世的躯体,让它浮游于天地,俯瞰尘世悲欢,身在其中,心却能不陷于其中。
如此,保持着极为可观的姿态观察这个世界,在本心同尘事之中留有距离。当他将灵魂抽离出来看待世间事物之时,又总有种“一览众山小”的韵味,于是看淡许多事,看穿许多事。
这样超于凡尘的思想在他的一首五律中表达得十分明显:
《归山》
尘中多执役,予独竟为何,轻举拂衣去,散发向山阿。
木石亲相遇,烟萝野兴多。幽鸿冷白羽,夕气荡紫荷。
微醺闻翠落,欣仿异人歌。且泯荣枯事,超遥诣南柯。
喃喃轻诵,不禁在脑中勾勒出他着着青衣,披散着头发拔足奔向蓬莱,繁华的人世幻化成海市蜃楼被抛在身后。他看见挺拔的树木同千年不变的顽石,他瞧见大片的烟萝,抬头有幽鸿煽动白色的翅膀,远处,夕阳下一片荷花微微晃动。没有酒,他也醉了,伸手捉住落下的绿叶,俯身轻嗅,高兴的唱起了歌。只盼他声声唱在调上,哪怕唱的是《两只老虎》。
这世间的荣枯事,看透了,就丢一边吧,就好像你立在云上,看梦中的自己,梦中的事。
于是他的画作干脆利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带着清醒的韵味,这味道倒有点如他诗中所写“荡然尘无违”的味道,让你眼瞅着,却不知是人看画,还是画看人。
采访的最后,被问及日后希望是怎样一个状态,他竟笑言“说不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想想又补道,“以后也说不准”。也是,“尘外诸峰”尚且“留不住”,“未来虚无”又哪里“说得准”?只愿“上天再赐双耳与双目,细品尘间十味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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