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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漫——孙宏涛的画

  虽然没有热得发红,但宏涛在艺术圈里的“热”还是有目共睹的。或者圈里,或者圈外,时不时地总有人与我谈论宏涛。在他们送我的《孙宏涛画集》的附录里,我也的确读到了孙宏涛近十年的艺术活动以及随此活动而不断升温的市场热度。庆幸的是,宏涛与我,都没有热昏了头。当我写作此文时,他正在外地写生。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他的远足恰恰给我提供了冷静的空间,于是,有了本文的题目:“浑漫”。

  在禅道、神佛甚至苦难、大地等都成为热词的当下画坛,“浑漫”一词多多少少地有些冷僻与落寞。然而,这个冷僻而又落寞的词却来自一位热得已经熟透了的大诗人——杜甫。在总结自己的艺术经验后,杜甫写出如下诗句:“老去诗篇浑漫与,春来花鸟莫深愁”。

  漫,随意;浑,既可理解为雄浑,也可以理解为深厚。当“雄浑”或“浑厚”不经意或说随意地流淌时,所谓艺术有了宏涛的模样:浑漫。

  浑,是一种审美风格;漫,是一种创作状态。当我由此切入孙宏涛的艺术创作时,首先面对的便是有意无意的逃离。作为贾又福的弟子,孙宏涛在创作观念与艺术方法上不可能不受老师的影响,但他知道自己的创作必须远离老师,否则,自己的创作便不可能具备形态学的意义。于是,他开始逃离贾又福的影响。逃离之中,他还没有足够的艺术经验来形成自己独特的审美形态。基于此,对当时的一些风头正健的艺术家的借鉴也是在所难免的。他的借鉴对象来自陈平。值得注意的是,他所借鉴的不是图式、笔墨而是情绪。在沉郁而又神秘的这一点上,他得自陈平的要多于贾又福。陈平传染给他的不是笔墨招式,而是内在的心灵共鸣。当然,这种共鸣也有贾又福的余音。这种双维度传染,使得孙宏涛在艺术的“逃离”中,受益匪浅。第一,他的作品无论尺幅大小,大气是首要的。这种“极天地之大”的气势当然受益于贾又福;第二,大气之外,又极尽幽魅,这又有了陈平的影子。

  不过,尽管如此,孙宏涛还是做着自己艺术逃离的努力。他努力的阶段性成果在我看来又主要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第一、有效地与长安一地的艺术家,比如石鲁、崔振宽、陈国勇、张振学、罗平安等人的创作拉开距离。“长安画派”之后,北京的批评家惊呼,如果中国画坛三足鼎立的话,那两足在哪里可以讨论,但其中一足在陕西是无可争论的。由此可见陕西画家阵容之强。如此强大的阵容对于后辈画家来说,福祸双依。福,就不说了,近水楼台。但大树之下不长草。因此,长安一地的年轻艺术家们必须成为树。他们已没有成为草的空间与可能。于是,我看到了作为树的形象而生长的孙宏涛。

  第二、拉开距离后,在笔力与气象中,开拓自己的艺术空间。如果说“笔力雄壮,气象浑厚”是陕西艺术家共同追求的审美精神,那么,孙宏涛的独特性又在哪里?沉郁。深沉蕴藉,而又凝重抑郁成了孙宏涛当下的审美建构。从某种绘画语素,比如色彩以及形象诡异来看,陈平、陈国勇的创作都在不同程度上影响了孙宏涛,但陈国勇与陈平的诡异中少有痛快的一面。诡异之中,二陈更多地着墨于灵异,孙宏涛则更多地发力于痛快。他的作品也因之有了沉着痛快的雏形。

  第三、由“沉着痛快”,我们又可以看出孙宏涛艺术的第三个特点:自由而又自在。“自由”是高层次的艺术境界。自由的审美精神中,最本质的语义便是“自在”。如果自己不“在”,所谓自由不仅没有了边,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孙宏涛的作品之所以能够沉着痛快、自由而又自在,就在于他的创作一直处于行走而又成长的状态。他没有如陈平那样营造出一个笔墨符号式的费洼山庄,而是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在类游牧的状态中抒写心灵。而这又恰恰暗合了艺术创作的内在途径:行走的风景。陆游说:“君诗妙处我能识,正在山程水驿中”。因为“行走”,所以自由;同样,还是因为行走“自在”中的“自”,不仅“在”,而且感慨良多。由于这良多的感慨,孙宏涛的创作讲求激情与力度,笔墨短促,节奏迅急。

  由此,我想再次切入“浑漫”这个词。前面,我已就“浑漫”二字谈论了孙宏涛的艺术建构或说艺术努力。谈论之中,我也做出了较高评价。但是,如此评价,不意味着孙宏涛的艺术努力已然完美。这就关联到“浑漫”一词的另一词意:混漫、杂乱。

  在宏涛的一些写生类的作品中,他喜欢用各种颜色的点子来丰富画面结构,增加色彩的节奏感。从技术上说,这种追求很像新印象派亦即点彩派的艺术追求。但点彩派的“点彩”是为了追求光和色彩在一段时间或瞬时的变化,其仍然追求内在的审美和谐。比如保罗?西涅克的《船尾上的颜色》。而孙宏涛的点彩,恕我直言,很容易地让我想起自己体检时,遇到的那块儿检查受检人是否有色盲的色板。他好像有意地考验我们的眼睛对于色彩的感受力。然而,他的考验更像一个玩笔,而且,这个玩笑也玩得有些大,所以我在孙宏涛行走的艺术努力中,盼望他早日收起自己“点彩”的玩笑,越早越好。

  话又说回来,作为一种艺术探索的努力,“点彩”也不是绝对地不行,在《珠海之行》一作中,宏涛的“点彩”或说“色点”和谐、温暖而又幸福。在这幅画上,“色点”既增加了画面的丰富性,也增强了色彩的厚度与色阶的丰富。因此,还是那句话,不在于是否有色点,而在于怎么点,古人的混元点,既是一种笔墨功力,也是一种画面修养。在这方面,宏涛还要再养一养。

  从“雄浑、随意”到“混漫、杂乱”往往是一不留神的事儿。如果说“雄浑、随意”意味着雄浑而又自由的审美精神的话,那么,混漫杂乱则意味着穷途末路的胡冲乱撞。故此,当我以“浑漫”二字为文来言说孙宏涛的艺术创作时,我既想指出其雄浑而又自由的艺术精神,又想强调其自由的艺术精神中往往由于自己的放纵而有思路走神乃至走火入魔的危险。如何雄浑自由而又不走火入魔,考验着孙宏涛,也考验着孙宏涛艺术以及他身后的我们。考验之中“沉潜往复、从容含玩”便显得美丽而又重要。

作者:张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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