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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京的“草木春秋”、北京的“水流·花开”,到近日杭州信雅达·三清上艺术中心展出的“水落痕塘”,赵跃鹏一次次诗情画意的个人画展且行且生香。
那些最平凡的“小情景”杂糅着隐隐的熟悉气息缭绕回旋,让你突然想看清这是哪一种似曾相识: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一旦记忆皱起了层层鱼鳞锦,水底清晰的时光就开始倒转……
赵跃鹏 设色虫草系列之一 17.5×46cm 2015年
赵跃鹏 花鸟虫草系列之五 17.5×46cm 2014年
“我并没刻意追求诗意,只是对自然场景直接描述,生活中很多细节更能打动人。”
事实上,赵跃鹏平静如水的画面是饱蘸了情绪的墨。于是,他笔下生机盎然的微观世界就显得柔情又理智。
微静世界的观者
当赵跃鹏决心把这些线条流动、清淡伶俐的微观世界带到大洋彼岸——那个张力十足、色彩喷薄的西方艺术世界时,他便开始了对水墨精神更深刻的思辨。就像他对这些草间石缝里小生命的热衷,关于水墨画,他更善于梳理细节,力争自己踏出的每一步都有理有据。
2014年底,赵跃鹏在英国伦敦艺术大学举办个展,英媒借由对展览的报道,引出了自己的论断:他们认为欧洲自中世纪“文艺复兴”以来的绘画传统,一直以严谨近乎于科学的理性态度展开创作,中国绘画的创作方式则以感性认识借助于绘画材料实现。然而一些缺少理性思考与科学分析面对艺术创作的态度,是当今世界更为开放的语境下,阻碍中国画向着本质上创新、经典和本体精神发展的根本性束缚。
关于这样的质疑,赵跃鹏认为:“东西方哲学本身就存在差异,画家偏爱于放松状态下的创作,中国画的精神更侧重于寄托情感。”赵跃鹏并不认为这是中国画发展过程中形成的弊端。
“中国绘画背后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田园精神、儒道思想等在绘画上常有体现。中国画在发展过程中带有很强的自娱性,但对画家个人而言,就不能仅仅维持在自娱状态。这需要对绘画本体进行梳理,学习和吸取前人的经验,再根据个人性情选择适合自己行进的道路,当代很多画家都具有这种理性认知。”
赵跃鹏强调,解读“束缚”这个词不可以偏概全,无论中国画以怎样的形式呈现在世人眼前,尊重艺术的画家都是在积极探索的。
赵跃鹏 水墨条屏之六 138×35cm 2015年
赵跃鹏 水墨条屏之八 138×35cm 2015年
中国画的写意性自古就被放在极为重要的地位,历史上不乏诗画大家借助外力寻找灵感,酒似乎成了与诗画形影不离的伙伴。而西方艺术观念总体更偏重理性逻辑,英媒对中国绘画也发出这样的提问:传统水墨画家追求一种“自然而然”的创作,饮酒后的状态常常被认为能带来发挥决定作用的情绪。而过度强调酒的作用,导致某些偶然被视为必然。在混淆了偶然与灵感两个概念的同时,偶然成为了艺术家在创作中试图追寻的根本。
“古时文人有时会觉得常规情绪下的创作太过于理性,他们总是期待一些非常规的、意外的创作灵感出现,但作品要以体现自己的创作水准和具备控制这种情绪的能力为前提。”
赵跃鹏认为,一切帮助寻求艺术突破的办法都是值得尝试的,但无基础一切都是徒劳效颦。
纯粹不绝对
赵跃鹏笔下的花鸟草虫总是充盈着满满的宋人理性,即便是写意作品也带着点儿“格物”感,保持着精准的形态的正确性。花鸟画在宋朝形成了绘画历史上的高峰,赵跃鹏自然而然地把学习的目光聚集在这一时代。
严谨的宋人画带给赵跃鹏的,不仅仅是笔墨造型上的引导熏陶,更让他读出了不少传统东方的审美规则。
“当我们对中西方艺术进行比较,在造型能力、色彩的表现力方面,西方绘画有它的独到之处,成就斐然。而中国绘画则更注重精神表现,中国人有自己独特的浪漫主义情怀,那种对虚无飘幻情绪的痴迷、对灰白黑的想象……这些是中国绘画艺术的源泉。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对一种笔墨符号的继承,也应该守护好这种审美情怀。”
然而,赵跃鹏并没有止步于寻找中西不同,或是坚守精华,他也表示,正在寻求恰当的融合点。在赵跃鹏心里,融合绝不同于迎合,共性是长久以来都一直存在的,艺术家们需要做的是拨开迷雾看清共性本身,并把这样的共性之美个性化地糅合进自己的创作。
赵跃鹏 墨禽系列之一 46×17.5cm 2014年
赵跃鹏 墨禽系列之三 68×23cm 2014年
世界小了,审美近了。也许,赵跃鹏这些禅意十足的静谧小景能顺利走出中国文化圈的秘诀,就在于他善于利用共性审美表达民族精神。
他有自己的审美逻辑:“画面要好看。这样说起来似乎缺乏深度,然而好看的画面一定是具备审美逻辑的。”
绘画艺术本是个性且立体的,关乎心里的修行和手下的功夫。法度即便拥有深厚的历史积淀,也难以覆盖所有个性需求。赵跃鹏的审美逻辑看似有点“背叛教学”,但这样的逻辑似乎更能回归到最原始的学习。“好看”就是最容易靠近并符合各个法度的不二法门。
而关于“好看”的界定,赵跃鹏认为绝不能随便。无数经典作品看上去都是极简的,但那并不代表艺术家惰于思考。
“读懂绘画艺术,绝非仅仅停留在表象上那么简单。一些作品看上去寥寥几笔,但背后却是实实在在的深厚功底。”
赵跃鹏认为,要想画的“好看”先要学会读懂“好看”背后的功夫。当传统文化复兴热潮汹涌来袭,赵跃鹏仍保持着惯有的冷静,他更愿意回归到自己的世界里勤勉不怠。在他看来,当狂热归于理性,终究是需要有一众守护者,坚守着大浪淘沙后的真金。
对话赵跃鹏
新领军者:你是如何看待外媒对中国画的评论甚至是批评的?
赵跃鹏:全世界各项艺术门类发展至今,早已各自形成了习惯性审美逻辑,西方人很难彻底读懂东方美,我们看待西方艺术也会有局限性。我们要做的是承认我们不具备的并适当作出调整,但不可一味附议外媒而做出矫枉过正的事。
新领军者:你擅长作词,为什么在你的绘画作品中少见题词?
赵跃鹏:这不是件刻意的事情,看是否画面的空间需要。很多图像在表达情绪方面是非常简洁的,观者读画也各有所感。有的作品一旦题词,反而影响了画面的空间感,许多作品无需用某一种情绪解释。
新领军者:诸多评论文章中提及你的作品多彰显古韵,而你又极崇尚大自然的力量。在水墨创作中,你把自然物象和古人范本分别放在什么位置上?
赵跃鹏:古人范本为我们铺了一条良好的学习之路。但古人的绘画只是告诉我们怎样是合理的,而非绘画只能是这个样子。我们要做的不是拘于范本,而是要学会总结。就像数学里的公式,掌握了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就可以根据自己所长进行变通。
当你读一幅经典范本,你读到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另一个艺术家对自然的领悟,而这种领悟、表达的方法也是非常重要且值得学习的。但无论采取怎样的学习方法,最终自己独立地面对自然、表达情绪、提升思想才是最终目的。
新领军者:在古代,诗书画皆通的常被称为文人画家,而当今的文人画却饱受争议,你认为在当下,怎样才称得上是文人画?
赵跃鹏:我不太认同当下很多人所说的“改变”。历史上各个时期的文化人都会有留存时代的情绪,现代人接受西方思想及审美观念上的先进部分,依然是顺应时代的。
事实上,现代人所说的中国传统文化也并非全部出于本土。比如唐诗中的边塞风情,魏晋时期的玄学思想。无论是坚守古已有之的文化底蕴还是彻底敞开文化交融的大门,我认为重要的是把自己放在怎样的状态,没有必要过多的犹豫和怀疑。
全文载于《新领军者》2015年04期
艺术家赵跃鹏
1966年生于福建福州,祖籍河南洛阳。号药朋,斋号甘棠馆。
1990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
2000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中国画系花鸟研究生班。
现为浙江画院专职画家、浙江画院花鸟画工作室主任、浙江省美术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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