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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大学城校区之前,我和很多同事——甚至包括“南亭研究”的发起人陈晓阳——一样,没有听说过这个村子的名字。它和中国地图上千万个村庄一样,安静地在这个时代的进程中存活,面临或早或晚被吞噬的命运。南亭,与我们的生活基本属于无法交集的平行线。直到我们进入被崭新的格式化建筑铺满了田地的“大学城”,才渐渐意识到了解这片原名为“小谷围”的土地本来的样子,被遮蔽在一个叫作“发展”的概念之下了。
大学城建设前后十年间南亭水岸景观对比
三年前,陈晓阳带的课程,进入了秋天农历九月空闲时候的南亭祠堂,“南亭研究”帮我打开了通往南亭的窗户。祠堂平日里依旧有婚丧嫁娶,鞭炮声震耳欲聋。它与欧洲的乡村教堂一样,是村民生活的核心空间,那些仅存的关于土地的审美,是由乡民保存了下来。但是在这里也上演着因为迅猛改变带来的荒诞、滑稽甚至悲剧。
晓阳将她的课程定位为“关于艺术教育与社区研究相结合的跨学科微观在地实验项目”,她和学生们所展开的大量调研,是创作的基础。调研的基本方法论,出自发展人类学和视觉人类学的相关研究。这样的手段,在美术学院教学系统,显得特立独行并且思路开阔,与陈晓阳正在中山大学攻读人类学博士这个背景相关。
互动装置《家在哪里》 2012年
作者:刘梓柳 崔高阳 景爱娟 王晓鸿 黄凯龙
材料:南亭旧青砖
学生们在以田野观察、半结构式访谈和数据统计为基础的前期准备中,习得一些思考的方式以及选择进入的角度,我们可以读到很多的分析文字:
“跟其他所有城中村一样,南亭村也为大量的外来人口提供了无尽的商机。除了各式的饭馆、餐厅、画室之外,南亭村最兴盛的业务居然是“时钟旅店”。根据创作者的调查,南亭村从2009年以来,这些小旅馆的数量就处在急剧的飙升的阶段,直至目前,南亭村已经有多达120多间小旅馆。”
“自古以来,在这片土地上,就有两座城市,一座城市在陆上,而另外一座则在水上,但是他们却共享着同一个名字——广州。或许在面对城市化的过程中,人们会惋惜陆上的广州城如何一次又一次地被推土机夷平,但是却忽视了那个水上的广州城,早已消失无踪。”
乡土中的景观理论(南亭绳武堂提供)
三年来,学生们围绕南亭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展开对发展问题进行更为普世化的价值观讨论。每一组学生所生产出来的作品,都是通过真实的微观个案,将许多南亭的个体命运转化为视觉(也包括声音)呈现。在我们的观察里,在与学生、作品的互动中,村民是和我们这样的观众同样获得关于南亭的存在感的,不同之处在于,世代生长于斯的他们,带着主人的骄傲。
装置《独舟》 2013年
作者:杨俊义 何智勇
材料:本地红砖、砂
很明显,这样的视角所呈现出的差异化,足以证明很大程度上伤害了乡村的城乡二元结构,也考验着受过教育的城里人对乡村和底层的客观态度,每一个现在,都关联着过去和未来,面对一个被剪断时间线索的村庄,仅仅讨论急速城市化时期城乡混杂社区的奇异景观以及背后深层的发展矛盾显然是不够的。
视觉化的直观创作,成为“南亭研究”最重要的呈现方式。个体的努力,如何不被残酷的现实消解?学生们带着这样的价值判断,将再去面对他们未来遭遇的乡村,星罗棋布。而南亭,始终在那里。
作者: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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