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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马祖常曾赋诗《赵中丞折枝石榴》:“乘槎使者海西来,移得珊瑚汉苑栽;只待绿荫芳树合,蕊珠如火一时开。”诗中不仅道出了石榴的来源,也描述了石榴花的优美。石榴产自伊朗,相传汉朝张骞从安西国(今伊朗西部)带回中国,故又名安石榴。石榴在我国种植已有两千年历史,又名吉祥果、子满果、俱缘果。从石榴的命名历史来看,古人对石榴是极其喜爱的,石榴也代表着美好女子,故古时有拜倒在石榴裙下之说。石榴果艳若宝石、繁荣昌盛、千房同膜、万粒如一,象征和谐吉祥、多子多福,被当作馈赠的喜庆之物。
画家张志辉,岭南长乐人士,自幼习画,尤喜画石榴。初识志辉,脑海中有二奇,一奇是为何钟爱画石榴;其次是为何圈中小辈皆唤其为“叔公”。一杯清茶过后,志辉道来,其幼时顽劣,曾攀邻里院墙偷摘石榴果,不慎从树上摔落惊动主人家,心中的恐惧和身上的伤痛相互交织,原本以为会迎来主人的怒斥,但却听到一声如出谷黄莺般甜美的、关切的问候,抬头一望,见一个美妇人递来石榴果,笑意盈盈、面如桃花、鼻腻鹅脂,身上雪花膏的香气沁人心脾,瞬间将志辉的恐惧和痛楚化为乌有。此后,再不曾见到美妇人,志辉常以石榴果满足口腹之欲之余睹物思人,感怀其恰如石榴果般包容和晶莹剔透的心灵。
后来,我逐渐找到了答案,正是石榴朴实无华的品质造就了志辉的宅心仁厚。志辉为人恰如石榴果,历尽寒暑,秋尽霜至,始终灿烂,乐观谦和,把满腔的甘甜和热情奉献给了生活和知己好友,善待后辈,因而得“叔公”雅号。俗语有云:“物以类聚。”儿时的回忆和对石榴品质的钦佩,使志辉钟爱于创作石榴题材的作品。
初见志辉画作《天福》,坦白说我并无“触电”之感,但奇怪的是我的脚步并未移动,而是在画前久久伫立,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拉住我,使我抽丝剥茧细细品味。此画构图虽简却寓意鲜明,灵性极致,当中的神秘气息让人有种曲径通幽之感。画中的“艳”与“奇”相得益彰,而又与“柔”形成强烈对比,成就了极具视觉冲击和精神意境的艺术效果。
观赏《天福》,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苍劲曲折的枝干,冼炼的线条,朴实无华、流畅挺拔,线的质量、线的美感、线的意志,把握充分而肯定,而一黑一白两株树的搭配暗合了天地间阴阳之和的禅意。果实形态饱满、着色艳而不俗、果籽呼之欲出,笔、墨、彩的娴熟使用,体现对果实沉甸甸、亮晶晶、玲珑剔透、鲜嫩挂霜的描绘。最令人心动的是枝头上相互依偎的几只小鸟,丰腴的身躯,灵动轻盈的羽毛,眼中透射出俏皮、萌态、温暖、希冀的光芒,仿佛遥望着远方的故乡,令人不禁柔肠百结,触动了观者心中最柔软的部份。
《天福》构图简洁,笔墨厚重,着色大胆,篇幅不大但故事幽深,令人叹为观止,不失为当今浮躁社会中一幅能够荡涤人心的作品。画家还创作了一系列关于石榴的佳作,诸如《榴园纪事》、《离离秋实弄轻霜》、《清月留痕》等等,都给人留下了难于忘怀的印记,深受人们的喜爱。
方士庶在《天慷庵随笔》中有云:“山川草木,造化自然,此实境也。因心造境,以手运心,此虚境也,虚而为实,是在笔墨有无间。故古人笔墨具此山苍树秀,水活石润,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或率意挥洒,亦皆练金成液,弃滓存精,曲尽蹈虚揖影之妙。”寥寥数语,将中国传统绘画的精妙尽言其中。中国绘画不论人物、山水、花鸟等等,均特别注重于表观对象的神情、气韵,所谓气要盛、势要旺,力求在画面上造成蓬勃灵动的生机和节奏、韵味。志辉的作品大、小写意相结合,往往以简炼空灵的构图,腴润的笔法,极富创造力的色彩使作品气韵生动、情趣清奇。尤善于通过刻画三两物景传递出深远的思想意境,进而将意境聚焦突出,令人形成共鸣,达到形神合一后陷入一片思考和回味之中。比如他的《一花一世界》就尤其突出了其空灵的特点,把画面精简到极致,化繁为简,笔墨冼炼,表现了所描绘对象的生机和禅意。而《良贝岗之秋》则突出了一个“暖”字,几笔枝干、几片墨色、两只小鸟依偎在奇石之上,望着精致的果实并无猎取的欲望,反而表现出一种无欲无求,有侣相伴一生足矣的满足感,令人不禁心生暖意。
志辉的作品很唯美,讲究意境,强调笔为骨,墨、色为肉,气息神情为灵魂,风韵格趣为意态,强化笔墨节奏,极尽轻重、浓淡、干湿、虚实对比之妙。他醉心于其对生活细致的理解,以景寓情,构建人们向往真、善、美的精神家园。
《新美术》特约评论员 中国文艺批评家 原真
作者: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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