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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大箴(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名誉主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在中国绘画史上,云是画家们常画的一个题材,但是很少有专门以画云作为主要表现对象的。在山水画界,主要以云海作为题材,并成立一个画院,还真是一件新鲜事。但是,云很难画,因为云是实的也是虚的,更多是虚的。画云画得太实不行,画得太虚也不行,画成一种模式或套路同样不行。云海画院的画家们致力于画云,用水墨把云画得那么富有变化和富有色彩,给人以丰富的想象力,这是很不容易的。我希望他们继续探寻画云的方法、途径,努力表现云的各种样貌,通过艺术家的创造性更好地培育社会大众的心智,丰富人们的心灵世界。今天见到的这几位艺术家,在画云方面积累了很多宝贵的经验,也很有成就,我祝愿他们今后取得更大的成功!
龙瑞(中国国家画院名誉院长、中国国家画院国画院院长):
云海画院的画家们通过对生活的观察,觉得云作为中国传统山水画的一种题材,还可以再提升,加以重点关注、重点表现,所以他们第一次以这样一个具体物象作为办院的称谓和宗旨,这是比较有特殊性的。当然,中国山水画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它不完全是再现自然,还要把外在物象转化为心中物象,这种心中物象的内容更加丰富,层次更加多样化。在这个过程中,就需要中国文化作为它的一个桥梁,这个桥梁是不能丢失的。所以,我希望他们在不失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和某些技巧的情况下,继续大胆探索这种新的表现题材,这是非常重要的,它可以让中国画的表现语言更加多样、更加丰富。祝愿他们在云的表现和研究上走得更远,更具有中国的文化气息。
吕品田(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
云海画院的几位同仁,就“云”以至于“云海”这样一个题材或形式主题,进行专门的、深入的切磋和探讨,包括深度发掘中国绘画传统中的“云”的美学内涵,潜心探索将“云海”作为专门表现对象的各种可能性及其当代形态,认真琢磨其画理和画法,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他们这几位集合在“云海画院”这面旗帜下的画家,都对“云”这样一个山水画的形式主题有着长期的探索,而且各自都有所成就。从今天的画展中,我们也能够鲜明地感觉到他们对于“云”的不同理解和感悟,在表现手法上也有不一样的运用和发挥,以至画面所呈现的是个性不同的艺术风貌。假以时日,我想他们一定会取得更大的成绩,一定会对中国山水精神中的“云”的独特意味,“云”在中国山水画上的审美意义,以及它和中华审美理想的关系,形成更加深入、更加精到的认识。他们的创作实践值得期待。
王镛(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中华书画家杂志社总编辑):
据我了解,成立云海画院,他们这些画家实际上酝酿好几年了。尽管现在全国各地画院很多,而他们这个画院乃是一个具有与众不同的学术宗旨和明确独特艺术追求的纯学术的艺术团体,是与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联合发起、经过国家民政部批准并主管的,比较正规的一个班子。而且庞泰嵩、王林森、钟章法、孙宪这几位资深画家,都长期从事云海山水画的创作,并大都在北京举办过个人展览,社会反响很好,认为他们很有创新意识。在中国古往今来的山水画家当中,虽然也有不少画云的画家,但是像他们这样比较系统地研究云题材的表现,或者以云为主体进行创作的并不多,所以他们的探索,是有一定学术价值的。云海画院这些画家,还有一个共同的意向,就是希望能够建立一个独特的艺术思想体系,或者说至少能形成这么一种体例。这一点,特别值得我们美术界理论人士重视和关注,因为它对未来中国山水画的发展是能够起到一定作用的。
刚才有同志提到了云海画派的问题,其实,他们成立云海画院的初衷,也是想最终能够开创一个云海画派,但是现在还得从画院的具体工作做起,一步一步地向这个大目标努力。实际上,云海画院或者说云海画派,它都涉及一个道和器的关系问题。中国的传统哲学强调“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传统绘画也强调“技进乎道”,把“道”放在很高的层次,这种重道轻器、重道轻技的思想在今天的积极意义是强调了一种精神追求,把精神层次放在更高的地位,缺点就是忽视了对具体绘画技法的研究,或者研究得不是特别地精细。云海画院的画家们,为表现云海这个题材,实际上更多的是从具体的画云技法切入的,或者说是从形而下的角度切入的,但与此同时,他们又坚持道器并重,致力于追求更高的精神境界,或者说是借助云海来表现更高远、更深邃、更广大的精神世界。所以我觉得,他们目前的起步,是站在追求道器统一这么一个很高的学术起点上的,应该说这是一个良好的开局。
薛永年(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主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
现在的画院确实非常多,但是你只要稍微浏览一下就可以发现,有的是属于某一个地域的,有的则是附属于某一个单位的,而真正从学术出发来探讨中国画发展与创新问题而成立的画院并不多,云海画院就是其中之一。它从山水画的题材主体入手,注重意境与笔墨的探索,是很有意义的。它不空泛,不是为画院而画院,而是真正地发展艺术学术。不仅目标是这样,而且成员也是,都是多年来很有探索、很有成就的一些画家,所以很可喜。
具体说来,画云海真是很有开拓空间,因为以往在中国画里面,云只是一个附属部分,不是主要的。云这个东西比较虚,不像树和山那么实,往往容易被忽略、被简单化,或者拿空白来代替了,或者只有简单的渲染、简单的勾勒,没有深入探讨怎样把这种变动不居、有常理而无常形的云充分表现出来,这是一个没有解决的课题。云海画院的画家恰恰是在这个学术问题上已经做出了认真的思考和积极的努力。他们致力于解决两个问题:一个是,要把云这个虚的东西充分表现出来。尽管它还是虚的,但是这虚的里边要有实,要有具体的刻画、具体的交代,这样就牵扯到要把西方的一些因素,形、质、动、光、色等多种因素跟中国的传统笔墨相结合,在融合中西、以中为主的路子上进一步发展探索,这样也就丰富了我们山水画本身,也提高了山水画的表现力。另一个是,传统山水画讲究笔墨意境,讲究“以形媚道”,为的是表现形而上的内容,但长期以来对这个传统缺乏传承,对更宽泛的精神性的内容关注得还不够。云海画院各位画家恰恰是从这个意义上在开拓中国山水画,从而使得这种精神境界有所突破,有所超越,有所深化。比如说,王林森院长讲“高者乐云”,实际上是像“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一样,给云海山水画注入了一种精神品格,这样,云海山水画就不是一般的山水画了。像钟章法先生的“时空水墨”,实际上也是在更主动积极地营造一种大的、有宇宙感的山水,表现更宽泛的精神内容。通过云海山水画的激活,来歌颂我们的山河大地,弘扬时代的精神面貌,这些都是他们画云的一种境界。
另外,他们这个画院不叫云画院,而是叫云海画院,气魄大,云就是海,海就是云,说明各位的胸襟开阔,跟一般文人士大夫不一样,我觉得非常好。我的建议是,画云本身就是一种挑战,各位画家在研究怎么画云的情况下,还得多强化个人的艺术面貌,拉开距离,做到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还都好。这样,我们就既有“高原”,又能凸显“高峰”了。
孙克(中国画学会副会长、秘书长):
在中国画大发展的今天,云海画院这么鲜明、这么明确地以云作为主题来进行创作,我觉得是对中国画的发展做了贡献的。中西方艺术对云的表现都有着一种喜爱。但是从西方来说,他们是作为一种大自然变化来表现的;而到了我们中国画家手里,他还要把云跟个人的感情、个人对自然的观照和意境的追求跟画面的处理,都协调在一起,不光是画这个云,不光是画这个天气的变化,他得遵循中国的审美观念。比如虚实相生的问题,从王林森先生的画作中就能看得出来,他大山大水画得很好,再加上云气的变化,把这个虚的东西处理得比较实了,同时它又是虚的、不断变化的。庞泰嵩、钟章法和孙宪先生对这方面处理也有自己的想法。庞泰嵩先生喜欢表现从飞机上看到的云,这就是从不同精神层面、不同角度观照的结果,从这个角度画大地、画云海、画云雾,就跟古人的“三远”处理方法不一样了,从而使画面上又多出了一种变化,多出了一种开拓。钟章法先生画云有一种时空观念,有一种宇宙意识,这比较有个人特色,也比较突出。总之,从21世纪的中国画在今天的现实和审美的要求来说,山水画在写实和写意之中追求变化和探索,有它自然的发展规律,用传统的方法、传统的审美观念来看,已经难以完全概括了。从这一点来说,我感觉到他们几位,包括三个年轻的参展画家,确实有独特的表达方式,这也是今天中国画发展的一个收获。
刘曦林(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中国美术馆研究员):
首先祝贺云海画院揭牌,这真是个喜事,第一次有这么一个集中以云海作为表现题材,而且在笔墨技法上有新的发挥的机构出现,是很值得高兴的。这些年,大家有从宏观角度研究山水画的,也有从题材这个角度来研究的,你们居然从云海这个角度找到了一个立足点,可见艺术的空间还是很多的,它不会穷途末路。云海真是很漂亮,千变万化,这是个现实,又是可以赋予想象的,包括各种浪漫思维的遐想。云海画院的画家们从不同的角度表现云,有从自然变换的角度,也有从情感变化的角度,有的则从哲理上探讨,因此也就有了不同的笔墨,不同的表现,这都是可喜可贺的。
值此有几句话赠给大家:第一句话是,“云为诗留”。第二句话是,黄宾虹言“实处易,虚处难”,“虚处得内美”。第三句话,画云海的方法很多,这是因为云彩自身的丰富性和变化性造成的。我们创作的时候既要源于自然,又要想到超乎自然。
丁宁(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教授):
近些年兴建画院之风已经非常盛了,不少画院不过是有名无实而已。但看了云海画院的画展,感受就不太一样。首先,展览让我们大体能看出来,艺术家同仁聚集在一起所体现出来的那种独特追求,而且画展不俗的质量也预示着将来的发展潜力,这都是特别难得的。第二,很多画院或画派之所以不可能成立,除了名跟实之间不相统一外,还因为它完全离开了中国画本来传统的基础。而中国画对于云彩的表现一直是有的,云不仅仅是自然的天象,而且也是文化的寄托载体,成为一种需要深度理解的符号。尽管山水画着重表现的是山与水,或者说,阴与阳的关系。但是,云的表现意象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中国元素,它在新时期应该怎么来用,我相信应该是一个大的课题。
有人认为,西方人画云彩主要表现为对自然的客观写实,其实并不完全这样。英国画家康斯太勃尔画云彩,就是把风景真正内化而变成了诗画。英国画家透纳也善于把那种激荡的、让人心潮澎湃的、暴风骤雨式的云彩变为精彩的画面。因此对云彩的表现,艺术的路子其实非常广阔,由此带来的艺术表现的多样性,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是可以加以探索的。同时,云海本身是一个可以极致化的概念。有法国批评家曾谈到莫奈晚年创作的睡莲池塘,倒映在水面里的就有云彩,但是又不仅仅是云,而是哲学,因为批评家从中悟到了某种像禅宗那样的以小观大的东西、一种超越了物象的东西。所以,真正的云彩,最好的云彩,或者说最有感染力、表现力的云彩,大概就是这种东西。在这一方面,中西艺术应该可以殊途同归,其审美旨归一致无二。所以,我看好云海画院,特别是看了诸位对云海本身的一些理解,让我完全相信,这个画院一路走下去,一定会有大气象。
李一(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副主任兼秘书长,《美术观察》主编):
祝贺新生的云海画院出现在坚实的大地上,云海画院一落地就不同凡响,办了一个以云海为题材的很有特点的展览。观云海画院作品,感觉气魄大,有包容性,因为云海的空间是无限的,是宇宙性的。画院的名字起得很好,有双重含义,一是气魄大,包容性强,二是有具体艺术语言的探索。
云海具有流动性,有常理、无常形,表现起来有难度。正因为有难度,才更有诱惑,更值得探索。几位画家都是在探讨云海的表现,画得非常好。前年在国家博物馆看过一次王林森先生的展览,那次他是以一个业余画家的身份拿出了专业水平的作品;而这一次,我感觉是一个纯艺术家拿出了更好的作品,并已经完成了身份的转换。而且他有新的探索,搞了一些瓷画作品,很精彩。他的表现手法多种多样,能够在不同的材质上,画出不同的效果,包括云海山水画在不同材质上的表现效果。钟章法先生画云海也画得非常好,我们杂志对他还做过重点介绍,这次发现他的作品与原来相比,更进一步强调了墨法和笔法,更突出了笔墨,这说明他在艺术语言的探索上一直在往前走。庞泰嵩先生是四位先生里最年长的一位,是老前辈,他画密云、浓云也非常见笔。孙宪先生的作品打动我的是树林,他在画树、特别是画古柏这方面成就很高。无论是写生的速写作品,还是创作的国画都精彩,能一下子就把古柏的沧桑感、气势表现得非常充分,看了非常受启发。
尚辉(中国美协理事,《美术》杂志执行主编):
云海画院首届作品展,标志着当代中国画对云海这一课题的注重,或者说,由于传统山水画对云海的探讨并不是很充分,现在有了云海画院这样一个组织机构,很显然是要把云海当作一个重要课题进行研究和创作,这个意义是非常深远的。因为,一方面,云水实际上是中国山水画的灵魂,如果没有云、没有水,那么山水画就会缺少灵秀之气,缺少烘托。另一方面,若真要去画云画水,中国画又确实比较难。它难就难在中国画讲究用笔,如果一幅画不能够体现用笔上的“平圆留重变”,就会缺少意趣;同时,用墨也有浓、淡、破、积、泼、焦、宿七种方法,其中浓、淡、湿在画水画云的过程中都可以体现,但是如果没有枯笔和焦墨,画出来的云和水就会缺少精神。我觉得,云海画院的画家对于云海的表现是很有突破的。
实际上,“云”是有多种形态的。王林森先生和孙宪先生更多的是善于画山峦之间起伏的云和雾的变换。在用笔上主要是用偏锋,用毛笔偏锋的扭动旋转来体现云的这种变化,当然这里面也有淡墨和浓墨之间的变化,用湿墨比较多一些。很显然,他们主要是通过画山体、画山石来衬托云,用山石的浓墨去表现云山、云水的变化。而庞泰嵩先生和钟章法先生的云水则试图从这种山体的表现中独立出来。庞泰嵩在用笔方面更多的是把笔攥起来,用积墨画云。他画的云,有受光面、背光面、明暗交界这样的“三维”处理方式,其间的过渡和转化,是用偏锋加积墨的方法处理的。他把云画得这么有厚度,确实是我们传统山水画当中不多见的。钟章法先生的云海,则强调了时空的变化,他并不完全是画现实中的云和海,而实际上是把云和海当作一种宇宙意识去表现。由此可见,庞泰嵩和钟章法先生都试图让云海的表现进入一种变化多端、又充满神秘感的宇宙气息表现之中。
总之,云和雾的确是传统山水画中有意象的表达,但是没有真实笔墨去表现的一种对象。云海画院的成立,也就标志着对于传统山水画中被忽视的,或者说是比较难以表现的云水的对象,可以进行比较系统地深入地研究和表现了。所以,我预祝画院健康地成长。
蔡超(江西省美协名誉主席,江西省中国画学会执行会长):
中国画目前正处在不断发展和成长当中,它的画科分得越来越细,越来越明确,也越来越专业。比如说,怎么画云画水,尽管在古代也有人研究、探讨,但都是停留在一般意义上,而真正深化这个题材探索的使命,还得放在中国当代画家的身上。因此云海画院的成立,确实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事情。从古到今,中国的诗歌都跟云和云海有关系,这说明云和云海里面的艺术形态很值得我们去挖掘和表现。山水画家要是离开了表现云和雾等自然形态的变化,他的山水画就会缺乏灵性,他在创作过程中就会少了一些很活跃的东西。因此我觉得,云海画院的成立真是太对了,这个艺术门类的设立,对于中国画的创新具有重要的意义。
张敢(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副院长、教授):
云海画院以“云海”题材冠名,并对这一题材进行深入的探索,这对中国画表现的题材空间是一个非常大的拓展。它一方面强化了对中国画语言本身的探索,另一方面对中国画的意境和表达方式也是一个很大的拓展。如钟章法的时空水墨、孙宪在国外写生的作品,他们都在表现云,但是用了不同于以往中国画的方式,这是非常有意思的一种尝试。关于表现云,东西方艺术家都有所尝试。中国画多采用俯视的视角,这就可能在表现的画面效果上有雷同的感觉。而西方艺术家的作品大多是仰视的效果,云既是画面的背景,同时也会成为主体,就能够把人们带入到一种想象的空间里去,使云成为一种充满象征意味的载体,同时也可以把艺术家的精神状态和心境融入到作品中去。因此,这可能是中国艺术家可以尝试选择的一个视角。另外,云既然是一个特殊的题材,那就应该在技法和材料上多做一些超越传统笔墨的尝试,这样就可以使云的表现更有创造力,产生更为震撼的效果。因此,艺术家要充分发挥个性,包括艺术家视角的选择,艺术家借助云海这个题材所抒发的情感,一定要有所区别。画家们完全可以表现出不同感觉的云,不同时间的云,不同状态的云,使云的形态变得非常丰富,进而通过云画作品来表现艺术家的心境和精神状态。
续鸿明(《中国文化报·美术文化周刊》副主编):
关于画院太多,现在有很多批评的声音。我觉得,民办画院不怕多,不论它的目标是为了学术研究,还是观照乃至服务艺术市场,都应允许其存在。因为文化生态跟自然生态一样,本身就具有自我更新、自我清洁的功能。《中国文化报·美术文化周刊》今年5月编发过钟章法先生的文章《中国画需要画派》,他赞成“先要有画,才有派”的观点,认为开展画派问题讨论的最终目的是推动中国画往前发展。虽然他积极倡导“云海画派”,同时头脑又很清醒。这种认识和态度是成熟和冷静的。
董其昌《画禅室随笔》说:“画家之妙,全在烟云变灭中……山水中,当着意烟云,不可用粉染。当以墨渍出,令如气蒸,冉冉欲堕,乃可称生动之韵。”可见,在山水画中,山石、树木、屋宇、人物固然重要,烟云也是不可或缺的元素。在自然物象中最无定形而灵动的,莫过于云。在一幅山水画中,云画好了,整个画面便会增添灵秀鲜活的气息。“云”在《现代汉语词典》解释为:“由水滴、冰晶聚集形成的在空中悬浮的物体。”而在山水画中,“云”其实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大致可以涵盖云、气、烟、岚、雾、霭、霞、晖等等。古代山水画积累了一些画云法,还可以补充、丰富、完善它。这也是云海画院成立的宗旨。看了首届院展,王林森、钟章法、庞泰嵩、孙宪几位先生的山水画都以云海为表现题材,却能各出机杼、各具面目,极为不易。他们有领军者,有严肃的学术目标,有一批成熟的作品,期待他们为中国当代山水画探索和提供新的语言。
朱虹子(中国艺术报社副社长):
云海画院聚集了这么一批有相当资历、有丰厚的艺术成果并志同道合的人,共同做这么一个实事,提出自己的艺术目标和创作方向,设立一个实体来巩固和保障这个学术追求,重视与艺术史论界的互动,我觉得这个风气特别好,思路明晰,又有底气,从今天的展出来看,云海画院各位同道的作品已经具有一种学派的气象,值得关注。
同时,我看云海画院还恢复了那种同行之间、同好之间互相切磋、相互砥砺的文化传统,像庞泰嵩、王林森、钟章法、孙宪等都是非常宽厚而且对艺术孜孜以求的。庞泰嵩先生的见笔云画法、拖墨带水画法,增强了气势,又保持了郁勃生动的细部变化,很有表现力;王林森先生用笔的大刀阔斧、气壮山河的美感,钟章法用笔飞扬、云水流动的似真幻境,孙宪有北宋层峰叠嶂的图式,云雾蒸腾。他们都是被业界关注的画家,有的早已成为具有开创性的画坛领军人物,但是他们不是忙着吹嘘自己已经取得的成就,而是安安心心地耕耘于云海这一古已有之的艺术领域,现在成立画院,更是展现了一种艺术探索的愿力。此外,云海画院还聚集了卢小平、钟朝芳、孙扬等有志于此的青年才俊,包括协办单位是中国社会科学杂志社,说明你们还很重视社科院这样一个很深厚的人文背景,并注重学术梯队的建设。所有这些都体现你们有一种像古人那样静下心来研究学问、专心致志做好事情的这样一种姿态。古代的一些画派也是这样,由一些同道组成,慢慢在一起形成一个共同的审美追求和文化理想,就会产生有深度的文化成果。有方向固然重要,有方向又有定力去研究,更让人敬佩。
(本文由李山峰、陈敏南根据现场录音整理摘录,并分别刊载于2015年1月24日《美术报》总第1105期和2015年2月11日《中国书画报》总第246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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